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花反正是鐵了心不承認的,車夫找他們的時候是天黑,村子里就沒人見。
林紫芙卻并不在意李秀花承認不承認,答案她已經得到了,所以不管李秀花承認不承認都不重要。
“你要是沒事就走吧。”她轉身就去整理草藥。
站在外面這么久,連院門都沒有進到。
李秀花心中的氣是可想而知的:“林紫芙你也太囂張了一點吧,別以為地你能收得回來,就算你又地契又怎樣,咱們走著瞧,你究竟能不能把地收回來。”
她完直接轉身離開,心里罵著林紫芙。
回到家中,周錢貴著李秀花微微皺眉,因為李秀花的臉色并不是很好。
“怎么了?那丫頭不好對付。”周錢貴擔憂問道。
李秀花點著頭,一臉的陰沉:“豈止是不好對付,那丫頭居然想收回地,你這地她要是收回去了我們怎么辦,得好好想想辦法才行,不能讓這丫頭這么囂張。”
在她眼中,林紫芙不該這樣無理,凡事都講究個先來后到,有地契又怎樣,地是她們先種的,是周家人先給她們種植的,憑什么林紫芙來就要收走。
周錢貴的眼神變得陰冷了:“居然想收地回去,那丫頭膽子挺大啊,就憑借著她和那毀了容的老婆子,就以為能嚇唬得了我們?”
可以林紫芙收地的話,觸碰了周錢貴底線,反正他并不認為,有地契能明什么。
李秀花不服氣道:“你是不知道那丫頭多囂張,居然還要是我們不給地,就直接把地賣給村里人,我之前以為威脅兩句,那丫頭就能乖乖聽話,結果,那丫頭掉過頭來威脅我們,還有一個是,她居然問我是不是周夫人派來的,我琢磨著,林紫芙和周夫人之間肯定有矛盾,絕對不是車夫的那么簡單。”
她也不傻,能從林紫芙的態度出很多問題,明顯的,林紫芙并不是很尊重周夫人。
車夫是因為周夫人欠了恩情,她總覺得事情不會那么簡單。
周錢貴不滿的瞪了一眼李秀花道:“你管這么多做什么,我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只要按照周夫人的做就好,你又何必那么認真。”
反正拿了周夫人的銀子,這件事情就要做得干凈漂亮,至于別的沒那么重要。
李秀花悶哼一聲道:“我就怕你太大意了。”
周錢貴淡淡的喝了一口茶道:“一個丫頭一個婆子能怎樣,我們來村子可是好多年了,她不過是個還沒站穩腳跟的丫頭,真要是怎樣,她還能把我們咋了,你就是太膽,況且我們拿了周夫人的銀子,就一定要為周夫人把事情辦好,可不能中間出現什么差錯,周夫人會到時候生氣可不是事。”
不管林紫芙和周夫人之間發生了什么,他覺得,最重要的是認清楚誰是該巴結的那個,明顯,窮困潦倒的林紫芙不是他們應該巴結的對象,高高在上的富家太太周夫人才是。
李秀花被周錢貴服了,卻有點不知道接下來怎么做:“那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那丫頭在采藥呢,村子里還有那么多人跟著一起呢。”
周錢貴突然笑了起來:“采藥能賺幾個錢,你不是聽到別人了,夜大夫收購多少錢一斤,她就收購多少錢一斤,就算是曬干了也賺不了多少吧,所以別太在意,平日里你沒事就在她面前多轉悠轉悠,她究竟要做什么。”
林紫芙在李秀花走了之后總覺得有點不安心,忍不住的坐下細細的想著該怎么處理這事。
于是她想到了何大友,把院門關好直接去了何大友家。
院子里面,何大友正在編著簸箕。
雖然林紫芙現在有幾十個簸箕,但舊的簸箕質量也沒那么好了,閑著也是閑著,能賺十文錢是十文錢。
瞧著林紫芙心事重重的模樣,忍不住道:“紫芙這是怎么了?”
林紫芙自己動手搬著凳子坐在了何大友旁邊道:“方才李秀花來找我了,還威脅我呢,我一生氣就要把地收回來。”
她把事情經過給何大友了。
何大友放下手中的活一臉深思,半響嘆息一聲搖頭道:“你是沖動了一點,周錢貴他們在村子里面唯一依靠就是那幾畝地,你要把地收回去,估計他們會狗急跳墻,雖然地是你的,但你想收回來不容易,我你可以想辦法然他們租你的地。”
不好把地收回來林紫芙也知道,在李秀花面前那樣完全是為了爭一口氣。
如今聽到何大友的話,心里也有不好的預感。
周錢貴一家依靠那幾畝地過日子,要是她收回來就是斷了周錢貴一家的命脈,到底她也不是心狠的人,真要讓人家一家老餓肚子,她也過意不去。
只是,那地現在是她的,就算不忍心也不能圣母啊,自己日子都還不好過呢。
“那叔我該怎么辦。”她期盼的著何大友。
何大友是村長,要村子里面關系最好的也是何大友一家,而她相信何大友不會害她,也不會損害她的利益。
何大友微微搖頭道:“地你肯定不能收回來自己種植,但你們日子也不好過,地契也在你手中,你是這地的主人,我建議啊,把地租給他們種植,你每年收糧食就好,當個地主吧。”
這倒是一個最好的辦法,只是林紫芙想到李秀花那樣子,又有些不放心:“可我覺得周錢貴一家只怕不會答應。”
何大友面色一沉道:“這由不得他答應不答應,其實租地給他就是你吃虧了,我琢磨著大家都是鄰居,都要過日子,所以讓你退一步,但他要是不識趣的話,這臉也不用給他了,這人嘛都是相互之間的。”
他勸林紫芙是考慮了很多方面的,但要是周錢貴一家不識趣的話,這臉面還真不用給了,畢竟誰的日子都不好過,林紫芙和瑛姑日子本來就緊巴巴的。
要是周錢貴不同意就直接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