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華洲,州城,清晨。
東方一輪太陽自東方升起,其散發著萬道光芒,驅逐著大地之上的迷離夜色,為天下帶來了光明。
州城外的鄉村,猶如繁星般密布于州城,依靠著州城而活。
張李村。
乃是諸多村莊之一。
村民天色剛剛明亮,一家接著一家的門戶,已經相繼的開始打開。
日落而息,日升而起,祖祖輩輩皆是如此。
一席白色衣裙,猶如九天仙子一塵不染,武廟祝不知道何時,已經跪坐于神廟中,靜靜的看著一位又一位村民,開始不斷的前來神廟。
應華洲為神道發源之地,歷經多年的潛移默化,自天下中信徒最廣的一州,家家戶戶皆有一位虔誠信徒,其他人也是泛信徒。
武廟祝一旁,金色光芒環繞,猶如神圣之光,自上而下,耀耀生輝。
神像不斷綻放光輝,襯托出神廟的宏偉,依稀看見一位人影,正處于神像之中。
緩緩的方霓凰身影消散,神圣肅穆的神像,那呆泄的雙眸,浮現出一絲靈動,目光注視著下方。
武廟祝對此無動于衷,靜靜的等待著。
不久,神廟中一位位的信徒,開始先后不斷到來。
張李村的村民來到神廟大堂前,看見了跪坐于神像下方的武廟祝,一位位浮現出喜色。
剛剛要開口訴說什么,一旁侍候的廟祝,伸手制止了眾人,語氣講解講道:“今日早課,由武前輩親自主持。”
張李村村民更加驚喜,焦黃的臉龐上浮現出發自內心的喜悅,武廟祝乃是主持城中神廟的大人物,這等人物他們也只是遠遠見到過幾次,從未想到親自前來此地主持早課。
神廟內外很快就遍布著眾多信徒,基本上張李村的村民已經被一網打盡,也就是一些活動不便,或者是年歲太小太老者,才沒有親自前來。
武廟祝看著一位位信徒,未曾有任何的鋪墊過度,率先開口講道:“志心皈命禮,鴻蒙仙境,靈霄天宮,巍巍金闕之高,渺渺重霄之上,誕生于無量數劫......摶土造人,化生萬物......大道至寶,功德之器,人族起源,封神榜!”
話語縹緲,猶如天音,句句珠璣,響徹于信徒耳旁。
一篇洋洋灑灑二百余字,講述了封神榜誕生和功績,余下不要錢的封號,也先后的開始出現。
其中卻是有一處,被故意的抹掉了,那就是和神道的關系。
敕封眾神的能力,直接被封神榜中摘掉,從始至終未曾出現一樣,但其名字依然暴露出了端倪來。
此也是竇長生故意為之,為的就是分清主次,不想讓封神榜為主,壓在竇長生之上,竇長生反而成為傀儡。
要不是竇長生無能力,不然非要把這封神榜三字,去掉一字,變為神榜。
現如今竇長生辦不到,但這是竇長生努力的目的,至于封神榜的幫助,從其中獲得的好處,竇長生直接無視掉了,過河不拆橋,那還是竇長生嗎?肯定是假的。
誥文乃是歌頌功績,不要管什么樣,知道牛逼就得了。
哪一個不是吹的吊炸天,一個個吹噓的沒有弱的,合并在一起的話,就會發現這么多的大悲大愿,大圣大慈,不帶這幾個字,都不好意思出門。
一次聽聞要背誦下來,那純粹是不可能的,不要說是張李村村民們大字不識一個,就算是他們能夠識字,要一次背誦,那也是過目不忘的能力。
所以武廟祝靜靜的念誦一遍后,開始緩慢的再一次念誦,三遍后就不在親力親為,一旁的廟祝接過了重任,開始一句一句的反復教授著,帶領著他們開始念誦。
武廟祝站在一旁平靜的觀看,未曾有任何打擾。
一道平和聲音響徹道:“想要讓他們學會,這太慢了,沒有月余是不可能的,何不動用神術?”
聲音響起,前方眾人沒有任何變化,他們根本聽不見此聲音。
武廟祝玉容平靜,猶如平靜的海水,語氣徐徐的講道:“神術雖快,卻是超凡之力,教授他們如同囫圇吞棗,說到底不過是拔苗助長。”
“帝君對此事極為看重,要是動用此法,不合帝君心意。”
方霓凰凝重的聲音響起道:“正是帝君看重,所以帝君怕是等不了這么久?”
武廟祝目光看向神像,開口講解起來道:“時間上帝君不會在意,帝君在意的是事情是否辦妥。”
“再說眼前信徒,雖不識字,學習此較為艱難,但有著信仰,外加我制定獎勵措施,也不需要一個月。”
閑談中面前信徒,已經緩緩散去,一場早課已經結束。
武廟祝緩緩起身,目光看向遠方的位置,語氣繼續講道:“張李村只要按部就班下去,即可逐漸完成,下一處去王家村。”
“此村和張李村一樣,距離州城最遠,平時不合外界聯絡,消息傳遞緩慢。”
至于不讓信徒離開,繼續開始不斷學習,這等想法自始至終都未曾在武廟祝心中生出、
要是一天時間學習,那么速度會更快,根本不需要月余時間,就能夠成功完成背誦。
但這等手段,卻是太過低端了,完全就是面子工程,純粹的乃是應付。
一位位信徒,并未是機械,不需要吃喝,他們也要生活,為生活奔波,沒有天天背誦的時間。
武廟祝自是要順著軌跡,在有限的軌跡中調整,盡量縮減時間,提高效率,完成帝君下達的任務。
輔佐自家的神祇,不斷的前進。
自家神祇,貴為帝君之下第一人,如今只要穩步前進即可,任何一種激進奇謀,都是一種錯誤。
大勢在自己神祇,應華洲城隍,下一步就是南都都城隍,上京京城隍。
所以上一次張子易前來,已經拒絕了對方,和他們要立功勛上位不同,自家神祇只要積累神力晉升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