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姒寶見朱臨溪陷入沉思當中并沒有去打斷他,等他恢復清明之后才開始詢問是什么事情。
朱臨溪便將自己想到的事情和王姒寶說了一遍。
一下子在船上發現了那么多的孩子,而且還全部都是男孩兒的事兒,也是剛剛艷陽向她匯報的。當時她也是覺得這件事有些過于蹊蹺了。現在聽朱臨溪的分析后,她也覺得他分析的頗有道理。
反正這件事根本就不是個普通的拐賣兒童的案子。但是不管怎么說,先給她三哥弄個業績出來再說。
估計那些被拐的男童家里現在也都急壞了。得趕快將這批孩子叫他們家里的人領回去才行。
這些事根本就不用她操心,朱臨溪早已經給王裕洵寫了信,并派人給送了過去。
等艷陽將吃食端上來,王姒寶簡單的吃了幾口后就沒有了胃口。
朱臨溪又逼著她吃了一些才放過了她。
等藥煎好后又親自喂她喝了藥。再然后將王姒寶給哄睡著,他又連夜處理了一些韶國那面送來的密件,天都快亮了,他才爬回了王姒寶的床。
見王姒寶睡的仍不安穩,便又用內力在她小腹處輸了一陣子。
等王姒寶醒來后,發現朱臨溪并不在身旁。他只是瞇了一會兒,便早早的起身又去安排事情去了。王姒寶明顯的感覺到他現在要比從前忙多了。
臨吃飯前,朱臨溪趕了回來,并親自喂王姒寶。飯后又喂王姒寶喝了藥。
他之所以這么累,是因為他想在王姒寶睡著的時候處理自己的事,剩余的時間全都用來陪她。畢竟這次他們待在一起的時間也不會太長。
王姒寶心疼的看著朱臨溪雙眼下面黑黑的印跡,只是伸出小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沒有多說一句。
朱臨溪朝王姒寶笑了笑,將王姒寶的軟軟的小手包裹在了自己的大手之下,就那么握著,感受著王姒寶在他身邊的安寧。
在朱臨溪的陪同下,王姒寶去看了王栩。
王栩已經從艷陽那里知道自己是如何被拐,自家小姑姑又是如何拼了命救他的事。又想到當時自己和小姑姑在水里泡著的時候,也全都是小姑姑在拉著他,于是在看到王姒寶后哭的是一塌糊涂。
王姒寶替王栩擦了擦眼淚,柔聲的說道:“還記得上次遇到刺殺的時候,我將棕哥兒抱走,讓你自己保護自己的事嗎?”
王栩點了點頭。
王姒寶摸了摸他的頭道:“就在那一刻,小姑姑才感到自己一個人的能力是多么的渺小。小姑姑恨不得自己一個人能分成好幾個人,將你和三哥也都能照顧到。但小姑姑實在是分身乏術,無能為力。最后小姑姑不得不在你和棕哥兒之間選出個弱者來保護。當時小姑姑就覺得特別對不起你。這一次,只有你一個人有危險,小姑姑又不需要做任何艱難的選擇,只要全心全意救你就好。你說小姑姑又豈能放棄你?你要知道,你在小姑姑的心中同樣很重要,重要到小姑姑也可以為了你而去和別人拼命。”
上一次的事,雖然王栩沒有說什么,但是王姒寶自己曾經在現代的時候就充分的感受過那種被人不重視,被人遺忘的感覺。
雖然不是很痛,但是卻可以讓人覺得很失望,很傷心,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還好,有這樣一個機會讓她來彌補自己無心犯的錯。她不希望給王栩的人生帶來任何不好的影響。
王栩抽噎著趴到王姒寶的懷中,充分感受著來自親人的關心和愛護。這種愛的力量完全超乎了人的想象,可以讓人勇敢的為之去做任何的事情。
朱臨溪劍眉都快擰成麻花勁兒了,王栩才抽抽噎噎的從王姒寶懷中退了起來。
王姒寶再次摸了摸王栩的頭,滿懷不舍的說道:“栩哥兒,小姑姑陪你一起成長的路不會太久了。過些日子,你就要待在你爹軍隊附近的那個縣城,和你爹娘一起過日子。你要懂得把握,懂得珍惜,那樣的日子也不會太久。”
“我,我可不可以永遠的和小姑姑在一起?”王栩抽噎著說完,抬起朦朧的大眼睛盯著王姒寶看。
“當然不可以。小姑姑還有小姑姑的人生,小姑姑還有小姑姑要長相廝守的人。”王姒寶說完,回頭看了看她身后站著的人,眉眼帶笑。
朱臨溪聽她這樣一說,也不顧王栩在旁,走了過去,雙手從身后將王姒寶抱住,沖著王栩道:“今后,你也將有你自己要長相廝守的人。就像是我和你小姑姑一樣。知道嗎?”
王栩癟癟嘴,沒有言語。他現在的心情糟透了。
他總覺得就是眼前這個長得極好看的男人搶走了他的小姑姑。但是這么長時間來,似乎他們府里的人還都習慣了一樣。
王姒寶摸了摸王栩的頭道:“乖,將來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
說完王栩,王姒寶才發現了一個問題,這孩子今年都十歲了,怎么被她教導的這么單純。想當年朱臨溪好像才八歲就知道早早的將她給定下了。
王姒寶決定將王栩一個人留在房間里,讓他一個人好好的靜靜。然后在朱臨溪的陪同下去找南風翌道謝。
南風翌看他們二人攜手而來,心里更是覺得不舒服。
淡淡的道:“你們來了。”
“嗯。我想找你好好談談。”王姒寶含著笑說道。
“有什么好談的,不就是你要和他在一起嗎。這我都知道。”南風翌相當不悅的說道。
“這可是你替我說的,我可沒打算這么說。其實我就是和他來向你道謝的。這次的事真的謝謝你了。”王姒寶最后一句謝謝說的相當的真誠。
“切,要你謝?我只是湊巧趕上了而已。而且你昨天不是說咱們兩清了嗎?”南風翌心里還是不暢快。
“嗯。一碼歸一碼,該說謝謝還是要說的。”
“那我不要你說謝謝,我只要你以身相許怎么樣?”南風翌說完這句,還挑釁的看著朱臨溪。
看朱臨溪要發怒,王姒寶笑著拉了拉他的手道:“你最近怎么這么愿意生氣,這樣不好。”
“我就是看不慣這小子,想要揍他一頓才能解氣。”林溪冷冷的說道。
“怎么的,不服?我還想揍你呢。”南風翌一擼袖子大有干上一架的架勢。
“好了,你倆最好一輩子都沒有打架的機會才好。”王姒寶可不希望將來兩人有那種真正意義上的打架。那也就意味著大家要在戰場上相見。那可就是兩國兵戎相見了。
雖然王姒寶這樣想,但是以定國現在皇帝南風正陽的一些舉措來看,這種情況弄不好要不可避免的發生。
“好了,南風翌你聽我好好跟你說。我們倆之間從來就沒有過什么,甚至如果細算起來,這是我們第三次相見。而且你還是在我三歲之前見的我,又怎么可能情根深種?也許我只是你心中的一個念想而已。我可聽說你衛家的表妹可是對你用情至深呢,你何不轉回頭看看自己身邊的人,切記要記得惜取眼前人。”
呃,最后一句臺詞好像是這么說的吧。
看南風翌聽到她提到衛玲瑾時露出一臉不屑的表情,王姒寶覺得自己多說也無意。于是總結陳詞道:“有些事需要你自己慢慢體會。再多的話我也不說了,你將我小時候戴的鐲子還給我吧。你的那塊玉佩我娘早早的就還給了景親王。那是衛世子妃留給你的念想,希望你能好好的保留。”
南風翌伸手摸了摸懷里的鐲子,沒有取下。
他抬起眼,神情有些痛苦的說道:“你就當留給我一個念想好嗎?也許這個鐲子對你來說不算什么,但是,它卻是我在定國的一種支撐的力量。”
王姒寶為難的看向朱臨溪,朱臨溪緩慢的點了下頭。他知道南風翌在定國的不易。不過最后仍然堅持的說道:“等你將來尋到自己的意中人,我希望你能主動的將鐲子還給我們。”
雖然知道那個可能很小,南風翌最后還是爽快的答應了。
當天下午,王姒寶等來了風塵仆仆趕來的剛上任不久的林北府知府大人,王裕洵王知府。
也算是王知府有那個命,本來他剛一上任,那群下屬就把最近幾個縣都有孩童丟失的案子呈報給他,讓他來辦。同時孩子的家里人也聯名上告要求官府盡快破案。
就在眾人都等著看好戲的時候,人家王知府的妹夫來信說,孩子找到了,賊人也都已經伏誅了。
這下等著看好戲的眾人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只好跟著王知府一起來看看到底是不是真事兒。
“寶妹,你怎么樣?病好些沒有?”王裕洵一見到王姒寶就揉著她的頭發,一臉關切的問道。
“我好多了。你別為我擔心了。”王姒寶一邊說,一邊試圖躲開王裕洵的魔爪。
這么多人看著,自己的發型可不能亂。
“嗯,那我就放心了。那群孩子現在在哪?”王裕洵在下屬面前還是知道要以公務為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