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朱臨溪將這件事的前因后果說了個大概。
早在兩年前,袁林的嫡長子袁永光就喜歡上了常寧伯府的孫家三小姐,并說動袁夫人為他去常寧伯府求親。
常寧伯府本來已經答應了這門婚事,私下里還會默許二人獨處一小段時間。只因為孫家三小姐一次腳滑,為了保護她袁永光摔斷了腿落下了殘疾,二人的婚事只能作罷。
也不知道孫家三小姐給袁永光灌了什么迷魂湯,都到了這個時候,袁永光還一直堅稱是自己的原因摔斷的腿,與孫家三小姐無關。還主動勸說家里人放棄這門婚事,說是他配不上孫家三小姐,讓家里人不要找常寧伯府的麻煩。
也是因為袁家沒有對外提及此事,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孫家三小姐還有這么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
話說回來,之所以說這件事跟王棕沾了點邊,是因為袁林的嫡次女袁珍本就因為袁永光的事兒和孫家三小姐不對付,在聽說常寧伯府在為孫家三小姐張羅婚事,還想要讓她嫁給王棕后,更是替自家哥哥感到委屈。
于是想方設法要破壞她的婚事,最好還能逼迫她嫁給袁永光。因此王棕只能算是人家要破壞孫家三小姐婚事中的一個而已。至于說情殺?只能說是此情殺非彼情殺。
要說女人心狠起來什么事都敢做。袁珍也算是有頭腦,硬是伙同她二哥利用暴雨天氣,制造了這次山體滑坡事件。可惜最后害死的人卻是孫家二小姐。
王姒寶眉頭微皺,朝朱臨溪道:“我聽孫姐姐說,孫家二小姐傷得雖然重,但也不至于沒了性命。”當初她叫孫巧易給孫家二小姐看過病,而且美景也給孫家二小姐看過,都說她性命無憂。
朱臨溪冷冷道:“后宅中的陰司罷了。”
“哦?”王姒寶隨即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出來。
朱臨溪無奈地搖了搖頭,但還是樂于滿足自家媳婦的這點小興趣。于是道:“說是當時發生危險時,孫家三小姐拿孫家二小姐當擋箭牌才躲過了一劫。后來孫家二小姐清醒了,孫家三小姐怕她往外說這件事,于是在爭吵過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用枕頭將孫家二小姐給捂死了。”
王姒寶嘖嘖道:“好狠的女人。”又道,“常寧伯府為了保全孫家三小姐,又為了保住自家的名聲,所以就將這件事給隱瞞下來了?”
“嗯。”朱臨溪點頭,“那是肯定的。”要不是他派人去追查此事,也不會知道還有這么一檔子的事兒。
“那袁珍怎么處置了?”王姒寶又問。
“她已經上吊自盡了。”
“她這樣做,完全是為了保住袁家吧。”犧牲掉一個女兒又算得了什么?也許還是袁家人逼迫她這樣做的。
僅僅過了一天,吳悠被狗傷到事件也找到了真兇。
肖玉林冷冷地看著柳舒云,質問道:“你說吧,你為何要那么做?”
“不是我。”柳舒云哭著道,“小秀不是都已經被抓了嗎?全是她一人所為,與我無關。”
“那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她一個小丫鬟和悠表妹又有何過節?”作為刑部郎中,肖玉林拿出了審訊的架勢出來。
“這……”柳舒云搖了搖頭,“我也不知。”
“你不知,那你為何故意下跪去抱悠表妹的腿?”大理寺的人已經從吳悠被撕碎的那條裙擺上找到了少許藥粉粉末。而那藥粉恰恰可以將狗吸引過去。這也就解釋了當初那五條巨犬,為何會繞過吳青只咬吳悠。
“我,我……”柳舒云臉一紅,有些難以啟齒。
肖玉林冷哼了一聲,道:“你不要現在還跟我說,當時不是故意陷害悠表妹。”
“沒錯,我當時確實是故意為之。”柳舒云知道裝也沒有用,于是實話實說道,“可我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能嫁給你,給你做正妻。”雖然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
肖玉林頗為失望道:“果然,我對你的了解還是太少。”他還因此惹得吳悠不高興,害得她被狗咬,又讓吳悠對他心死,想要退婚。
感慨過后,肖玉林將話題引了回來,“既然你也說你是故意為之,那還說這件事與你無關?”
“我是聽小秀說的才會那么做。”柳舒云道,“她說要想辦法引起你的憐憫之心,還要讓你厭惡了吳家小姐,這樣才能讓你死心塌地娶我。下跪抱吳家小姐的腿就是她教我的。”說到這里,柳舒云不敢再看肖玉林的眼睛,羞愧地低下了頭。
“那她可交給了你什么東西?”不然藥粉的事怎么解釋?
柳舒云想了想,搖頭道:“并沒有,她并沒有交給我什么東西。”
“真的沒有?”肖玉林一挑眉,“你可要想清楚再說。”
“沒……對了,我那天拿的帕子是她給我準備的,可是后來那帕子卻找不到了。”
“如果說是帕子有問題倒也說得過去。”
柳舒云抬頭看向肖玉林,“你是說那帕子有問題?”
“沒錯。”肖玉林點頭,“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作為幫兇的你,就是連我也保不住了。”
“我不是幫兇?”柳舒云驚訝道,“我可是什么事都沒做呀?”
肖玉林閉上眼睛,萬分沉痛地說道:“即使不是帕子的原因,一個縱奴行兇的罪名恐怕你也擺脫不了。”
“你要相信我,不是我讓小秀這么做的。”柳舒云下意識去拉肖玉林的胳膊,可是卻被肖玉林給躲了過去。
“大理寺的人就在外面,你和他們走一遭吧。”肖玉林道,“如果你的確沒有參與此事,他們自然會給你一個說法。”
“難道你就不能幫我嗎?”柳舒云懇求道,“如果我跟著大理寺的人走,即使沒有罪也會被人說三道四,這一輩子算是徹底完了。”
“目前我唯一能幫你的就是讓他們不要為難于你,能照顧就照顧一二。”肖玉林覺得自己這樣做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那我和你之間?”柳舒云還抱有一絲的幻想。
肖玉林苦淡淡道:“只能是緣盡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