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子曦驀然想起方才那位秦公子所說的,“就算如何厲害也該多帶兩個,防止意外發生。”
這句話說得簡直太有道理了。
墨隱很厲害不假,可他出自玄隱殿,十幾年如一日訓練的皆是殺招,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定有人血濺當場。
這不是刻意,而是習慣使然。
子曦嘆了口氣,倒是沒再責備他,而是淡淡開口:“去問問前面馬車里坐著的人是誰。”
如此囂張狂妄,公然在鬧市橫行,身邊的丫鬟居然也如此蠻橫跋扈,她倒真想看看是誰家的小姐如此大的架子。
墨隱不用問,只淡淡看了一眼,就認出了是安國公府的馬車。
“安國公?”
站在遠處屋脊上看著這一幕的秦裳,忍不住皺眉:“我以前好像沒聽見過這個人。”
“安國公曾助東陵皇帝平過內亂,手握兵權。”帝修負手,一襲白衣清冷,“他的女兒是內定的太子妃。前世君傾瀾因病過世,安國公府跟皇室的姻親自然就作了廢。皇帝傳位給君子曦,命南墨昊攝政,這位攝政王慢慢收歸了兵權,安國公府此后漸漸沉寂,無人再提。”
“太子妃?”秦裳詫異,目光落在那奢華的馬車上,“今日這么一鬧,這太子妃之位只怕要飛了。”
究竟是有多蠢才敢如此囂張?
這樣的女子也能進得了皇室?
秦裳完全有理由懷疑,前世君傾瀾是不是因為沒選好太子妃,所以才英年早逝的?畢竟若真的讓這樣一個女子母儀天下,只怕注定是天下蒼生的災難。
帝修偏頭瞥了他一眼:“他們的事情現在輪不到你來管,走了。”
說罷,身姿飄然落到院子里。
秦裳偏頭看了一眼,恰好看到那女子從馬車里走了出來,看到子曦的一瞬間,女子神色微變,倒不是因為認出了人,而是子曦的容貌美得讓她嫉妒。
秦裳沒再看下去,反正有墨隱在,子曦吃不了虧。
況且這小公主雖然性子單純善良了些,卻不是柔弱之輩,旁人就算想欺負也欺負不了她。
“你是誰?”嗓音平靜,帶著幾分清高自傲。
女子容貌生得嬌美,身段纖細,穿著一襲月白緞裙,打扮得分外雅致,跟含苞待放的寒梅似的。
說話時的語氣和表情也同樣跟寒梅似的,冷傲,眉梢泛著絲冷漠氣息。
子曦挑眉,嬌小的身姿斜斜倚著馬車:“你又是誰?”
“我家小姐是準太子妃,太子未過門的妻子。”旁邊的侍女迫不及待地搶話,惱怒而又帶著命令的語氣,“你還不趕緊過來磕頭請罪?”
準太子妃?
子曦一愣,她怎么沒見過這位準嫂嫂?
定睛打量了一番,子曦暗自在心里做了個評價,淡淡道:“墨隱,她真是太子未過門的妻子?”
“是。”墨隱低頭,順便介紹了女子的出身,“安國公府的嫡小姐,季嬋。”
子曦默了片刻,眉心微皺,皇兄怎么挑了這么個性情的女子為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