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水濤濤、
以大澤湖為起始,浩浩蕩蕩的不斷順著灣水一直到長水,構成了如同一條黑龍的龍水。
大澤湖景色秀麗,正值炎炎夏季,草長鶯飛,哪怕是下午時分,大澤湖河岸邊,停留著眾多馬車。
一位位年輕的公子和小姐,他們前來大澤湖踏青。
一座建立于大澤湖旁的神廟,香火鼎盛,來往的人群絡繹不絕,想要步入神廟內,完全被擁堵的人墻阻擋住,必須要老老實實的前去排隊。
神廟像是著名的景區,吸引著外來者和本地人,不斷的來到神廟中朝著神像叩拜上香。
赤腳僧人站在人群之外,看著人山人海的神廟。
大量的人匯聚在一起,猶如蟻群一樣,三三兩兩的交談,聲音充斥著吵雜,僧人面帶笑容。
在僧人的身旁,卻是擺放著官轎,官轎的側面窗口簾幕掀開,馮天宇肥胖的臉龐自窗口中顯現出。
一雙小如豆粒的眼睛,已經瞇縫起來,如同開了一條縫隙。
馮天宇低聲的開口講道“大師不要誤了時辰。”
僧人笑呵呵的看向馮天宇,緩緩點頭講道“大人說的不錯,不能讓方丈久等。”
四位精壯猶如鐵塔的大漢,粗壯的手臂用力,官轎抬起放到肩膀上,緩步向前方走去,步伐穩健,官轎沒有任何顛簸,展現出了一手控制力道的本事,彰顯著四位大漢具備著不凡的武藝。
官轎直至到一處偏僻之地,一位身披大紅色袈裟的老僧,已經手持著禪杖站在一棵大樹之下。
大紅色的袈裟上面羅列著瑪瑙,琉璃,寶石,金,銀各種寶物,陽光照射在上面,直接反射著陽光,璀璨一片,襯托出僧人的非凡之處。
官轎來到后,四位壯漢轎夫放下官轎后一動不動,如同雕像一樣。
馮天宇掀開了簾幕,自官轎中走出,手掌輕輕一抹,一旁站立的轎夫,直接干癟下去,宛如充氣的玩偶。
一張剪裁活靈活現的壯漢剪紙,正在馮天宇的手掌中。
余下三名轎夫,隨著馮天宇動作,也都化為了手中的剪紙。
剪紙成真,此乃湘南王家秘術,這購買此寶物,不光是要花費不菲的錢財,還需要一定的門路不可。
老僧逐步走到官轎前,來至近前能夠看清,老僧無眉,眉心中點著一顆朱砂,褶皺的臉龐上面有著一股紅潤之光,身軀盡管已經不年輕,已經不能站的筆直,可依然壓過了僧人和馮天宇一頭之多。
撞擊聲音響起。
老僧手中禪杖已經插入到了泥土中。
一塊碎石正出現于禪杖下面,禪杖上面的金色圓環不斷的轉動。
“馮天河何在”
老僧聲音充斥金石之音,聽聞聲音尖銳刺耳,雙眸炯炯有神像是銳利的雙劍,咄咄逼人的態度和佛門高僧全然不同。
馮天宇懷中升起一道神光,光芒環繞著馮天宇,肥胖的面孔如故,但氣息卻是已然大變,一股威嚴生出,馮天宇這一刻如同高高在上主宰生殺大權的官吏。
一甩寬松的衣袖,馮天宇神態肅穆,看著老僧平淡講道“普法寺光是方丈一人來此,這樣的實力可不夠。”
一旁僧人也附和的講道“是啊。”
“普法寺天下五道四佛之一,光一位玄仙,這怎么對得起四佛的名聲。”
“要是有強者坐鎮,此時可不是隱匿的時候,北方燕山山脈隱匿的大燕鬼國,其偽燕王身懷貴寺一脈相傳的寶物。”
普法寺方丈手中禪杖嗡的一聲,像是一聲爆喝,打斷了僧人的話語,語氣平靜的講道“是非公道,自有公斷。”
“那偽燕王殘害生靈,非是我普法寺僧人。”
“老僧前來此地,是要問馮天河你,給老僧傳訊的消息是否為真”
“真有能力為老僧把楊柳交還回來”
馮天河淡然一笑,風輕云淡的講道“此事又有何難,此楊柳非是神道之寶,對于我等神祇而言,并未有大用。”
“只要普法寺付出一些代價,重新交換回楊柳不是難事。”
“只是普法寺光是方丈一人前來,這可迎不回楊柳,想要和帝君交易,不是什么人都夠資格的。”
“哼”
普法寺方丈冷哼一聲,并未再有其他言辭,提起禪杖轉身離去,刺耳的聲音自遠方傳出道“栽贓嫁禍。”
“此等雕蟲小技,也配在老僧面前施展。”
“老僧自前往神廟,直接和六波帝君相見。”
老僧一步步離去,馮天河大袖翩翩,生出一股氣度,但唯有肥胖的身軀影響感官,讓人覺得不倫不類。
馮天河看著一旁僧人講道“這位普法寺方丈不是愚笨之人,剛剛說辭做法,已經讓其判斷出,是我們嫁禍于他,讓他這樣平安離去,去見帝君豈不是暴露了我們”
僧人笑容如故,露出了雪白的牙齒,笑呵呵的講道“無礙。”
“當他來到瀧澤時,一切就已經不可挽回了。”
僧人慢條細理的伸入到懷中,徑直摸索出了一物,這是晶瑩玉透的玉凈瓶,上面浮現著斑斑點點,像是雜質一樣,但依然無法掩蓋彌漫出的道韻。
玉凈瓶一出,僧人輕輕一拋。
玉凈瓶自半空中劃過優美的弧線,沖向了遠方的瀧澤縣城。
“玉凈瓶出現,這位普法寺方丈自不會無動于衷。”
“玉凈瓶牽引楊柳,必然引動六波帝君來此,而普法寺不論隱藏什么強者,都會一一現身,到時候二虎相爭,我等自可坐收漁翁之利。”
“有馮施主為內應,讓貧僧一窺神道真諦即可,其他神道寶物等,貧僧分文不取,全部皆屬于馮施主。”
“未來馮施主獲得神道寶物,曉得神道隱秘,休說成仙不是難事,祖境不敢多說,可天仙中必有一席之地。”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馮天河沉默一二,閃爍的目光堅定,沉聲講道
“無我何有今日神道昌盛”
“那方霓凰一介女流,都已經榮登正六品南都都城隍,而我才不過是區區從六品劍州州城隍。”
“非是我負帝君,而是帝君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