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姬凰羽和鸞飛早早起身跟九嬈拜別,簡單吃了點東西,天還沒完全亮開,鸞飛就出宮去跟楚凝長公主的大軍匯合了。
此番鸞飛是以普通士兵的身份跟隨楚凝,到了宮外軍營還需要更換士兵服飾,為了掩飾國過于出眾的容貌,他在宮里時就在臉上涂了點東西,使得膚色暗沉,五官也做了些改變,看起來跟尋常少年沒什么兩樣。
楚凝對他的態度也沒有絲毫異樣,冷漠地安排他做了隨行的小兵,隨即跟著大軍一道出發。
姬凰羽則帶了自己的一套行頭,簡單裝扮一下自己,連跟楚凝打招呼都沒有,單獨乘坐馬車先行。他的身邊有九嬈派給的玄隱衛,有車夫,有隨行的護衛,馬車也是稍微華麗一點,看起來跟尋常貴公子出行沒什么兩樣。
趕了一整日的路,到了臨近的城里天色已黑,他在城中選了一間干凈的客棧下榻,命護衛把拉車的馬匹卸下。
這兩匹馬都是事先精心挑選的,四肢健壯腳程快,適合長途趕路。
在客棧中稍稍易了容,休息兩個時辰,后半夜趁著夜色策馬離去。
姬凰羽是個狡猾靈活的少年。
陵國雖然有玄隱殿,但各國帝都皇城都有別國的探子眼線,除之不盡——當然,即便對于九嬈和玄隱殿來說,這些眼線有時也的確有存在的必要。
所以此番他跟鸞飛出宮一事,不可能無人知道。
鸞飛剛到陵國不久,知道他的人還不多,且鸞飛出宮前就打扮了容貌,出宮之后直接入了軍營,關注他的人少。
而姬凰羽出宮坐了馬車,雖然刻意選在天還沒亮時就走,注意他的人少,但暗中仍然難以避免有人尾隨。
而他能做的,就是用各種方法甩掉這些尾巴。
宮里一下子走了兩個人,感覺安靜了不少。
早朝之后九嬈去了天機宮,并且讓宮女把奏折都搬了過來。
墨華出來迎接時面上難免有些意外地:“陛下今天有空來臣這里?”
“一個人待在雍華宮有些冷清,過來看看你。”九嬈走進去,讓安雪把奏折都放在書案上。
不過書案上已經堆積了一些賬冊,九嬈看了一眼,“你在看賬本?”
墨華邊示意宮女去沏茶,邊點頭:“處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楚凝長公主領兵去了邊關,戰事很快就開始,糧草調度什么的定要算清楚了。”九嬈走了過去,在案前坐下,翻開奏折執筆批閱。
墨華微愕,隨即失笑:“陛下說笑了,臣不是在計算糧草。”
說著,他拖了張椅子走過去,在案前坐下,隨手取過一本賬冊,翻開展示到九嬈面前:“陛下若是不信,可以親自看看。”
九嬈抬眸看著他:“朕沒有不信你。糧草一事朕跟你說正經的,賬目定要清楚明白才好,該支付的銀兩朝廷一分都不會少。朕之前就說過,要你進宮并不是貪圖墨家的產業。”
頓了頓,她淡笑:“朕不希望皇族跟墨家有任何利益上的糊涂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