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昏暗!
一朵朵白云不斷積累在一起,顏色逐漸產生變化,已經從白色變為黑色。
烏云密布,遮天蔽日,陽光被烏云遮擋,天地一片昏沉沉。
一道電光一閃即逝,猶如一條蛟龍,正在烏云中張牙舞爪,光芒照亮了天地,天地一亮旋即再一次恢復昏暗。
王老實站在神廟的正堂前,仰頭看著天空昏暗的天色,尤其是密布的烏云,本來就已經有所擔心的神色,此刻看見一道電光閃爍,再也壓制不住憂心。
今日可是大喜的日子,是豐城縣舉辦祭祀,尊神顯靈的重要日子。
卻是不曾想到,天公不作美,前兩日還是碧空如洗,萬里無云,可今日后已經烏云密布,這一副要下雨的征兆,已經為舉辦祭祀蒙生了一層陰霾,這不是什么好兆頭。
神廟外此時已經出現了大量信徒,這是最近一段時日王老實和眾多同伴努力的結果,其中近半都是獲取到了神水,被神水治療的人,他們此番不辭辛苦已經動身前來。
王老實目光從天穹收回,看向神廟中的信徒,盡管信徒數量不少,但和王老實預想中的還是有差距。
天色不好要下雨,這對一些對尊神深信不疑的人而言,倒是算不上什么,可一些心志不堅的,就已經動搖了,本來要前來祭祀一番的,更是因為要下雨從而退縮了。
這相互影響,人少了很多,根本達不到王老實的預期。
“王廟祝時間要到了,儀式是否要舉行?”一旁有人來到王老實身旁,低聲的開口詢問講道,顯然對于當前天色有所擔憂。
電閃雷鳴這可不是好兆頭,一會大雨一下,怕是要走的沒有人了。
“準時開始。”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不是這一座神廟,是豐城縣所有神廟都一起舉行。
“時間到了,開始吧!”王老實又等了一會,看著時間已經到了,沉聲的開口講道、
“敲鼓!”一聲吶喊傳出。
咚咚咚!!!!!!!
渾厚有力的鼓聲,正在不斷響起。
隨著鼓聲傳出,昏暗的天色正在逐漸消退,天空之上一道道陽光,開始刺破烏云不斷落下,驟然之間天色明亮起來。
遍布于天空上的烏云,已經開始不斷的消散。
王老實看著不到一個呼吸時間的變化,旋即大喜的喊道:
“顯靈了!”
“尊神顯靈了!”
方山郡,郡城,方縣!
天色剛剛亮起,馬甲號竇長生已經從房間中走出。
看著東方散發的光芒,緩步的走出了院落,來到了方縣街道上面,街道較為狹窄,土地較為堅硬,遍布著一些碎石。
方縣這一座郡城,不要說是瀧澤了,就算是豐城縣都比不上。
看著低矮的房屋,多處都有著破損的痕跡,看上去宛如一座貧民窟一樣,想要帶領方縣發家致富,真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
一座較為破舊的院落出現在竇長生面前,此刻大門洞開,能夠順著大門看見院落中已經站著不少民眾。
民眾并不是太多,只有二十左右,他們此刻正站在院落中,靜靜的聽著上首一位中年男子背誦水神感應經,自己也跟隨著一句句學習。
“神天地儲精!”
“神天地儲精!”
竇長生看著這一幕,浮現出淺淺的笑容,方山郡的信仰已經開始傳播了,相比較瀧澤和豐城無疑弱小,可此時神祇真身未入方山郡,竇長生沒有大張旗鼓,而是開始在暗中傳播。
注視良久竇長生這才從門外離開,徑直來到縣衙中開始正式上班,如今已經為九品的典史,執掌緝捕、稽查、獄囚、治安等。
要是普通縣城縣令不管是,典史那也是權力不小,可惜方縣兩套行政班子,縣衙和府衙都在一起,結果不言而喻。
“大人!”剛剛走入到縣衙中,一位大漢已經迎面走來,身材魁梧要比竇長生高出一頭,臉龐棱角分明,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濃郁的黑色短須,讓馮班頭充斥一股英氣。
“出事了!”
“城東的馬氏布莊被砸了,還是呂家奴仆動的手。”
“又被砸了。”竇長生剛剛見到信徒的好心情,現在消失的無影無蹤,眉頭深深皺起,不悅的講道:“證據確鑿嗎?”
“呂家為方山郡大族,族人多有在朝中為官者,遠的在州中的不提,光是方山郡同知呂毅就是呂家這一代族長。”
“此等書香門第,怎么可能會欺行霸市,做出砸毀布莊的事情來。”
竇長生連連的搖頭,心中對此事極為不滿,平時呂家出點事,這幫府衙的人,早就巴巴的趕上去主持公道了,現在壞事就不去管了。
這就是在郡城為官的悲哀,縣衙管的府衙都能管,一般好事物都輪不到縣衙,可臟活累活就是縣衙的。
尤其是這山高皇帝遠的地方,吃香是更加難看。
“大人!”馮闖語氣不由的激昂起來,聲音震動猶如洪鐘,讓縣衙中其他人不由側目,憤慨的語氣講道:“什么書香門第?呂家在方山郡的名聲,只要打聽一下即可曉得。”
“欺行霸市,強搶民女,一件件,一樁樁惡事,簡直是罄竹難書。”
“大人難道要官官相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馮班頭誤會了。”竇長生悲天憫人的講道:“本官初來方山郡,這才上任沒幾天,一直都比較宅,一天都是兩點一線,府邸,縣衙,還真沒打聽過。”
“呂家底細如何?根本不知道。”
“此事該如何做,馮班頭自可秉公執法。”竇長生伸手對著馮闖的手臂拍了拍,示意對方直接離開。
“多謝大人!”馮闖神態微微激動,看向竇長生的目光柔和下來,仿佛竇長生渾身冒金光。
“律法,大周,是你堅強的后盾,去吧!”
竇長生微微搖頭,目光從一副激動神色的馮闖臉上挪移開,要不是錢沒充值到位,竇青天早就上線了。
虎頭鍘一開,專管不平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