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光浩浩。
照耀天地,猶如一輪太陽。
猶如紅毯一般,鋪砌著前路,一條純粹由神光組成的道路,劃過天空貫穿東西。
四尊體魄健壯,肌肉如巖石,如同鐵塔般的壯漢,正抬著輿轎,葉初大馬金刀,端坐于輿轎之上。
輿轎旁卻是跟隨著侍從,他們手持著傘,旗種種儀仗。
前擁后簇,車乘相銜,旌旗招展,自神光中不斷向前,徑直的落在了涿郡城隍神域前方。
涿郡城隍早已在神域之外,率領著城隍府文武判官,各司之長眾多神祇,在此恭候著葉初降臨。
車乘之多,猶如一條長龍。
充斥著貴氣,一舉一動彰顯著神道規矩和富貴,無仙家縹緲的仙氣,也無佛門普度世人的祥和。
這是神道和仙道和佛道的不同之處,神道等級森嚴,一品一重天,神位即官位,完全乃是凡俗中升級版的朝廷。
葉初身披官服,頭戴官帽,不言茍笑,相貌堂堂,一股不怒自威的威勢油然升起。
居移氣養移體,貴為帝君麾下最為信任者,葉初被寄予厚望,神位也是不斷晉升,非是昔日那一位親自動手挖墳的逗比了。
輿轎落下,自有奴仆跪服于地,用著后背充當著人凳,踩踏著人凳葉初走下輿轎。
涿郡城隍率先一拜講道:“下官拜見神將!”
葉初寡言少語,神色肅穆,伸手示意眾人不必多禮,直奔主題開口講道:“發現幽州有鬼王蟄伏,這是大功一件,當鏟除鬼王后,本將自會為你向帝君請功。”
“要是再立功勛,未嘗不能更進一步,幽州這等九州州城隍不可能,但普通州城隍的位置,這不是不可能。”
涿郡本就是幽州大郡,一直都是幽州州城之地,在此地為城隍,這位涿郡城隍論起來資歷和能力,距離州城隍也只是一步之遙,立下功勛后再進一步,這是肯定的事情。
葉初這一番話,涿郡城隍也是心知肚明,正因為希望極大,所以涿郡城隍紋著紅色神紋的臉龐,浮現出濃濃的喜悅。
涿郡城隍的位置已經到了關鍵一步,這是正七品的神位,再進一步就是從六品神位。
神道中一品一重天,尤其是七品到六品。
這是紅敕之神和金敕之神的區別,到了從六品的金敕之神,神祇將會重塑肉身,徹底的活出第二世,再也不是虛幻。
高端的話語不說,到了金敕之神,就可以一夜七次,大被同眠,留下后裔。
豪宅美眷,過著沒羞沒躁的生活。
葉初簡單的幾句話,已經成功的挑動了涿郡城隍的積極性,完全把鏟除鬼王的事情,變為了二者的事情。
葉初看著已經有著安排的涿郡城隍,心中卻是暗嘆,如今正是多事之秋。
最近一些年來,天下繁花似錦,但不過是烈火烹油,暗地當中不知道隱藏著多少隱患。
一座幽州州城,當中就藏龍臥虎。
幽州光是一位鬼王窺視,還不用葉初親自出馬,前來幽州坐鎮。
天下各州,每一州皆有強者坐鎮,不是州城隍,就是將軍。
幽州為九州之一,此地自然不缺乏鎮守者。
幽州鎮守將軍,也是葉初的熟人,葉初看著端坐于大殿內的黃達,面容上面看不出端倪來。
黃達看著走入的葉初,緩緩起身一拜講道:“神將!”
葉初聽此聲音,展顏一笑講道:“黃老將軍多禮了,鏟除鬼王一事,還要黃老將軍費心。”
“以黃老將軍的本事,此事不過是探囊取物。”
黃達神態一正,語氣糾正的講道:“神將大人高看末將了,鬼王勢大難治,這么多年來隱匿于幽州,末將一直未曾發現端倪,本就是一樁罪過。”
“可想而知,這鬼王的本事,此番鏟除鬼王,光是末將一人,非但不能建功,反而會大敗而歸,幸而神將大人前來,末將至此心安了。”
“以神將大人的本事,區區鬼物,殺之如宰一雞。”
“末將愿意為神將大人牽馬執鞭,只求神將大人功成后,能夠讓末將也混上少許微末之功,到時候將功補過。”
黃達神態肅穆,雪白的長須隨著話語輕輕抖動,一股英氣之下,簡單的幾句話,就已經讓人為之一變。
但面前者,卻非是常人,畢竟這是葉初。
此等言辭不過是清風拂面,葉初緩緩點頭,語氣認可的講道:“黃老將軍無需推辭,黃老將軍的本事,外人不知,本將豈能不曉。”
“昔年古戰場中,黃老將軍本事,本將深深領會。”
“這一次鏟除假冒燕云天者的鬼王,黃老將軍可調遣涿郡城隍一起動手,本將坐鎮后方,杜絕意外發生。”
黃達推辭一二后,最后不在繼續推辭,當仁不讓的開口講道;“神將大人如此說,末將也不在推辭、”
“偽燕王一事,背后肯定有主謀,一直隱匿多年,如今冒然入州城中,肯定是有著圖謀。”
“光是制造一兩起鬼物害人慘案,這絕對不是對方真正目的。”
“依照末將看來,對方的目的試探居多。”
“不論對方到底何種目的,既然已經查探出具體名單,那么末將直接犁庭掃穴,徹底鏟除所有鬼物,自然是釜底抽薪。”
“這正是以力破法,任由其千變萬化,我自一力破之。”
黃達看著面前英氣勃勃,相貌堂堂,威風凜凜的葉初。
多年不見,這位后輩已經徹底的壓住了自己,光是看此等賣相,哪里會想到昔年到底干過什么勾當。
長江后浪推前浪,自己算是徹底老了?
這是自己沒有掌握機會。
黃達那一絲蒼涼,瞬間就已經斬斷,憑借著自己的本事,未來鹿死誰手,誰能夠上位,還是未知的一件事情。
遍數如今神道,其中天資聰慧者不在少數,牧守一方,貴為宰輔,也是數不勝數。
可其中真正有大本事者,卻是寥寥無幾。
唯初與達耳。
本是英雄昔昔相惜的事情,但可惜上位者,唯有一人。、
另外一人,必定要被踩踏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