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氣滾滾而動。
一股狼煙沖宵而起,方圓百里清晰可見。
隨著掌鏡使一步步向前,氣血演化的狼煙開始遮天蔽日,陽光不由為之遮擋,一片陰影籠罩四方區域。
掌鏡使一刀斬下!
氣血滾滾而動,猶如長江大河,濤濤的不斷沖出。
氣浪一浪接著一浪,朝著竇長生沖刷而下。
氣血炙熱,如同熔爐,焚化萬物,要是一位鬼物,此刻光是站在掌鏡使面前,就要被此炙熱的氣血融化掉。
天下鬼物橫行,可一直不成氣候,不能左右天下大勢,正是因為武道強者,氣血鎮壓陰邪,文武二道,這是人道的兩根擎天玉柱,支撐起了這煌煌人道盛世。
“方霓凰!”竇長生背負雙手,冷然注視著這一幕,見掌鏡使出手,直接開口講道。
葉初聽見竇長生話語,握著大刀刀柄的手,不甘的放下了,一旁寂靜的方霓凰,繡花鞋微微抬起走了兩步,已經站在了竇長生身前,看著來勢洶洶,不可一世的掌鏡使。
方霓凰神態從始至終都極為平靜,氣息較為平和,纖纖玉手直接伸出,金色的光澤開始浮現,不斷的勾畫起來,神光猶如羅網,開始浮現而出。
橫橫豎豎,道道縱橫,攔截于寶刀下方。
掌鏡使冷笑著講道:“無用!”
“武道氣血,焚化萬物!”
“破!”
寶刀碰觸羅網,鋒利的刀刃,一下子切割開羅網,但旋即后續神光已經浮現,羅網一張接著一張,已經開始纏繞寶刀。
預想中的焚化,根本不曾出現。
“果然不懼!”掌鏡使臉上浮現出了然之色,對方能夠在白日顯化,這就已經證明不是鬼祟一流,此番驗證正是如此。
“也是有點本事,但憑此想要擋住本官,還欠缺八分火候。”掌鏡使手中用力,寶刀上面鑲嵌如同擺設的三顆寶石,此刻突然明亮起來。
寶石仿佛開始滴血,不斷的溢出,緩緩的流淌到刀身,最后融入到刀身中。
寶刀氣勢暴增,一下子血氣倍增,一張張神光交織的羅網,被寶刀摧枯拉朽,瞬間全部斬破。
半空中寶刀氣勢如虹,劃過半空留下一道血色虛影,凌空斬向方霓凰。
刀未落下,勁氣已經先到。
方霓凰衣裙瑟瑟抖動,仰望著這一刀,一道金色虛影瞬間沖出,一聲啼鳴,傳遍四方。
麟前鹿后,蛇頭魚尾,龍文龜背,燕頜雞喙,赫然正是金鳳!
鳳氣一出,氣勢如虹的氣血,開始不斷的崩潰,宛如遇到了克星,金鳳展翅飛翔,氣血寸寸崩潰,轉眼間氣吞天下,橫掃無敵的寶刀,現在已經失去了所有氣焰。
金鳳轟然的順著寶刀撞擊到了掌鏡使的身上,金鳳一下子炸裂,化為無數光點,掌鏡使蹬蹬蹬連連后退七步。
一口鮮血直接噴出,青色錦袍已經被鮮血侵染了一片血紅。
掌鏡使伸手一摸嘴角的鮮血,看著身前的方霓凰,臉上有著劫后余生的慶幸,也有著震驚,語氣陰沉的講道:“鳳氣厲害,要不是消磨掉了大半力量,這一下就要了本官的性命!”
“道門一脈,不可能培養出龍鳳之氣!”
“你們到底是誰?”
“太初有道,神與道同,這是神道!”
方霓凰語氣平淡,看向掌鏡使的目光從始至終都極為平靜,緩步的向前走來,看著懸鏡司的眾人講道:“我本來只想安安靜靜的在瀧澤積累功德。”
“你們這群礙事的家伙,總是逼我!”
“非要逼我出手!”
“那么就全部都留下吧!”
方霓凰玉手緩慢的伸出,看似緩慢,實則極快,白嫩的手掌已經來到掌鏡使身前,寶刀橫起,攔截在玉手前,掌鏡使另外一只手已經朝著自己懷中摸索。
寶刀剛剛碰觸玉手,一下子直接就被蕩開,掌鏡使借此反震力道,已經退后一步,另外一只手中出現了玉瓶。
玉瓶并不大,還沒有巴掌大,極為的精致,上面紋著青色的紋路,大約是山水景色。
掌鏡使用力一捏,玉瓶已經破碎,其中一滴鮮血已經出現。
血液鮮紅,其中夾雜著淡金色的絲線,淡金色和血色糾纏在一起,不似人血。
但這實則乃是人血,只不過不是普通的人血,而是度過四九天劫的天劫境,武道宗師的血液。
玉瓶碎裂鮮血出現,直接混入到掌鏡使的手掌中,玉瓶鋒利的碎片,根本不曾刺破掌鏡使的手掌。
可鮮血猶如尖刀,劃破了掌鏡使的手掌,融入到了掌鏡使掌心中。
鮮血入體,掌鏡使臉上浮現出痛苦之色,身上血氣旺盛,憑空的暴增三成,最后危機時刻,掌鏡使已經動用底牌。
“無用!”
方霓凰很平靜的看著掌鏡使吸取血液,手掌反過來直接拍出一掌。
勁氣肆意,掀起塵土,強勁的勁氣猶如劍芒,鋒利的切割四方一切,大地已經留下一道道痕跡。
雙掌相對,啼鳴響起,玉手摧枯拉朽,咔嚓一聲,掌鏡使粗壯的手臂已經折斷,玉手已經拍擊在了掌鏡使胸膛上面。
掌鏡使胸膛立即凹陷下去,骨骼全部碎裂,碎裂的骨骼刺破內臟,鮮血順著掌鏡使的嘴巴,宛如不要錢一樣,開始不斷的流淌出來。
掌鏡使已經倒飛出去,在半空中劃過十幾米的距離,這才重重的落到地面上,又一次彈起,再一次落下。
在地面上不斷的滾動,掀起一陣陣的灰塵。
可憑此,掌鏡使依然沒有死去,武道強者極為頑強,尤其是掌鏡使這樣只差一線突破的強者。
方霓凰秀美一皺,厭惡的看著如同蟑螂的掌鏡使,手臂一揮,神光憑空浮現,化為一支支利劍,瞬間疾射而出。
懸鏡司眾人,全部都是打擊目標。
“得饒人處且饒人,小姑娘太兇戾了!”
“這未來可是找不到婆家!”
聲音由遠而近,震動四方,半空中疾射而出的神光,卻是全部都被震散,一道身影已經來到了近前,平靜的凝視著竇長生講道:“水神不如老夫一個面子,放過他們如何?”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