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喜嫁  第二百二十四章 刺客

類別: 公主 | 福元 | 男神 | 宮斗 | 甜文   作者:越人歌  書名:公主喜嫁  更新時間:2019-03-04
 
他們聲音低,劉琰聽得在講什么盜案之類的,便沒有再湊近去聽。

她手遮在額前朝前張望。

三姐姐和趙磊都從馬上下來了,沿著一行榆樹正緩緩向前走。

唔,不知道他們在商量什么事?

反正母后說過,人和人湊在一塊兒最怕是沒話說,只要有話說,那說什么都好。

她任由大棗緩緩的向前踱步。

大棗兒說來也挺可憐的,三歲多了,一直關在宮里,很少能出來這么盡情的玩一趟。劉琰算是看著它一點點長大的,從它還是匹小馬駒,走路還不那么平穩的時候,劉琰就一眼看中它了,隔三差五的就去看它,生怕馬監的人對它疏于照管,怕它吃不好。

大棗性情很和順,不過它今天也確實高興,興奮得打了個響鼻,時不時去嗅一嗅路邊新發的嫩草枝葉。

劉琰有點兒擔心怕它誤吃了什么不該吃的東西。

不過御馬都是經過精心馴養的,頭一條就是不能象一般的馬一樣胡亂吃東西——特別餓的時候那就顧不上了,但現在大棗兒肚子不餓,路邊的這些野花野草它應該只是覺得新奇。

太陽升到了頭頂,即使有紗帷遮擋,陽光還是讓她瞇起了眼,山風吹得紗帷在頭上有些打晃,劉琰干脆把紗撩開,讓風直接吹在臉上,這樣好歹還涼快些。

至于身邊的人擔心她會不會曬黑?她一年里能這么自在幾回啊?能曬多黑?就算曬黑了也值得。

幾名侍衛不遠不近的在她的前后守護,要說現在什么事最讓這些人介懷,那騎馬無是遙遙領先。上次四皇子還半開玩笑的說,現在他身邊的人都是聞馬色變,如臨大敵。

劉琰想到很久以前在戲詞兒里聽到的金絲籠這三個字。

別人看著皇子公主多么尊貴,要什么有什么,吃山珍海味,穿綾羅絲綢,但他們能做的事,能去的地方,其實是被限得死死的,宮墻是有形,但是在宮墻之外,還有一道無形的,絕不能逾越的墻。

她回頭看了一眼,小哥還和陸軼在一起說話,他臉上難得的掛著開朗的笑容。

別人都說陸軼會巴結,其實劉琰知道,小哥他挺欣賞陸軼的,不止欣賞……還很羨慕。

不止小哥羨慕,劉琰也很羨慕,去其他地方游歷也好,跟著那些小吏衙差翻舊卷宗查什么案子也好,這個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大棗兒一個勁兒往旁邊走,兩旁的草長得那么高,悉悉簌簌的在馬腹下、在她的靴子上拂過。

劉琰想勒住馬韁,但大棗兒好象發了急,并不聽她的話,還努力的往前邁步。

后面侍衛們已經趕上來了,林夙的副手,侍衛鄭銘用刀鞘撥開身前的長草,快步朝這邊跑了過來。

“公主?”

劉琰發現大棗抬起頭去啃路邊樹上結的很小的青色的果實,不知道是野桃兒還是野杏。

“不行,不能吃那個。”劉琰拽緊馬韁想讓大棗兒放棄偷吃零嘴兒,這野果是什么她也認不出來,萬一吃壞了怎么辦?

拽不動它,劉琰翻身從馬上下來,抓著馬的籠頭往一邊拽:“你這是餓了?咱回去再吃不行嗎?”

大棗兒有些煩躁的用蹄子刨著地,劉琰的手被草葉鋒利的邊緣劃了一下,她縮起手,看見手背上出現了一道細細的紅痕,血正慢慢從傷口滲出來。

糟了,回去以后肯定要聽許多人,許多天的嘮叨。

一道勁風從她耳邊擦了過去了,箭矢直射進大棗兒的脖頸,棗紅馬發出長長的一聲悲嘶,劉琰握不住手里的韁繩,被拽的朝前撲倒。

第二箭第三箭,接二連三的破風聲響起,劉琰眼前看不清東西,她的臉被樹枝草莖劃的生疼,腳疼,手疼,渾身都疼,耳邊有人聲,馬嘶聲,亂糟糟的腳步聲,還有不知道是什么人,什么東西發出來的聲音,亂成了一片。

劉琰這會兒腦子里一片空白,也一片混亂。她的腳疼的厲害,動彈不了。

怎么回事?誰在射箭?她的腳怎么了?她的腳是不是也斷了?

一雙手抓她,劉琰驚聲尖叫,一巴掌甩在那個人臉上。

“公主,是我,陸軼。”

劉琰看不清楚,眼前一片模糊,額前有血往下淌,她抬手抹了一把,還是什么都看不清。

抬手的時候她發覺有一條胳膊也不大聽使喚了。

陸軼把她給背了起來,快步向前走。

劉琰茫然的睜眼又閉眼,她小聲問:“怎么回事?”

她的聲音小的象自言自語,陸軼卻聽見了。

“有人在高處放箭。”

劉琰怔了一下,突然掙扎起來:“小哥呢?小哥在哪?”

“沒事,四皇子殿下那邊沒事。”陸軼手臂用力,象鐵箍一樣固定住她不讓她再亂動。

劉琰清醒了一些,她暫時安靜下來。

不是她全然相信了陸軼的話,而是她這會兒亂動徒勞無益,她的腳不知道是怎么了,一條胳膊也肯定是傷了,都沒法兒動彈。要是陸軼把扔下,她自己根本動不了。

身周的聲音又象開閘的洪水一樣從四面八方涌來,嘈雜而凌亂,有人朝他們跑了過來,劉琰聽到那個人大聲喊:“公主!公主沒事吧?”

陸軼答了一聲:“沒事。”

那個聲音又近了一些,劉琰聽著好象是鄭銘的聲音,又不能確定。

四周都是樹,那些茂密的枝葉胡亂的打在人的臉上身上,劉琰分不出東南西北,鄭銘之后又有人跑了過來,將他們護在中間往前走。

小哥呢?小哥不會有事吧?

還有,父皇,母后他們,他們怎么樣了?

疼痛一陣一陣的,尤其是腳,象是有火在燒,疼得她一臉一身都是冷汗。

除了疼,她還覺得頭暈,胸口悶的厲害,喘不過氣來。

“公主?”鄭銘的聲音聽起來忽遠忽近的:“公主?”

劉琰含糊的應了一聲。

鄭銘接下去又說了什么,劉琰聽見了,可是她腦子里一片混沌,似乎連疼痛都在漸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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