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因為睡得太沉,都已經睡了一白天,月亮都爬得老高,眼睛還是沉得睜開旋即就閉上。再加上本應該在外面值守的玉容在此期間連一趟都沒有進來,王慕妍心道了一聲“不好”,刷的一下睜開了眼。隨即趕忙從枕頭邊放著的荷包中去出紀允連給配置的清心丸塞到嘴里一顆吞了下去。
“玉容!”她高喊了一聲。
可是等了片刻,外面并沒有應答。她又連忙穿鞋出門查看。就見玉容躺在外面的地上,明顯是暈了過去。
“玉容!”王慕妍上前拍了拍玉容的臉。玉容眉頭皺了幾下,像是在掙扎,但很快又放棄一般松開了眉頭。
見如此,王慕妍從荷包中又掏出一顆清心丸塞到她口中。然后去隔壁屋子查看錦繡幾人的情況。毫無意外她們幾個全都睡得很死,怎么叫都叫不醒。
怎么辦?她這面的人都這樣了,她大哥那面想必也是如此。如果此時冒然出去尋找她大哥,會不會遇到對方的埋伏?但要是在這里待著,對方的人殺過來,僅憑借她一人也不行。
就在她矛盾之際,王易霖帶著鄭云輝匆匆趕了過來。
“期期,你沒事兒吧?”這句話都已經成了他們現在見面的問候語了。
“我沒事兒,你們呢?”
“我們也沒事兒。”王易霖看了一眼鄭云輝,“這次多虧了鄭神醫,不然我們也不會發現有人給咱們用了迷煙,結果這么多人被迷暈。”
“小老兒一開始還以為是因為太累了,又因為上了年紀眼皮子才沉。”鄭云輝昨晚和今天白天一直幫著治療受傷的護衛,“可后來發現不對勁兒,腦袋越來越沉,越來越暈,分明是招了人家的道。等看到門縫邊落下的一點點煙灰就更加卻定了這一點。”過后鄭云輝就去找王易霖,見他也招了道,便先將他給救醒。
“奇怪的是,那群人將咱們弄暈后為何遲遲不動手?”王慕妍疑惑地看向王易霖。
王易霖冷笑,“不是他們不動手,而是他們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被允之的人給滅了。”
“嗯?”王慕妍挑眉,“紀允連的人不是已經離開了嗎?”
“我一開始也這樣認為。”王易霖笑著道,“沒想到他是故意裝樣子給別人看。實際上他還留了一半的人馬潛伏在暗處,就是怕對方留有后招。結果還真就被他給猜著了。”
“那現在要怎么辦?”王慕妍看向鄭云輝,“咱們要將這里的人都給弄醒嗎?”
鄭云輝笑著道:“就是郡主想要將所有人弄醒,小老兒也沒有那么多的清心丸啊!”又解釋道,“其實不用清心丸,大家只要好好睡上一覺等醒過來就沒事兒了。”
“真的可以嗎?”她還是有些擔心,這次暈倒的人可不在少數。
“可以。”鄭云輝點頭,“如果讓這些人早一點清醒,還可以向他們臉上潑冷水。”
“那待會兒我叫人用潑冷水的方法將一些護衛弄醒是不是也可以?”王易霖問。
“行。”
得到肯定答案后,王易霖稍微松了口氣。這還有大半夜的時間,總不至于全靠紀允連的人在暗中保護他們吧。王慕妍同樣松了一口氣。她手中可沒有多少清心丸,將來還有很長的路途,多留一些有備無患。
“郡主!”鄭云輝看向王慕妍,“讓小老兒給郡主號號脈吧?這煙對常人肯定沒問題,但郡主身子骨弱,可別因此傷了身體。”
“我剛剛已經服用了清心丸。”說歸說,王慕妍還是很配合的將手腕抬起以方便鄭云輝號脈。
鄭云輝拿出了一個帕子搭在王慕妍手腕上,然后仔細診治了一番。
“神醫,期期怎么樣?沒問題吧?”王易霖比王慕妍還要緊張。
“還好。”鄭云輝點了下頭,“多虧郡主及時服用了清心丸,早早離開了屋子。”
“神醫的意思是?”王易霖緊緊盯著鄭云輝。
“給郡主用的迷煙中應該是有寒涼之物。待會兒小老兒給郡主開一副藥,等喝下后就沒事兒了。”
孫泓還真的是能抓住她身體虛這個毛病,輪番用寒涼之物啊!知道沒問題后,王慕妍更加關心的是:“那給咱們用迷煙的人抓到了嗎?”
“也是允之的人幫著抓到的。不然咱們還不知道要吸入多少的迷煙。”
“叫咱們的人都警醒一些。不能處處都指著紀允連的人。過后還有很長一段路呢。”這一比較,感覺她家護衛相當不靠譜啊。
王易霖面容嚴肅,“期期說的對。”文昌侯這些年沒遇到什么大事,就連護衛方面也缺乏鍛煉。這次出門一下子暴露了很多的弊端。明天一早,他得給祖父他們去封信,讓他們注意一些。另外,還要讓他爹再培養一些護衛,這次折損了不少。
雖然王易霖囑咐王慕妍回去好好休息,說有他看著就行。但回到屋子,哪怕玉容已經清醒并向她告罪,隨后又給她熬了藥,王慕妍由于不放心,在喝過藥后,仍舊睡得不踏實。這就導致第二天別人都精神抖擻,她卻神情懨懨。
這兩天紀允連也沒有休息好。他前腳才向孝敬帝告罪,稟告了王慕妍和王易霖在驛站被伏擊和被人用寒涼食物算計一事,后腳就有人上折子說王慕妍和王易霖因為對驛站驛丞和廚子不滿,放火燒了驛站并且借機除掉了驛丞和廚子。
火燒驛站可不是小事,而且還是發生在離韶京最近的一處驛站,因此,這件事在朝堂上掀起了軒然大波。
維護文昌侯府的以紀允連和一眾文臣為代表,而站在對立面的是一群武將,以韶京守衛長謝君為首。要說的是,謝君是孫泓的姐夫。
雙方各執一詞,爭論得十分激烈,讓孝敬帝一時之間難以判斷誰真誰假。
可等那個驛丞和廚子以及王易霖找的一些證人站在大殿之上,謝君才知道上了紀允連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