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
白云涌動,浩瀚云海云海中。
一條金黃色的身影,卻是掩藏于云海中,自遠方呼嘯的沖至上京。
巍峨屹立于上京天柱,絲絲縷縷的龍氣不斷垂下,當遠方金黃色身影沖至,龍氣自有感應,纏繞于天柱上面的黑龍,已經睜開了龍目。
絲絲縷縷的龍氣不斷匯聚,像是一座山川,對著金黃色身影轟然落下。
一聲龍吟響起,金黃色龍軀自云層中跌落而下,金黃純凈猶如玉石的龍鱗,此時上面浮現著一道接著一道的裂痕。
這一道道傷痕,密密麻麻不下于上千處,其他地方多處燒傷,或者是被寒冰凍結。
這足以看出其經歷了一場場慘重的大戰,這才遭受此重創。
龍氣壓制萬法,對于龍族也未嘗有什么優待。
這可能在龍族覆滅前具備,但自從龍族被九皇殿摧毀,龍族一一被緝拿,龍族這個概念已經被摧毀。
帝道龍氣已經和龍族再無瓜葛,現如今已經自成一體。
本來的破綻,卻已經被彌補上了,這一場大戰帝道真正的圓滿起來。
九皇殿大勝,人族獲益良多,一直于上京城的楚皇完全就是坐享其成。
龍自白云中落下,受到龍氣壓制,一道道傷痕就像是裂開的口子,法力自這口子源源不斷的宣泄,轉眼間氣息已經跌落,無法維持地仙戰力。
本來一位地仙,哪怕是遭受壓制,但也不可能有此慘狀。
龍氣壓制萬法,那是力強于萬法的結果,非是仙氣不如龍氣,但誰讓龍本已經遭受重創,不過是強弩之末,現如今再也維持不住。
此時的龍真的凄慘無比,自東海中被發現端倪后,遭遇截殺就源源不斷。
本以為自己化為七首黑蛟,非是一位真龍,不會遭遇九皇殿和其他勢力的絞殺,可是經驗淺薄的龍,為此付出了慘重代價。
休要說真龍了,就算是龍種,有著化龍的可能,這全部都是原罪,都是被殺戮的對象。
以往身懷龍血,有化為真龍的可能,這是水族羨慕的對象,但如今這是憎惡的對象。
龍族任何崛起的可能,全部都要被杜絕。
這就是東海水族的默契,他們聯合追殺龍種,還不等九皇殿動手,他們就把東海清掃了一遍。
龍回想著天煞將軍和龜丞相,心中殺意凜冽。
一條七爪金龍墜龍,龐大的龍軀砸下,遮擋住了陽光,引發了上京城中恐慌。
晉王府邸!
此時晉王端坐于首位,兩旁各自坐落著諸位皇子。
一場宴會氣氛融洽,但此時,驟然間,一位位朝著上京城上空看去。
房梁和屋頂琉璃瓦片,這無法阻攔他們的目光,看著一條七爪金龍落下,他們各自并無動作,此事無需他們出手。
不遠處的府邸中,常普跪坐于桌案前,此時正看著一副繪畫著山川地理的地圖。
這一副地圖概括天下三十六州,北方大草原,南方十萬大山,乃至于東海中的十州三島,一一的全部在其上。
天下各州的位置上,也有著一個個的黑點,這代表著一個個的天地碎片世界。
常普正在考慮,不久前融入于人間界的三處天地碎片世界。
這幾年來天地碎片世界的融入,越來越頻繁了,一年中融合的天地碎片世界,已經是以往的倍數。
大楚多次興兵征伐,但架不住天地碎片世界越來越多,其中不少看似已經平定,但常普曉得其中充斥隱患,大楚根基并不穩固。
緣由也非常簡單,時間太短暫了,要是大楚生亂,這征服的天地碎片世界,必定是烽煙四起,天下大亂。
突然,常普抬頭。
看著天空中落下的七爪金龍,豁然的站起身來。
直接沖出了房門,虛幻的光芒升起,纏繞著常普周身,一副厚重的甲胄,已經徹底的成型。
身披甲胄,手持武器,常普已經立于上京空中。
當常普到達的剎那,陳宏立也到了,銀盔銀甲,一片亮銀色,手中長槍一點,一點寒芒迸發,一道道槍影,籠罩上京上空。
二者,皆為地仙。
龍見此一幕,未曾有任何抵抗,直接開口講道:“莫要動手,我是來歸附的。”
一桿長槍,至七爪金龍前方,卻是戛然而止。
槍芒吞吐,碰觸到七爪金龍鱗片,上面浮現出一點白痕,轉眼間消失無蹤。
陳宏立目光一縮,這七爪金龍龍鱗防御不低,但此時處處破損,可想而知經歷什么大戰。
話語的可信度是有的,畢竟這一看就是來大楚避難來的,這等情況并不止面前一個例子。
仇家誰人沒有,有一些實力不錯,但被追殺無處可逃,無處可去者,依附大楚獲得身份,杜絕仇人尋仇。
陳宏立和常普對望一眼,二者沒有動手。
這七爪金龍為地仙,實力一點也不弱,只要不是襲擊上京,那么是殺,是留,這還得陛下拿主意。
旨意無需去請示,上京城上空發生的一切,皇宮中的楚皇皆已經曉得。
一位內侍裝束的張總管,已經來到了上空,緩緩的對著陳宏立和常普點了點頭,然后這才對七爪金龍講道:“陛下已經同意了歸附。”
“但需要你說出底細,經過懸鏡司排查,大楚才會徹底接納你。”
龍巨大的龍首緩緩點頭,直接應允講道:“聽從陛下安排。”
張總管對于七爪金龍較為重視,其態度自然是因為楚皇,親自引領著七爪金龍前往九山中安排。
常普和陳宏立對望一眼,二者盡管沒有言語,但已經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當初地仙時代開啟,天王殿贈送來了一輛戰車,至今還缺一位拉車的。
這一條七爪金龍來的正是時候,只要自身沒有對大楚動過手,犯下什么滔天大罪,那么基本上就會接納。
常普和陳宏立也各自的返回府邸,上京城上方一切恢復平靜。
而此時九山中的中山,一雙巨大的眼眸,此時也再一次緩緩閉合,閉合前浮現出一絲輕松之色。
這拉車的行當,終于算是擺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