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嬈心里翻了不知多少個白眼,對眼前這一幕覺得好笑又好氣,更慶幸陰謀才剛剛開始,女孩子的數目尚未聚集,還有挽回的余地。
否則把這個人渣身上的皮連帶著肉一片一片削下來,只怕都不能解心頭之恨。
帝揚很快把糖發了下去,還親眼看著女孩子一個個吃了下去——一粒黃豆大小的透明粒狀物,看起來晶瑩剔透,小巧可愛,味道甜甜的,說是糖完全不為過。
九嬈也放進了嘴里,卻卡在了喉嚨口,待帝揚以溫柔的語氣跟女孩們又交代了幾句,才轉身離開。
臨走之際,他又想伸手拉拉九嬈的小手,九嬈忍著把他手剁碎喂狗的沖動,聽著他在耳畔柔聲細語:“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都可以跟你的侍女說,不用緊張。”
九嬈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帝揚忍著依依不舍,很快轉身離開,蘭姑姑親自送了他出去。
九嬈轉身回了房,朝小菊道:“去給我沏壺花茶。”
小菊應聲而去。
九嬈抬腳跨進門檻,隨手關上房門,一刻未耽擱地把喉嚨里的糖摳了出來,稍稍有點融化,但影響不大。
九嬈對著指尖的糖看了良久,眼底劃過一抹冷芒,緩緩將其捏碎,然后轉身去水盆里凈了手。
一封密函送到鸞飛手里,他展開密函看完,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來人,拿輿圖過來!”
身后將士得令,立馬呈上了河安郡一道的輿圖。
鸞飛把輿圖攤開在桌上,修長的手指在輿圖上緩緩移動,眉眼沉沉,似是在尋找著什么路線。
“從這里到東瀾境內,走草原需要多久?”
“大約八九天。”嚴毅小心翼翼地回道,“而且從草原上走若是遇上狼群,會有兇險。”
鸞飛沉默片刻,淡淡道:“點起五百精銳,隨我越過草原,去往東瀾。”
話音落下,他補充一句:“狼群我有辦法對付。”
“是,末將領命!”
“稟報大教習,鳳五加急信報!”
剛走進玄隱殿的南墨昊從隱衛手里接過信報,沉默地展開細看,隨著信函上一字一句落入眼中,他眉梢泛上寒意,神情冷峭凜然。
“傳天舒過來。”
“是。”
不大一會兒,穿著一襲黑衣勁裝的少年到了眼前,身姿高挑勁瘦,眉眼寒峭如劍,滿頭的汗水濕了發絲,精神看起來卻出于亢奮的狀態。
玄隱殿的訓練每天都是不間斷的,片刻之前他還在進行高強度的對決。
一人對七人,每一招每一式都是足以致命的狠辣,必須投以十二萬分的專注,不能有絲毫分心。
“隨我來。”只說了這三個字,南墨昊轉身離去。
少年沉默地跟在他身后,脊背峭拔,如一柄隨時等待出鞘的上古寶劍。
進了偏殿,南墨昊從案桌上拿過一份輿圖,并手里的密函一同放在天舒面前:“自己看。”
天舒沉默地展開密函看完,眉頭微蹙,有種莫名的焦慮緩緩浮上心頭。
“這是給你的任務。”南墨昊道,“即刻出發,務必把陛下安然帶回。”
天舒領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