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已經安排妥當,絕對會萬無一失,沒想到鄭靜如帶著南風蓉剛出定都后不久就遭到了圍攻。
對方人數是他們的好幾倍,護衛隊長焦急詢問道:“王妃!現在要怎么辦?”
“咱們現在回王府不行嗎?”鄭靜如覺得既然前路不通,那就原地返回。
“恐怕不行。”護衛隊長道,“現在前后路都被堵死了。”
鄭靜如眉頭緊皺,“那你先等一下,容本妃好好想一想。”
“王妃一定要盡快拿主意,否則就來不及了。”眼下這種情況,他們極有可能全軍覆。
“本妃知道。”鄭靜如隨后看向由于緊張時不時往馬車外東張西望的南風蓉。
“娘。”畢竟年紀小,在與鄭靜如目光相對后,南風蓉渾身顫抖著偎依在鄭靜如懷中。
“乖,別怕!”鄭靜如慈愛地摸了摸南風蓉的頭,“你聽娘說,待會兒你找個機會藏到尸體下面,娘想辦法引走那些人。”
“不行,我不能和娘分開。”南風蓉搖頭拒絕,“咱們母女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聽話。”鄭靜如的語氣變得十分強硬,“你是王爺唯一的孩子,也是娘唯一的指望,你要記得將來不管遇到什么樣的麻煩,你都要活著,還要快快樂樂地活著。”
南風蓉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弱弱喚了聲:“娘!”
“小蓉聽話。”
“好。”南風蓉哽咽道,“小蓉聽娘的話。”又道,“但娘也要聽話,不管到了什么時候,都要想辦法活下去。”
“娘會的。”鄭靜如把頭扭到一邊,用帕子快速擦了下眼中的淚水。
隨后鄭靜如讓護衛隊長幫忙將南風蓉藏起來,又讓護衛隊長留下幾個裝死的護衛待會兒護送南風蓉,余下的人則護著她往城里跑。相比較而言,她覺得定都要比外面安全一些。
最終南風蓉被護衛護送到了廣源寺,并按照南風翌的命令將其秘密帶離定國,帶去了韶京。
王姒寶做夢也沒有想到有一天要替南風翌養孩子,更沒想到他從小賴上她硬說她是他娘子外,還硬將自己女兒許配給朱元安,說是讓兩個小的如同王姒寶和朱臨溪一般從小培養感情,說這是王姒寶當年欠他的。
看完了南風翌的信,又看了一眼正和南風蓉聊得十分投機的自家大兒子,王姒寶嘴角直抽抽,這還真是孽緣啊!隨后沖著朱元安氣哼哼道:“去,替你小媳婦挑一處院子讓她住下。”
小媳婦?“娘的意思是……”朱元安已經十四歲,雖然開竅晚,但對于男女之間的事兒也有了懵懵懂懂的認識。因此在詢問完,小臉紅撲撲的,就連耳根子也燙得很。
“她爹,”王姒寶指了指南風蓉,“把她許配給你了。”
雖然心里高興,但朱元安還是問了句,“那娘和爹的意思呢?”
“你爹十有八、九不同意。”笑話,要說朱臨溪最討厭的人是誰?那絕對非南風翌莫屬。
“爹的意見不重要,只要是娘答應的事兒,爹肯定不會拒絕。”
兒子,你這樣說你爹真的好嗎?王姒寶看了一眼朱元安笑著道:“夫妻一體,這件事我聽你爹的。”
“啊?”朱元安傻眼了,那他豈不是得先去說服他爹?可是他娘這次為什么這么沒有原則呢?
“傻兒子。”對于自家兒子年紀這么小,還只是見了人家一面就要娶人家的這個舉動王姒寶的心情十分復雜,是既欣慰,又失落。欣慰的是兒子終于開竅了,也就意味著他長大了。失落的是,都道是娶了媳婦忘了娘,她發現她這大兒子很有這種潛質。隨后道:“就是你同意,人家蓉丫頭也未必同意啊!”
在王姒寶看過來時,南風蓉卻十分堅定道:“寶姨,義容同意。”
南風蓉在定國被封為義容郡主,所以才會這樣自稱。她今年十一歲,年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她比誰都清楚今后要寄人籬下,日子未必會好過。但如果她成為了朱元安的未婚妻,那可就不一樣了。再說朱元安唇紅齒白,分外俊美,小丫頭見到后難免會動心。
王姒寶看了一眼樣貌隨了她爹六七成,十分乖巧懂事的南風蓉,又看了一眼自家正傻乎乎笑著看對方的大兒子,暗道:這是彼此看對眼了唄?
“行,我知道了。”王姒寶點了下頭,“但你可能不知道我們大人之間還有些官司,所以這件事還有待于商榷。”
如果南風蓉是別人家的孩子,這件事她還能做主。但南風翌太過特殊,她不能不顧及朱臨溪的想法。她不能把朱臨溪對她的好當成應該應分,朱臨溪從不忍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她也絕不能讓他為了她受到委屈。
半天,南風蓉猶豫過后還是開了口。“寶姨,您和我父王之間的事兒,義容從娘那里聽說了一些。”
“你娘沒說我什么壞話吧?”自家丈夫原本要娶的是別的女人,哪怕這人心再大,也不會一點都不介意。
“沒有。”南風蓉搖了搖頭,“我娘說她很羨慕您。”怕王姒寶不信,南風蓉又保證道,“真的,這一點義容絕對沒有騙您,我娘真的從來沒有說過您的壞話。”
“哈哈,你娘這人真的很不錯。”最起碼不背著人說人壞話。隨后不想和兩個小輩討論這事兒,于是讓良辰領著南風蓉和朱元安一起去挑住處。
等朱臨溪回到王府,原本以為他會反對朱元安和南風蓉的婚事,沒想到他卻一口答應了。
“你真的不反對兒子娶南風翌的女兒?”王姒寶一臉的狐疑,“在這件事上,你不像是這么好說話啊!”
“你呀!”朱臨溪寵溺地刮了一下王姒寶的小鼻子,“都多少年的事兒了,我像是那么小氣的人嗎?”
“像。”王姒寶竟然連一絲猶豫都沒有。
“好吧,”朱臨溪點頭,“我承認,一開始我是連南風翌的信都不想看,可等氣消了,看了他寫的信覺得這樁婚事也不是不行。”
王姒寶一挑眉,“他還給你寫信了?”
“怎么,就只允許他寫給你,不允許他寫給我啊!”
好大的酸味。王姒寶連忙安撫道:“行行行,當然行,我只是想知道他信上到底寫了什么,讓你這么痛快答應這樁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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