可是已經遇見了。
命運這東西,有時候真的讓人無可奈何。
中午時分馬車到了宮門口,九嬈下了馬車,就看到攝政王站在宮門口,沒什么表情地看著她。
微微一愣,九嬈隨即跳下馬車,并伸手扶了一下身體不適的姬凰舞。
轉頭看著南墨昊和他身后的鎧甲御林軍,嘴角一抽,忍不住開口:“攝政王叔叔擺出這么大陣仗,是要捉拿叛逆?”
攝政王語氣淡淡:“不是捉拿叛逆,而是捉拿離家的小孩。”
捉拿離家的小孩?
九嬈眉梢一挑,轉頭朝天舒道:“天舒,師父來捉你了。”
南墨昊沉默。
天舒走上前,單膝跪下,恭敬地行禮:“天舒見過師父。”
聞箏也躬身見禮:“見過攝政王。”
他跟南墨昊不是師徒關系,又是女帝皇夫,只執了晚輩禮。
墨華見兩人都行了禮,抬眼看向眼前穿著織金黑色袍服的男人。
三十歲出頭的年紀,身軀瘦削勁拔,五官輪廓分明,眉目冷峻,此時只靜靜地站在那里,渾身就流露出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上位者威壓。
這是陵國的攝政王,還是楚天舒的師父。
聰明的墨華心里已然有數,怪不得小女帝陛下可以放下朝政帶著自己的皇夫出宮,且一個個這么小的年紀就有非凡的本事。
有這樣一個攝政王師父,不管是朝政還是其他方面,又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微微沉默片刻,墨華也走上前,撩了袍子跪下:“草民墨華,參見攝政王。”
南墨昊皺眉,目光落在他頭頂,嗓音淡淡:“草民?”
空氣一凝。
墨華只覺得落在頭頂的那道視線仿佛一道鋒銳的冷劍,帶著一種濃濃的壓迫感當頭罩了下來,讓他神經一凜。
“不用行這么大的禮。”九嬈淡淡道,顯然明白南墨昊的意思,“你現在是朕的皇夫,在攝政王叔叔面前,執晚輩禮即可。”
墨華微默,恭敬地應了聲是,卻并沒有立時起身。
“起身。”南墨昊顯然也并沒有要刻意為難誰的意思,淡淡兩個字出口,轉頭看向九嬈身邊的姬凰舞,眸心神色微沉,“姬凰羽的孿生姐姐?”
姬凰舞頷首,優雅地福身:“見過攝政王。”
“不用多禮。”南墨昊語氣淡淡,話落才發現少了個人,“姬凰羽為何沒回來?”
“他回去了南疆。”九嬈道,“有事要做。”
南墨昊聞言,細不可查地皺了皺眉,卻沒再多說什么,只道:“陛下先進宮休息半日,晚間有些事情要跟陛下商討。”
九嬈點頭,舉步往宮里走去,天舒幾人安靜地跟隨在她和南墨昊身后。
宮門處御林軍跪了一地。
“攝政王叔叔要跟朕商討何事?”九嬈語氣淡淡,透著幾分閑聊的意味。
墨華走在身后,看著前面陵國身份最高權力最大的兩人并肩而行,一個是在朝堂上呼風喚雨十幾年的攝政王,一個是已經即位十年卻尚未親政的小女帝。
外人眼中本該是水火不容的兩個人,相處卻是如此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