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大草原。
一場席卷大草原的戰斗,此時已經落下了帷幕。
自新年前掀起的一場胡人之亂,現在已經徹底的被平定,一位位冒充胡人的甲士,都已經被全部絞殺,他們真正的來源底細,也已經被懸鏡司摸清。
當地官府配合著懸鏡司,一舉搗毀了不知道暗中資助,或者是支持的當地勢力。
大草原重新恢復平靜,再無馬蹄踏動聲音。
呼嘯的西北風吹刮,齊腰高的野草,不斷的隨著狂風起起伏伏。
魔鼠佩戴著草帽,嘴中叼著一根稻草,腰間懸掛著一刀一劍,此時晃動著略微肥胖的身軀,緩步的走動著。
良久,不由的止步,呼吸略微急促,徑直的一躺。
身下的位置,氣體自生,猶如云床,氤氳生他,魔鼠躺在云床上面,有氣無力的看著遠方來者。
遠方一位身披黑色大衣的男子,大袖翩翩,雙眸深邃,一片漆黑,晶瑩玉透,猶如鑲嵌著兩顆純黑色的寶石。
魔師走至到魔鼠前方,看著懶洋洋有氣無力的魔鼠,臉色較為難看的講道:“這幾年你到底干了什么?”
“怎么胖成這樣,已經快要成一個球了。”
魔鼠滿臉肥肉,隨著自己的動作,肥肉開始不斷顫動,尤其是腰間那抖動的肥肉,像是海水的波浪一樣。
“啥事也不操心,吃的好,睡得好,怎么可能不胖。”
“我那火德兄弟已經傳來了消息,想要干一票大的,讓我找天魔你來問問,是否打算入伙,好好的干一票。”
肥肉不斷抖動,魔鼠短小的小胖手中,不知道何時已經出現了某種野獸的大腿,嘴巴朝著肉腿狠狠的咬了一口,大口大口的咬著肉,吐字略微模糊的講道。
魔師眉頭深深皺起,這位大兄弟,這么多年日子過的,快要把自己給過廢了。
魔鼠看著沉默,并未開口回答的魔師,繼續大口的大口吃著,語氣模糊的講道:“這次末法之世,天魔你造化不小,憑此破而后立,想來突破到天仙不是難事。”
“但要更進一步,證得天仙道果,憑你此時的能力,我可以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不謀求更進一步,喪失了這一次三界歸一的大機會,那么未來一輩子,也就是天仙了。”
魔鼠說道此處,手中的動作倒是停頓下來,神態和語氣也鄭重起來道:“這些話也是肺腑之言。”
“想想自當初天生異象,北方封印隱隱破碎,胡人大汗厲兵秣馬將要南下,再到今日發生了多少事,死去了多少強者。”
“天魔你能夠保全己身,至今無災無劫,反而乘勢揭開了天魔封印補全自身不說,還直接更進一步。”
“這一份天資,這保命的本事,有我們兄弟幾個的風范,只要你和我們兄弟干了這一票,算是一個投名狀,到時候我們就是一家人。”
“天仙道果算什么,這一次我們要的是祖境。”
天魔和魔鼠二人對望,魔師大袖翩翩,黑色大衣迎風抖動,雙眸深邃蘊含天地,一舉一動充斥著莫名的氣勢,但魔鼠猶如一位混吃等死的廢人。
可魔鼠簡單的幾句話后,氣勢上已經壓制魔師,二者之間已經關系顛倒,魔鼠占據著絕對的主動。
魔師未曾開口,一直沉默。
日月不斷交替,轉眼間七日時間過去了。
魔師沒開口,魔鼠也不催促,手中的肉腿吃完一個,接著在吃下一個,像是永遠也不會吃完一樣。
良久,魔師開口道:
“天王殿和九皇殿還有大楚,這將會爭奪人間界氣數,不論是天王殿和九皇殿,皆是要立九天,而大楚要阻止他們。”
“要干這一票大的,就是要在這三者中渾水摸魚。”
“連強擊弱,這肯定不可取,因為這樣獲得不了多少好處,天王殿實力雄厚,好處都會天王殿高層占據,所以唯有連弱擊強。”
“三者當中,天王殿最強,其次是九皇殿,再次是大楚。”
“聯合大楚受益最大,可風險也是最大,大楚和上述二者相比,實在是太弱了一些,所以還是不可取,真正的目標是九皇殿。”
“火德被禹皇鎮壓萬萬年,雙方之間自有關系,看似是生死之仇,但以火德的心性,這點仇恨在好處面前,根本什么也不算。”
“所以和九皇殿聯手,阻擊天王殿,壓制大楚,這是你們的目的?”
魔師不是泛泛之輩,能夠自荒古中創出一番名頭的,這都是有著真本事的。
魔鼠傾聽著魔鼠的分析,連連訴說了一堆的話語,這是渾水摸魚的最佳策略,唯有聯合九皇殿失敗最低,風險最小,盡管收獲不如聯合大楚,但大楚風險太高,要是失敗了談什么收益。
魔鼠手中的肉腿一扔,短小的小胖手,不由的連連拍動起來,開始為魔師鼓掌講道:“天魔你分析的非常不錯,我們當中就缺你這樣的智者。”
“要是有天魔你,上古時期我也不會和火德被人忽悠了,以至于在上古栽了。”
“不過。”
“這一次天魔你判斷錯誤了。”
“天王殿他們的爭斗,和我們一點也不相關,非但不能參與進去,反而要遠遠的躲避。”
“我有秘密消息來源,佛門內部詭異莫測,不知道多少菩薩和羅漢已經不詳,尤其是大日如來這位有望成為佛門第三位祖境的佛陀,恐怕和末法來臨有關,”
“這里已經是不祥之地,火德已經去天王殿,完成一件事情,到時候我們一起開辟出一條安全通道,直接前往十萬大山。”
“本來大草原也是一處去處,但可惜這里封印出現漏洞,讓天魔成功過來,事后就算是封印,那么也不牢固。”
“還是去一個安全的地方,先等待一段時日,等佛門的事情大白于天下,再看看能否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