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宜萱偷瞄了一眼陸行舟,見他眉清目秀、長相斯文,便頓生好感。
于是也連忙跪拜謝恩道:“謝父皇!”
這一對姻緣的促成大大出乎了眾人的意料。
不過總算是皆大歡喜的結局。
夏宜萱回到自己的座位前,特意走到王姒寶的跟前,挑了挑眉毛道:“別以為你幫了我,我就會對你感激涕零。別忘了,我有今天也是拜你所賜。”
王姒寶不以為意,還語重心長道:“因為我,能讓你變好一點,我很榮幸。別太心心念念了。另外,機會只有一次,希望你能好好把握。陸御史家可是個好人家。”
“哼!不管你怎么說,說什么,我都討厭你。”看王姒寶那不經意的樣,夏宜萱怎么看怎么覺得不順眼。
“彼此,彼此。我也不怎么喜歡你。你這人真的一點都不討喜。”王姒寶說完之后,又補充了句:“說句感謝的話能死啊?”
夏宜萱聽她這么一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接著理直氣壯道:“死到不會。但如果說了的話,心里肯定會覺得不舒服。所以還是不說的好。”然后,又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道:“既然你那么討厭我,就留著繼續討厭好了。”
“討厭你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理由。想想就覺得特別討厭。不過”王姒寶頓了頓后,又狀似痛心疾首道:“哎,像我這么可愛的人,你要是還繼續討厭的話,那可就沒天理了!”
呃?夏宜萱愣了一下后,信誓旦旦道:“我管它什么天理不天理的?反正我就是決定討厭你一輩子。”
王姒寶又用十分失落的語氣道:“哎!人總是不能十全十美!天下間像我這樣好的女孩兒,也不能做到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做人還真是失敗啊!”
夏宜萱聽了王姒寶十分臭屁的話,惡心的雞皮疙瘩都起了一層。直接威脅道:“少臭美了。信不信我揍你。”
“切”,王姒寶一臉鄙夷道:“我還會怕你不成?從小你們幾個人合起伙來都打不過我一個人。現在就憑你?說實話我都懶得出手。那樣都會覺得勝之不武。”
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選手好吧?
夏宜萱知道自己說不過當然更打不過王姒寶,于是丟下了個憤怒的眼神后,“哼哼唧唧”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十年一笑泯恩仇。
整整十年。
接下來眾家小姐們繼續抽簽和表演節目。
男子那面夏辰昱主動放棄了抽簽的機會。其余眾人和王姒寶都不太熟,剛剛又聽王姒寶主動放棄表演節目,于是就不好意思點名讓她演。
他們中擲骰子擲的點數最大的人,只好找一些自己熟悉的,還愿意表演的親朋們到大殿中央來表演。
等輪到程璞瑜時,他擲出了最大的點數。
看他盯著自己看時,王姒寶就知道自己這次恐怕是躲不過了。
程璞瑜在今天第一眼看到長大后的王姒寶時,心情別提有多復雜。
從小不知道為什么就喜歡和這個被人嬌寵著長大的小女孩兒斗氣。等漸漸長大才明白,那是一種想引她注意,想讓她多關注自己,想讓她也如同自己喜歡她一樣喜歡自己。
可惜,他和她從一開始就因為雙方母親的原因站在了對立面。恐怕即使兩人相愛了,他們最終想要有好的結果也會困難重重。
有些事一旦錯過就無法挽回。同樣,有些事還沒開始,就已經注定了結局。
估計以后見王姒寶的機會不會很多了。今天,就讓他任性一回吧。
雖然明知道王姒寶不愿意,程璞瑜還是想讓王姒寶表演個節目給他看。
于是他站起身,朝王姒寶朗聲道:“對不起!雖然知道勉強,但是我還是想讓寶公主給我們大家表演個節目。至于表演什么,隨寶公主的心意來就行。”
反正不管演什么,演的好壞,他都喜歡。
被點到名的王姒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根本就無法裝聽不到。于是緩慢站起身。
即使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她腦子還在想著要如何應對。
就在這時,大殿外面有內侍向里面喧道:“韶國韶郡王到!”
王姒寶聽到后,撇了撇嘴。
切,從前在電視上看到男主總是在關鍵時刻才現身,王姒寶就深深的懷疑過,那人子之前在劇情緊張的時候都干什么去了?
對于現在才現身的朱臨溪,王姒寶完全有理由相信這廝是故意挑這個時間段才蹦出來的。
原因無他,這廝明明是和她一起來的雍宮。即使之前他因為要找永盛帝談事情,二人因此分開了一段時間。可人家永盛帝已經來這里好久了,好不好?
朱臨溪這些年的穿衣風格完全按照王姒寶的來。
王姒寶當然是故意為之。情侶裝唄。為的就是讓別人怎么看,怎么覺得兩人十分登對。
因此,朱臨溪這次穿的同樣也是一襲淡紫色的長袍。其腰間束著的是一條同衣服面料、上繡吉祥如意紋,并用多顆黃豆大小的珍珠點綴其上的精致腰帶。
在腰帶左側掛著一塊和王姒寶同樣圖案的冰藍玉佩,右側呢,還是和王姒寶佩戴的完全相同樣式的荷包。
腳下穿著的也是同樣式的白色精致棉靴。不過也被隱藏于長袍里面。
當朱臨溪帶著卷書和六位大雍官員一同從大殿正門緩緩走進來后,眾人才看清了他的樣貌。
只見他頭戴純金鏤刻的發冠,烏黑的長發半束半垂,劍眉星目、鼻梁挺直、唇紅齒白。好一張精致完美的面容。
他身材頎長且挺拔,因為腰帶的分割,顯得下肢特別的修長。
這也是朱臨溪令王姒寶相當滿意的地方。她有時會偷偷嘚瑟的暗樂:自己未來的相公真的長成了她最喜歡的長腿歐巴類型。
朱臨溪走起路來步態徐徐,嘴角還始終帶著笑意。看的一眾未婚女子都傻了眼。
沒想到世上長的好看的人不只王裕洵一個。
但是從始至終,朱臨溪的眼神對著的都是他家的小未婚妻。旁人連看都沒看上一眼。其他女人如何的犯花癡都與他無關。
朱臨溪也不著急向永盛帝見禮。他直接來到王老侯爺夫婦面前,恭恭敬敬的向著二老行禮后,叫了一聲:“祖父、祖母。”
王老侯爺捋了捋下頜的胡須笑呵呵的道:“不必多禮。”
李氏也微笑著點了點頭。
朱臨溪又走到王子義夫妻面前,見過禮后,恭敬的叫了一聲:“岳父、岳母。”
王子義雖然對于眼前這個即將搶走自家小女兒的臭小子十分不滿,但當著這么多外人的面,還是很給面子的說了一聲:“賢婿不必多禮。”
蔣氏也微笑著點了點頭。
接著朱臨溪又依次給王裕浦、王裕洵等人見禮。順道還給鎮國公府王姒寶的外祖父、外祖母等人見了禮。那親切友好的態度,讓一眾隨行的韶國官員都目瞪口呆。
這,這還是那個冷酷無情的韶郡王?
怎么到了大雍的地盤變得如此平易近人了?
不過他們當中有大膽的,在見了王姒寶的真容后,才知道韶郡王為什么會拒絕了那么多韶國女子的主動示愛。
那些女子和人家這個未婚妻比起來,簡直沒有什么可比性。
等朱臨溪和王姒寶的一眾親朋見過禮后,方轉回身,冷冷的看著韶國禮部侍郎,不耐煩的催促道:“還不快去給雍國皇上見禮?順便別忘了把我父王讓你們來雍國的來意也講清楚。”
這個表情和這個態度才是他們一行人所熟識的,剛剛那點懷疑朱臨溪是不是被掉了包的疑慮,立馬就全都打消了。
這還真是差別對待啊!
朱臨溪因為是外國使臣,他是不需要向永盛帝大禮參拜的。但看在王姒寶的面子上,他還是十分友好的朝永盛帝一拱手道:“皇表舅!”
這是隨了王姒寶的叫法。
這也太入鄉隨俗了一點把!
不過永盛帝還是十分親切的回道:“溪哥兒一路辛苦了。快,”永盛帝本來已經叫人給朱臨溪和待會兒要進來的南風翌單獨準備了席位。可見這廝已經熟門熟路的牽著自家小未婚妻的手,坐在在了王姒寶的身旁。只好將伸出的手收回,訕訕道:“你自己隨意就好。反正這里,你比別人都熟。”
韶國一眾大臣知道韶郡王的未婚妻是雍國人,可沒想到韶郡王會和雍國眾人如此的熟悉。
這主要還是因為他們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對外宣稱在醫仙谷養病的朱臨溪,實際上那么多年一直都在大雍,而且還曾多年住在自己未來的岳家。
韶國禮部侍郎帶著禮部的一行官員向永盛帝見了邦交禮儀后,朗聲宣布他們一眾此行的來意:“雍國皇帝陛下,我等今日前來,是奉了我韶國皇帝及攝政王千歲的旨,前來向雍國和順侯府的鎮國公主正式下聘!”
“慢著!”韶國禮部侍郎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人給粗魯的打斷了。
眾人都回過頭伸長了脖子往大殿正門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