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樓想了想,如實道:“當時不管是不是你發生危險,我都會去救。”看到吳悠眼神黯淡下去,又補充了句,“但不會那么拼命。”
天知道當時他有多害怕。在殺那幾只巨犬時,如同遇到了殺父仇人,完全是殺紅了眼。
吳悠在聽到這個答案后,又燃起了一絲希望,于是問道:“那我有個不情之請,可以問嗎?”
“請講。”
吳悠遂鼓足勇氣問道:“我想要嫁給你,你會娶我嗎?”
“你,你不會是為了報恩就要以身相許吧?”肖玉樓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吳悠苦笑,“你要是不愿意的話也沒關系。”
“不不,”肖玉樓連忙擺了擺手,“我只是不想讓你做出沖動的決定。再說,你和玉林堂哥有婚約,我要是娶你的話,于理不合。”
“好,我知道了。”吳悠之前活泛的心,又平靜了下去。
“不,你不知道。”從雍都到韶京這一路,出于禮教,肖玉樓和吳悠接觸的并不多。但仍舊不自覺地被其所吸引。奈何礙于吳悠有婚約在身,又處于送親階段,又礙于彼此的身份,肖玉樓默默將這份感情深埋了起來。
剛剛吳悠在試探他時,他很想脫口而出答應下來。但正如他剛剛所說,他怕吳悠是為了報恩,一時沖動才會這么做。現在見吳悠有些失落,又有些難過,他感覺到吳悠似乎對他也有意,覺得應該為自己爭取一回,另外,他也不想看到吳悠嫁給堂哥后日子會過得不如意。于是同樣鼓足勇氣問道:“如果不是因為我今天出手救了你,你愿意嫁給我為妻嗎?”
“愿意。”吳悠幾乎是脫口而出。那一路的相處,同樣動了心的還有她。每當她對肖玉林失望時,總是在想,要是能嫁給肖玉樓也許此生才會無憾吧。隨后看了看自己渾身被包裹的傷口,吳悠有些緊張地問道:“那你會不會介意我身上會留下許多難看的疤痕?”
得到想要答案的肖玉樓笑著道:“一點都不介意。只要你不嫌棄我無權無勢,身份卑微就好。”
“我也不介意。”吳悠回以一笑,“再說,你只是目前身份上差一些而已。”又道,“你學識好,只要肯用功,沒準真的能考個狀元封妻蔭子。”
“好。”肖玉樓嘴角笑意漸漸放大,“我一定會更加用功,將來考個狀元讓你做狀元夫人。”
“呸。”吳悠嗔道,“我剛剛只是那么一說,你還真順桿往上爬啊!你以為狀元是那么好考的嗎?”
“我也只是那么一說。”肖玉樓道,“但我一定要考個功名,絕不讓你因為身份比別人差而受欺負。”
隨后大膽地走上前,拉著吳悠的手繼續道:“你放心,不管今后發達與否,我都會學韶王,只守著你一個人過一輩子。”
“真的?”吳悠臉上的驚喜之情溢于言表。說實話,像肖玉林后院一大堆的鶯鶯燕燕,她一點都不介意。她也根本就沒有想過有個男人會和韶王一般,只鐘情于韶王妃,并當著全天下人的面許諾一輩子只會有韶王妃一個女人。現在聽肖玉樓這樣說,這個驚喜實在是太大了。
“我至今身邊都干干凈凈,難道還不能讓你相信嗎?”肖玉樓在女色方面確實很潔身自好,他并不喜歡左擁右抱,他真的只想找個情投意合之人過一輩子。
吳悠嘟著嘴,略帶撒嬌的口吻道:“那你將來可不要后悔?”
肖玉樓笑著道:“你放心吧,如若能娶你為妻,我絕不會后悔。”
“可要是你看到我身上難看的疤痕后呢?”吳悠對此十分地擔心。
“你放心,不管你身上有沒有難看的疤痕,我都不會介意。”肖玉樓安撫道,“再說,現在有極好的祛疤藥膏,也未必會留疤。”又道,“你也盡管放心,我還算有些家底,不管花多少銀子,都會給你買來。”
相比較于肖玉林的薄情寡義,不管肖玉樓這話是不是出于真心?但還是讓吳悠感到很受用。
畢竟吳悠和肖玉林還沒有解除婚約,二人在一起待得太久會有損吳悠的名聲。肖玉樓只能是依依不舍地離開房間。
隨后吳悠在美景給她看病時,求她幫忙找一下王姒寶。王姒寶在得到消息趕來后,吳悠朝她懇求道:“王妃,民女想和玉林表哥解除婚約。”也許是心境放寬了,她又改回對肖玉林表哥的稱呼。
“這又是為何?”王姒寶不解,“我之前還聽說玉林已經答應娶你為正妻,納柳家小姐為妾了。”這個不是她一直想要的結果嗎?怎么忽然就改變了?
“如果沒有經過此事,民女還是會死心塌地嫁給玉林表哥為妻。”吳悠解釋道,“為的不是別的,只為了爭一口氣。”又道,“可是民女之前被柳家小姐算計時,玉林表哥非但沒有問清楚事實真相就一味偏袒柳家小姐,還認定民女是那種心狠手辣的女人。另外,在民女被狗咬時,又是樓表哥第一個沖過來救下的民女,民女對于玉林表哥算是徹底死心了。”
“那你可有什么打算?”相比較而言,王姒寶對吳悠的印象要遠遠好于柳舒云。對于肖玉林處理這件事上的一些所作所為,即愛尚小說使她是肖玉林的師父,她也沒有站在肖玉林的一頭。
“只要樓表哥不嫌棄民女受損的身體,民女想要嫁給樓表哥。”吳悠大膽地說出了自己想法,只因為她對王姒寶十分的尊崇,對她有著莫名的信任。
“哦?”王姒寶一挑眉,“只因為他剛剛救了你?”這是王姒寶的第一感覺。
“不全是。”吳悠搖了搖頭,“只因為相處了一路,民女更相信他的為人。”
“好。”王姒寶點頭,“我知道了。但要等到你身上的傷養好,這件事調查清楚再說。”
“那民女就先行謝過王妃。”
王姒寶笑了笑,“你目前千萬別想太多,先好好養傷。”
“是。”
當王姒寶將吳悠要退婚的消息轉告給肖玉林時,肖玉林不干了。
“不行,徒兒堅決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