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尚書府令牌當然不是從那些死士身上得到的。而是從第二次想要害王慕妍的孫泓護衛身上得到的。
明知道用這個方法栽贓陷害很明顯,但紀允連仍舊是用了。還用了不止一回,為的就是讓孝敬帝起疑,為的就是將救廢太子的罪名再次栽贓在他們兵部尚書府的頭上。
“求求你放了我。”知道這個時候來硬的,人家根本就不會聽。孫泓索性服軟求起紀允連來。“我爹是兵部尚書,你要是放了我,今后我們兵部尚書府任由你差遣。”
這話明顯是在穩住他,欺騙于他。但紀允連卻不以為意笑著道:“你以為你是兵部尚書?你們一家由你說得算?即便如此,我好像忘記告訴你一件事。”
“什么事?”孫泓忽然間冒出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來。
“你們兵部尚書府因為你的緣故已經被抄家,所有人被下了大獄,等著即日問斬。”
“不可能!”孫泓吃驚到無以復加,“即使我派人殺明霞郡主,也不可能會禍及全家,頂多是我一人獲罪而已。”
“那要是加上廢太子同黨,協助廢太子逃跑呢?”紀允連這是打算讓他做一個明白鬼。
“你這分明是陷害!”
“陷害?”紀允連嗤笑,“怪只怪你們一家養死士的莊子離皇陵太近,怪只怪你打誰的主意不好,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殺明霞郡主!”王慕妍可是他的逆鱗,誰碰誰死!
“那你也不能殺我!”從紀允連眼中,孫泓看到了來自死亡的威脅。
“殺你?”紀允連一挑眉,“何須我動手。”
以為自己能躲過一劫,卻聽紀允連道:“你當我那些屬下是吃白食的?”隨后命令看守孫泓之人,“待會兒就送孫二公子上路,至于尸首?留著就是禍患,也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是,主子。”化尸水什么的,他們這里有很多。
“紀允連,你個喪心病狂的混蛋,你才是廢太子一黨,最該死的人是你!”
“廢太子一黨?”紀允連笑看向孫泓,“孫家二公子之所以失蹤,是因為他跟隨廢太子一起離開了。”也就是說,這個鍋孫泓是背定了。
“你無恥!”
“比不得孫二公子,連個女流都去對付。”不再去看孫泓,紀允連轉身離開地牢。同時,孫泓的謾罵之聲,也被一塊破布給堵上。
當孫泓同廢太子一黨一起逃跑的消息傳到孝敬帝耳中的第二日,兵部尚書府滿門被斬殺于午門外。
聽到這個消息,朱敏君神色十分復雜。紀允連果然是個厲害人物,從始至終她都沒有看錯。而她也終于可以擺脫掉孫泓,從而擺脫掉追殺王慕妍的罪名。只是沒有殺死王慕妍這一點讓她一直耿耿于懷。
不過她把事情想得太簡單,雖然驛丞和廚子的證詞沒能告倒她,但在孝敬帝心中已經給她定下了罪名。在隨后宮中的一些賞賜上,獨獨缺少了她的份,這也算是一種警告。
沒有孫泓的阻撓和謀殺,王慕妍和王易霖一行人在修整過后再次南下。他們先假裝回雍城,在雍城待了一段時日后,又悄悄前往烏山國。這一路不管是陸路還是水路都很安全,但烏山國離韶京太過遙遠,先后用了四個多月,他們一行人才來到邊境。
在邊境,王易霖先是去見了平南大將軍,從他那里了解一些烏山國的情況,要到了通關文書,又讓他幫著找了一個向導,一行人才進入到烏山國境內。
“什么人?”他們才到烏山國離邊境最大的一個縣城,就被一群士兵給攔截了下來。為首之人還操著蹩腳的中原話朝他們詢問。
“我們是瑪雅公主請來的客人。”王易霖說完,朝向導示意,讓他把話翻給那人。
結果那人沒待向導翻譯,再次用蹩腳的中原話詢問:“你們是中原文昌侯府的人?”看來是聽懂了王易霖的話。
“沒錯。”王易霖點頭,“這是我們文昌侯的令牌,我這里還有瑪雅公主寫給我們侯府的書信。”王易霖說著話將令牌和瑪雅公主的信展示給對方。
瑪雅公主用的信紙是一種特殊紙張,對方沒有看信的內容,就已經確定王易霖一行人的身份。于是道:“公主此時并不在皇宮,她去了神山,你們要找的人也和她一起去了那里。”
“瑪雅公主去神山做什么?”王易霖問。
“神山那里出了一些問題,公主去給全國百姓祈福。”瑪雅公主之所以在烏山國地位崇高,是因為她除了公主身份以外,還是烏山國的圣女。
傳言烏山國是一個被神明詛咒了的國家,而只有圣女可以與天地及神明溝通,可想而知,她在烏山國百姓心中地位有多重要。
“神山?”王慕妍坐在馬車上詢問,“神山在哪里?瑪雅公主是想讓我們也去那里嗎?”
那人一聽是個嬌滴滴女孩子的聲音,便詢問道:“馬車上坐著的可是明霞郡主?”
“是本郡主。”王慕妍回應。
那人在確認王慕妍親自到訪后,躬身道:“郡主不辭辛苦來我們烏山國,我們歡迎之至。神山就在我國東南面,我家公主的意思是想讓幾位貴客也去那里。”仿佛怕王慕妍他們不去,又道,“公主還說,如果你們想要救你們的人,那么就一定要去神山。”
即使瑪雅公主不這么相逼,他們也要去那里。眼下倒是可以正大光明走一遭。不過……
“本郡主聽說你們的神山很難找,那我們要怎么去?”
“公主讓我等在這里等幾位貴客,就是想要讓我領你們過去。”
“那就多謝了。”王慕妍在謝過之后心中的疑惑更大。
這瑪雅公主去神山祈福,為何要帶付明澤和王易寧?現在又為何讓他們也去?再有,瑪雅公主當初執意讓她來烏山國到底是為了什么?但為了暖玉玉髓,她還不得不被人牽著鼻子走。
“想必你們也知道我妹妹身體虛弱,可否讓我們在這里修整一番再去神山?”王易霖問。
那人連忙道:“當然可以。郡主的身體要緊。”
就這樣,一行人在那人的帶領下去了烏山國在本地的驛站。非但沒有受到任何慢待,而且還禮遇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