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九體焚魔陣與戰靈帶著無盡的狂戰之力與焚滅之力,一同而至。
這一刻,在這股力量之前,似乎所有的抵抗皆是徒勞。
在赤紅光芒的包裹中,那團紅色煙霧徹底失去了光澤,只不過饒是九體焚魔陣霸道無比,但是始終無法焚化這圖煙霧。
不僅如此,在那團煙霧的庇護下,鋒君竟是硬生生的扛住了這陣法與戰靈的攻勢,從方才的絕對被動轉為勢均力敵,一時間竟僵持不下。
只不過饒是如此,鋒君亦是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他全身的衣物被震碎,七竅更是流出濃濃的鮮血,精元與生機亦是快速流逝,想來他與古主一般,為了催持這莫大的神通而踏上絕路。
此刻,透過紅色煙霧與赤色火柱,鋒君看向了古主,而古主亦是看向了他,他二人的目中反倒是沒有了憎恨與憤怒,有的只是一片平靜,便如看透了一切,波瀾不驚。
只不過這一片平靜之中卻是蘊藏著一股驚濤駭浪般的無盡氣勢,而后這一股氣勢化作了滔天的殺氣,以及絕然與瘋狂。
古主提著最后一口氣,攜先靈戰甲的余威,向著鋒君的方向撲去。
而依舊被困于九體焚魔陣中的鋒君則同樣提著最后一口氣,將所剩的全部力量注入南苑九散之中。
南苑九散停止了轉動,全部匯聚在一起,正面對抗古主的一擊。
下一刻,風云色變,原本昏暗的夜色下,忽變得極為明亮,如火爐一般,赤色光芒閃耀。
蒼穹下,有一個巨大的火球爆裂開來,向著四面八方急速擴散,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全部化為灰燼,原本那古賜部落中巧奪天工的建筑瞬間變為一片灰燼,再沒有了絲毫的痕跡。
這方圓千丈的血杉林亦是被焚燒殆盡,甚至連那一股血腥氣息還未來得及擴散,便被蒸發。
此刻,天地間如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爐,被一股灼熱的純陽之力充斥。
只不過這一切卻是短暫的,那巨大的火球在擴散百丈之后,陡然消失,原本閃耀天際的赤紅光芒也徹底退去。
這一刻天地間重新恢復了一片漆黑,雖有星辰點點,但皆被天鬼星吞噬。
鋒君的身軀處在火球的中心處,想來已經跟隨火球灰飛煙滅,而在不遠處的地面上,則是躺有一人,其衣衫襤褸,一身狼狽,蒼老的容顏上盡皆被血線覆蓋,看去在凄慘之中,不免有些恐怖。
他不是別人,正是部落古主,此刻其氣息全無,身上的先靈戰甲也失去了光輝,想來是與鋒君同歸于盡。
這一切來的太快去的也太快,在數個時辰前,這里還是生機勃勃,人丁興旺的部落,然此刻這里所有的一切,無論是人還是物,全部化為灰末,在凄涼之中,更多了幾分嘆息。
天空之中忽飄起了磅礴大雨,在無聲無息中,將這里的一切全部沖刷,原本灼熱的天氣,也在雨水的澆灌下,重新恢復如常,甚至變得更加的冰冷。
這一幕讓正在逃離的所有人全部停下了腳步,透過血杉林的縫隙,他們看到了這悲壯而又震駭人心的一幕。而正是這詭異而又神秘的十萬血杉林保住了他們的性命。
高飛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只不知心中是怎樣的思緒。
丁懷以及部落之中幸存的那幾人全部朝著那個方向跪倒在地,長伏不起。
丁懷的腦海一陣眩暈,竟是暈了過去,這一刻,沒有人心中的悲痛更甚于他,也沒有人能夠理解他心中的那份苦澀,他的手中還死死的握住那一塊刻有“丁懷”二字的銘牌。
然就在這時,忽有幾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從他們的身旁傳出,所有人心中一驚,連忙循著聲音看去。
他們忽然發現,那幸存的幾名部落族人的身軀全部被長舌貫穿而過,而后被高高舉起在半空,看去極為駭然。
他們的身后則是那一只舔尸的融合體,那數根長舌便是從不同的頭顱中伸出。
那些部落族人看了看自己的身軀,又看了看身后的舔尸怪物,面色在一陣痛苦之中,更帶著更深的驚訝。
他們看向高飛,驚愕道:“你!你們難道是,,,”
只不過還未說完便一命嗚呼。
其中有一人,從長舌上掙脫下來,提著最后一口氣爬到了丁懷的身旁,欲喚醒他,結果另外兩根長舌一同從他的身軀上貫穿而過,最終留給他的結局也只能是含恨而終。
舔尸將這些部落族人殺死后,重新安靜了下來,回到了蓮宗一行人的附近。
高飛身旁的一人看向高飛,面上帶著一份驚疑,以眼神跟他交流,似在質疑他為何要這么做。
然高飛的面上卻同樣是驚疑不定,他搖了搖頭,示意這舔尸并非是他在控制。
然就在所有人皆是驚疑不定之時,身旁的血杉林中再次傳來異動,他們連忙看去,發現有一道身影降臨而來。
在他現身的那一刻,舔尸發出了沉悶的低吼,只不過這一次并非是狂躁而是興奮。
待人影走近后,高飛等一行人連忙跪拜在地,恭敬道:“屬下拜見人皇帝!”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位列蓮宗四大藥帝之首的人皇帝!
而不同于之前現身的九鳳御龍尊虛影,人皇帝乃是本體降臨,想來是有什么非比尋常的重要之事要讓他親自前來處理。
“繼續完成你們的使命,帶他離開,這里就交給我!”人皇帝沉聲道,話語間一片平靜。
高飛及所有的蓮宗弟子皆知曉其口中的使命是何,故而在恭敬稱是后,便帶著昏迷的丁懷離開。
此刻,場中只剩下了人皇帝與舔尸,還有地上的那幾具古賜部落族人的尸體。
“你們的軀體雖看似已經死亡,但是在這么多年丹藥的滋養,以及天眼泉水的催化下,依舊可以重新活過來,只不過你們將變成毫無意識的行尸走肉,只留下對于原始的本能渴望。而喚醒你們的方法,便是無盡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