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為相十數載,跟楚凝相愛十數載,不管是為官還是做人,亦或是是在感情一事上,都足夠寬和而睿智。
雖然沒有跟兒子真正相處過多少日子,可天舒這么多年來心里眼里只有九嬈一人,這種感情但凡是長著眼睛都能看到。
臨走之前他還說了一句:“太過一帆風順的人通常都不太懂得珍惜已經握在手里的,世間的人大多如此。所以偶爾在情勢所需的時候,也可以用些手段來刺激一下,讓對方體會到你在她心里的重要性,當然,這個刺激的手段自己一定要把握好,千萬不能弄巧成拙。”
聽父親一番話,天舒的確受益良多。
雖然對于其他皇夫他依然不可能當做不存在,依然無法控制地生出嫉妒,但父親說得對,如果他無法承受不擇手段之后可能會帶來的后果,便只能三思而后行。
九嬈性情與尋常女子不同,這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知道她一旦厭惡了某個人,那么大抵是無法再挽回的。
天舒很想獨占九嬈一人,可他也清楚其他皇夫的確已真真實實地存在,名正言順,若殺了他們,九嬈必定不會高興,甚至極有可能因此而徹底疏遠他。
天舒不敢冒這個險,且他自己也做不到為了一己之私而濫殺無辜。
而倘若以后他們幾個人真有一個因愛而不得——哪怕只有一個,不管是墨華還是鸞飛,亦或者是姬凰羽,他們若生了偏執的想法,都是能夠輕易攪動一方風云的人。
最后受影響的會是九嬈的江山社稷,焦頭爛額出來收拾爛攤子的,也是九嬈。
這種結果同樣是天舒不可能想看到的。
平衡朝堂勢力雖不需要,可這些皇夫的存在卻能平衡天下各方的勢力,這點就算是天舒也無法否認。
除非他能做到在幾年之內,把屬于姬凰羽和墨家的勢力,以及鸞飛的戰功都收為己有——但這很難,并且會分去他太多的精力,減少他跟九嬈相處的時間。
怎么樣都無法做到盡善盡美。
“天舒,你在想什么?”九嬈看天舒看了好久,發現他一直在發呆,早朝上發呆可委實是件稀罕事兒,她忍不住想知道他在想什么想得這么入神。
天舒回過神,轉頭看了九嬈一眼,微微抿唇:“沒想什么。”
沒想什么?
九嬈挑唇,沒想什么就公然在早朝上魂游天外?
底下群臣看著座上兩人的互動,神色有些微妙,怎么覺得天樞君在女皇陛下面前好像有點氣勢不足?
雖然,嗯,天樞君是陛下的皇夫兼臣子,但畢竟有個蘇相為父,還有那么厲害的一個母親,他自己也是堂堂正宮,不至于如此畏懼女皇吧?
“今日的朝議就到這里,方才說的幾件大事,稍后丞相大人和禮部、戶部、吏部、兵部四位愛卿寫好折子遞上來。”九嬈站起身,“退朝。”
內侍跟著喊了一聲:“退朝——”
天舒站起身尾隨九嬈而去,群臣恭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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