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累,但因為有惦記的事,王慕妍這一宿睡得并不安穩。到了半夜,就聽有人敲她屋子的窗欞。
“誰?”她警覺的坐起身,手上握著透明綾。
“是我,期期。”窗外傳來王易霖的聲音。
“大哥。”
王慕妍走到窗邊想要開窗卻被王易霖給制止。
“天冷,別開窗凍到你。”
“那邊有消息了?”不然這么晚她大哥也不會來找她。
“是。”王易霖道,“不光有人打那些飯菜的主意,還有人去殺驛丞和廚子。”怕她擔心又補充道,“不過都已經叫護衛給抓住了。”
“那也不能掉以輕心。”王慕妍總覺得事情不會這么簡單。
“我明白。已經叫人加強看守了。”
“這樣吧。”王慕妍提議,“大哥,你叫人將驛丞和廚子偷偷換一個地方,千萬別叫人發現。”
“我這就叫人去做。”然后王易霖又叮囑她,“你先睡吧,咱們明天不著急趕路。”
“行。”王慕妍點頭,“大哥你也早些休息。”
“好。”
只是他們兄妹根本就沒有休息的命。王慕妍剛上床閉眼想要睡覺,就聽到有人高喊了聲:“走水了!快來人救火!”
“郡主。”外面值夜的錦繡急匆匆走進屋,“咱們要不要先到一個安全的地方避一避?”
“行。”王慕妍起身,“去把玉容她們幾個都叫醒。我看今晚咱們誰都別睡了。”
王慕妍這次的決策相當果斷,等她和錦繡幾人從屋子中出來,就見她們住處周圍的好幾處院子火光四起,濃煙滾滾。
“看來之前我確實手軟了。”王慕妍冷笑。早知道將那群小役也一并抓了就好了。那群小零點看書役這是接近不了他們兄妹的住處,索性將余下的地方,包括他們自己住的地方全都放火給點了。
“郡主,現在要怎么辦?”錦繡禁不住擔憂起來,“大火好像將咱們這里給包圍了。”
王慕妍心道:她們跟火還真是有緣,這一次兩次想要除掉她,用的都是火。
“趕快弄些棉布用水浸透,咱們一人用一塊捂住口鼻往外沖。”在她的認知中,火災事故中,被濃煙嗆死的要比被大火燒死的人還要多。
錦繡幾人行動十分迅速,不多時就按照王慕妍的吩咐一人手中捂著一塊用水浸濕的棉布護送王慕妍朝外面走去。
這個時候亂是大忌。一路上見時不時有人慌不擇路亂跑一氣,王慕妍厲聲道:“誰都不許亂跑!不管誰破壞規矩,格殺勿論!”
“是。”
隨后驛站內變得有序了很多。
王慕妍他們撤出的很及時,剛走出不遠,他們之前住的房間就被周圍竄過來的火給點燃,讓眾人在多年后仍舊心有余悸。而王易霖之前在指揮人救火,等看到王慕妍住的院子也起了火,趕忙帶著人往她那里去。
還好在半道遇到了王慕妍一行人,這讓王易霖大大松了一口氣。
“期期。”他遠遠叫了一聲。
“大哥。”王慕妍揚聲回了一聲。
“你沒事兒吧?”王易霖三步并作兩步上前仔細打量她。
“我沒事兒。”王慕妍搖了搖頭,“大哥你呢?”
“我也沒事兒。”
王慕妍看了看四周的火勢,焦急道:“這里火勢太大,風也大,救火是肯定不行了,趕快帶著人離開。”
“我叫護衛護送你們先撤,我隨后就來。”
臨走前王慕妍詢問道:“驛丞和那個廚子呢?”她怕被人算計說是他們兄妹心懷不滿將人趁機給除掉。
“你放心吧。”王易霖將聲音壓得很低,“已經叫人將那兩人扮作咱們的人混在咱們的人中。”又解釋道,“他們兩個知道有人要殺他們,所以很是配合。”
“那就好。”王慕妍點頭,“那些你叫人找來作證的人呢?可千萬不能出事。”那幾人可全是無辜之人,要是在這場大火中喪命,他們兄妹乃至文昌侯府同樣會遭來不少的非議。
“我已經叫人護送他們先離開了。”王慕妍想到的,王易霖之前就想到了。
“那我們先撤了。”王慕妍道,“東西什么的可以不要,咱們過后再買。人命才重要。”
“我知道。”王易霖點頭,“你們先找一處安全的地方等我,我過后就來與你們匯合。”
王慕妍和王易霖都沒有想到對方這一次部署的會這樣周全。除了放火以外,還派了大量的人馬來追殺他們。
他們兄妹這一分開,正好如了人家的意。他們將大部分的人馬初步估計有一兩百人用來追殺王慕妍,少部分人馬去阻攔王易霖,而此時王慕妍身邊算下來也就只有五六十個護衛,和十幾個伺候她的丫鬟和仆婦。
“保護郡主!”護衛隊長周正見對方來勢洶洶,大喊了一聲。
“是。”
隨后,就連錦繡和玉容等人也全都亮起了兵器將王慕妍團團圍住保護她。接著就是一場混戰。
在混戰中,王慕妍細細打量了對方的兵器和招式,果然又是些訓練有素之人,手中所拿兵器應該是軍隊所用。但他們一個個出手狠絕,更像是死士。
他們這方人太少,寡不敵眾,眼瞅著一個又一個護衛受傷甚至是死亡,王慕妍瞅準了時機將手中捏著的幾包藥粉朝著對方順風揚了過去。同時,怕自己人誤吸,還不忘叫他們憋氣。
這些藥粉是臨來之前,紀允連給她特意準備的藥丸包裹中夾帶的。在紙包上面還細心寫了藥粉名和用法。剛剛她怕出意外,揣了幾包在懷中,沒想到還真就用上了。
對方一開始并不知道這些藥粉有什么作用,等打斗半天后,吸入的人一個個渾身無力變得只有招架之功無還手之力,戰局開始扭轉。
隨后,就連王慕妍也加入了殺人的行列。怕臟了透明綾,她撿起對方尸首中的一把佩劍,遇到一個便殺一個。
此時的她哪還有一絲的柔弱,就像是一個來自修羅,招數簡單至極,但卻招招致命。
這是家人在讓她習武時,考慮到她身體柔弱,力量不足,所以有針對的讓她練習的殺招。沒人知道,教習她功夫之一的師父實則是殺手出身,后來在文昌侯府洗白了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