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大院。
此時正值清晨,一陣陣練武之音從葉家大院中傳出,只見院落中心,葉平與葉玲兒互相對練,周圍更有諸多武者保護。
“二哥,你這套鷹爪手可真厲害。”葉玲兒笑道。
“小妹你可別夸我了,你的玉真劍法還沒有用出,否則二哥哪能是你的對手。”葉平苦笑道。
“哎,要是大哥在就好了,憑他的武技,一定會教我們很多厲害的東西。”葉玲兒嘆息道。
“好了小妹,大哥修為絕世,絕對不會有事的,他遲早有一天會回來的。”葉平安慰道。
“玲兒,吃飯了。”
葉母從內堂中走出,正在召喚一對兒女,也讓兄妹兩人快步進入內堂之中。
“爸媽,爺爺。”
隨著兄妹二人進入內堂,兄妹二人一一問安,也讓在座的葉家父子面容欣慰,趕忙招呼兄妹二人坐下吃飯。
一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東西,顯然葉家父子這一年來無微不至的照顧,也讓一些東西發生了極大的改變。
“哎,如果葉軒在就好了,這樣我們一家人也算真正的團聚了。”葉滄海謂然一嘆道。
提到葉軒,葉母眼底劃過一縷哀傷,而葉蒼浩也是面色復雜,最終無奈一嘆。
早飯在進行,席間食材奢華而精致,周圍更有數名仆人在服侍。
“玲兒啊,你每天練武很辛苦,應該多吃一點。”葉滄海夾了一塊魚肉,放在葉玲兒的碗中,更是在溺愛微笑道。
“謝謝爺爺。”葉玲兒乖巧出聲。
“秋云啊,你身子不好,也要多吃一些才是。”葉滄海輕聲細語,也讓葉母微微點了點頭,并沒有說些什么。
一頓早飯,在濃濃親情中度過,更不時傳來歡笑之音。
“呵!”
驟然!
一道聲音在傳來,只見兩道身影悄然出現在內堂當中,更讓保護葉家大院的武者面色一變。
“大膽,何人敢擅闖葉家?”十數名武者大吼出聲,可不待他們有所行動,一道驚呼之音從葉玲兒口中響起。
“大哥?”
“軒…軒兒?”
“葉軒?”
內堂之中,葉家父子驚喜起身,葉母等人更是面色激動,快步朝葉軒走來。
葉軒面色平靜,默默的看著眼前這一幕,一抹自嘲從他眼中劃過。
“媽,看來您已經原諒了葉家。”葉軒輕聲道。
葉軒的話語,讓葉母一怔,她如何會不知葉軒心中的想法,這也讓葉母面色復雜至極。
“大哥,這一年來你沒有在家,多虧爺爺和爸的照顧,小妹和母親的身體才能恢復的這么快,而且爺爺和咱爸都已經知錯了,就讓以前的事情過去吧。”葉平顫聲勸慰道。
“過去?”
葉軒深深的看向葉母,其聲音平靜道:“媽,還記得嗎,你這十多年吃了多少的苦,你真打算原諒他們父子?”
“軒兒,我……。”葉母面色復雜不知該說些什么,足足過了十數息,葉母慘然一笑,道:“軒兒,媽知道你心中有恨,可玲兒平兒歲數還小,葉蒼浩也畢竟是他們的生父,我……。”葉母說到這里,已然有些說不下去。
“大哥,咱們一家人好好在一起,就忘了那些曾經不愉快的事情吧。”葉玲兒適時插言道。
“閉嘴。”
驟然,葉軒面色冰冷,朝葉玲兒咆哮出聲,也讓葉玲兒雙唇緊咬,眼中更是有水霧呈現,因為他從未見過葉軒對他發火,這也讓他對葉軒感到極其陌生。
“媽,您還記得嗎?”
葉軒深深呼吸,而后徐徐吐出,其聲音越發平靜,道:“我五歲那年,您拉著我,抱著弟弟妹妹被葉家趕出大門,那天風雪交加天寒地凍,是您告訴我,從此之后不會再與葉家有任何聯系。”
“我十四歲那年,絕癥纏身,病倒床榻之上,就是這個所謂的葉蒼浩,差人帶來一封書信,讓我自生自滅,您當時傷心欲絕無助哭泣,您還記得嗎?”葉軒雙拳緊握,可是卻在微笑,只是他的笑容當中,滿滿都是苦澀。
“我…我知道錯了。”葉蒼浩面容苦澀,就連聲音都在發顫,而葉滄海怔怔無聲,他從未想到,自己這個兒子當年竟然無情到如此地步,這也讓葉滄海終于明白,為何葉軒從不曾原諒他們父子。
驟然!
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葉軒雙膝跪地,對母親磕了三個響頭,這也讓葉母癡癡的看著葉軒,一行清淚緩緩從她眼眶中流出,仿佛感覺有什么極其重要的東西,正在離她而去。
“媽,您生我養我,這輩子葉軒無以為報,只是今日兒子卻要向您辭行,去追尋那永無止境的通天仙道,自此之后,你我母子或許將永不相見,兒子這輩子對不起您,在這里給您磕頭了。”
葉軒連磕十八個響頭,而后豁然起身,驀然看向葉家父子,其聲音平靜道:“我為人子,不能在母親身邊盡一世孝道,這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遺憾,若是有一日讓我知道,你們不能善待我葉軒之母,莫說我葉軒將你們葉家斬盡殺絕,萬世不得超生。”
葉軒說完此話,深深將母親的容顏印入腦海當中,而后驀然轉身,大步朝葉家門外走去。
“軒兒!”
驟然,葉母哭泣之音在葉軒身后傳了來,也讓葉軒腳步一窒,可還是強忍著沒有轉過身來,只是口中卻傳孤寂蕭索的聲音。
“媽,對不起,我終歸不屬于這個凡塵,真的要去追尋那通天仙道了!”
葉軒的身影漸行漸遠,顧北辰默默跟在他的身后,直至兩人消失在葉家大院,仿佛從來沒有出現在葉家一般!
繁華的都市,喧鬧的人聲,可卻淹沒不了葉軒心中的一縷哀傷。
其實,葉母等人并不知道,今日葉軒回返葉家,乃是要接葉母等人回到江南,葉軒也已經想好了,身為人子要盡一世孝道,不過匆匆百年時間罷了,他還能等的起。
可是,當他看到葉家父子與葉母小妹等人幸福的吃著早飯,他終于明白了一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