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陛下。”他幾乎不敢置信,盯著九嬈看了好半晌,才噩夢初醒般翻身跪到,再也顧不得身上有多疼,能不能爬的起來了,“臣……草民拜……拜見女皇陛下……”
“到底是‘臣’,還是‘草民’?”
“草……草民……”
“余少爺對馬王爺懂得很多?”九嬈饒有興味地看著他,“能否給朕講講他的故事來歷?”
余祺眼前一黑。
他哪里知道什么馬王爺的故事來歷?
那句話不就是隨口用來耍威風的嗎?
“草民知錯,草民有眼不識泰山,陛……陛下恕罪。”
九嬈斂了笑意,眸光淡漠落在他嚇得沒什么血色的面上,“原來余少爺并不如外表看上去那么威風。”
余祺哆嗦了一下,連忙磕頭認錯,“臣知錯,陛下恕罪。”
要說余祺膽子真這么小也不至于,大臣家里的少爺好歹也有些身份,見過世面,也見過權貴,若是在尋常時候,他就算見到女皇陛下也不會如此害怕,該參拜參拜,身份上還是能端著一些的。
可今日出門大概忘了燒香,遇見女皇陛下如此猝不及防,先是他逼迫柳拂衣這番舉動本就站不住理兒,正應了天舒那句“仗勢欺人”,而后又有天舒那毫不留情的一摔,直接摔到了女皇陛下面前。
渾身劇痛之下,抬頭就見到女皇在此,試問眼前這一幕有沒有睜開眼看見自己站在閻羅殿里,一眼見到閻羅王的似的場景?
所以他此時的害怕完全是一種正常反應。
“朕今日出來閑逛,恰巧逛到了這里,聽說暢音樓的拂衣公子是個名角兒,過來見識見識。”九嬈淡淡一笑,“沒想到在這里遇上了余少爺。”
余祺頭都不敢抬,僵著身子沉默。
“余公子方才讓柳拂衣出去見你?”九嬈挑眉,“不知余公子找他干什么?”
“我……我……”余祺腦子里一團漿糊,“我”了好半天,才勉強想到了好理由,支支吾吾道,“草民知錯,草民對柳公子并無其他企圖。只是今日在府中宴請幾位好友,原本柳公子答應過府唱戲,可今天卻突然反悔,讓草民在好友面前鬧得很沒臉,心里有些氣不過,所以……”
九嬈淡道:“當真如此么?”
余祺忙不迭道:“草民不敢欺騙陛下。”
雖然事實并非如此,可他絕不能承認他是想整死柳拂衣的。
他對這位拂衣公子并沒有多少興趣,他也不好這一口,之所以三番兩次找他的麻煩,只是因為去年他生辰時來暢音樓聽戲,好友戲言一句讓柳拂衣好好給他唱一段,原本是笑鬧的事兒,可這個柳拂衣硬是半點面子沒給他。
自小千嬌萬寵著長大的余祺何曾受過這樣的冷待,就此在心里把這個仇給記下了,此后三番兩次找他過府均被拒絕,費了好大功夫才查出柳拂衣還有個弟弟在景州,且那么巧他的弟弟今年要參加秋季的鄉試。
這可是個絕好的機會,怎么可能放過?
今天更新完,凌晨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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