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有可能是別人故意嫁禍給我們尚書府。”孫明奇替自己辯解道,“皇上,這偷盜令牌的事很容易做到。”淑慎公主那面死個小太監就可以說是死無對證,這面有塊他們府的令牌又能怎樣?
頓了頓孫明奇繼續道:“再說了,誰家派出去殺人的還帶著令牌?”
這話還真就說道點子上了。一般人家護衛為了證明身份會隨身佩戴令牌,但去做一些見不得的事時卻從來不會佩戴,否則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那紀愛卿怎么看?”孝敬帝把皮球又踢給了紀允連。
紀允連順勢到了句,“臣覺得孫尚書這話不假。”
“既然你都覺得這話不假,那又怎么說這件事與孫尚書的二公子有關?”孝敬帝把話題又給引了回來。
“那是因為微臣還有話沒有說完。”
“哦?”孝敬帝一挑眉,“愛卿還有什么話不妨直說。”
“臣沒有說的是,這次不光臣找到一塊令牌,還有人找到了十余塊。”
“怎么會有那么多令牌?”這下不光是孝敬帝,滿朝文武都驚呆了,“那其余令牌在何人手中?”
要說只有一塊令牌可以說是兵部尚書府被人偷盜之后被栽贓陷害,這要是有十余塊的話,那就說明這些令牌確確實實是從尚書府護衛身上弄到的。
“確實是有這么多。”紀允連十分肯定,“現在那些令牌就在殿外等著的雍王手中。”夏文揚只是一個閑散王爺,并不用上朝。
孝敬帝想起了一件事,“對了,雍王說自己路過驛站遇到了明霞郡主和王大人被人火燒襲擊之事。”
“沒錯。還多虧了雍王幫忙,不然明霞郡主和王大人弄不好已經兇多吉少。”
這是紀允連和夏文揚共同商量好的說辭。夏文揚貴為王爺,雖然是閑散王爺,但人家規制中可以有五百到一千名護衛。就連王慕妍一個郡主還可以有二百護衛。而他一個文臣,家里有十幾二十幾個護衛看家護院還屬正常,要說有上百甚至更多那可就說不清了。所以他把這次救下王慕妍和王易霖的功勞記在了夏文揚身上。
“那就宣雍王上殿。”
“宣雍王上殿!”安成利隨即朝外揚聲喊道。
不多時,夏文揚手中提溜著一堆令牌,令牌還隨著他走路還發出悶悶地碰撞聲。等站到大殿中央朝孝敬帝見過禮后,他將這些令牌呈遞給孝敬帝。
孝敬帝隨手拿出其中一塊與之前紀允連給孫尚書看的那塊令牌做了一下比照,發現二者幾乎是一模一樣。于是又叫安成利拿給孫明奇看。
這一下孫明奇都感到吃驚不已。他家泓兒做事向來穩妥,怎么會出現這么大一個紕漏?還將這么明晃晃的證據送到了別人手中?
但卻嘴硬道:“皇上,這么多令牌,臣確實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但是臣敢對天發誓,這件事真的不是臣所為。”
“確實不是孫尚書所為。”紀允連冷笑,“下官剛剛不是已經說了嗎,乃貴府二公子所為。難道孫尚書年歲大了,得了健忘之癥不成?”
“你為何一口咬定這件事是我家泓兒所為?”都已經被逼到這份上,孫明奇不得不重新正視這個問題。
“那是因為本王在驛站遠處遇到了指揮和觀望的貴府二公子。”紀允連沒有回答,代替他回答的是夏文揚。
“沒準雍王是看錯了呢?”孫明奇狡辯。
“哈,”夏文揚也冷笑了一聲,“孫尚書這是說本王眼神不好?那這些令牌又如何解釋?”
如何解釋?關鍵是孫泓一直沒有回府,有很多事孫明奇根本就不知道。但說實話,孫泓雖然是背著他做這件事,但一下子調用了那么多死士,他這個一家之主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這件事姑且不提,”夏文揚乘勝追擊,“本王很想知道,孫二公子為何去找恩王?是不是受了孫尚書之意?”一件事未必能扳倒兵部尚書府,那就再加一件。這也是紀允連和夏文揚之前就商量好的。雖然二人因為王慕妍有一些敵對,但在她受欺負后,卻很快達成了為她報仇的共識。
“你含血噴人!”刺殺一個郡主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這個時候還勾結廢太子無異于自尋死路。所以不怪孫明奇一聽這話反應會這么大!
“哦?”這一下成功引起了孝敬帝的注意,“雍王又是怎么知道的這件事?”
“稟皇上!”夏文揚躬身道,“臣之所以在前天晚上著急出韶京,是因為臣收到一封密信。”說著話,他從懷中掏出來一封信。
孝敬帝示意安成利接過,等信轉交到孝敬帝手中展開一看,上面竟然是廢太子朱律的字跡。再一看信上內容,說是恩王的人抓了太上皇壽誕結束后回雍城養身體的雍王府老太妃,如果雍王想要老太妃安全就必須和他們合作,并且約定了見面時間和地點。
人人都知道雍王將老太妃看得比親生父母還重要,這拿老太妃來要挾他,他肯定會去。這也算是解釋了為何前天晚上他會連夜出韶京。
“那你前天晚上可有見到恩王?”孝敬帝一臉的嚴肅。
“并未。”夏文揚搖了搖頭,“臣一開始著急去見恩王是因為涉及到了祖母,所以有些慌神。等臣走到半路,冷靜過后想,這會不會是個陷阱?沒準祖母根本就沒有出事,不然他怎么沒有收到消息?所以臣便派人去皇陵打探,自己帶著人往回返。結果卻見到了從皇陵方向回來的孫家二公子。”
新的恩王府就建在了皇陵附近,美其名曰讓恩王替太上皇,替皇上在先祖陵前進孝。
頓了頓夏文揚才繼續道:“為了不打草驚蛇,臣便一直尾隨在他身后,后來就見到他派人放火燒驛站,并且追殺明霞郡主和王大人。臣和文昌侯府同來自于雍城,雖然沒有特別深的交情,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明霞郡主和王大人被害,于是便叫手下去救火、救人。”在外人眼中,雍王府向來行事低調,從來不結交大臣,所以他才會在大殿上仍舊堅持這一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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