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紫芙很驚訝,看向當歸,這租金實在是太便宜了吧道:“一年一兩銀子,怎么這么便宜。”
她是知道這條街上的店鋪都不止這個價錢的,更何況隔壁店鋪居中位置很好。
當歸有點得瑟道:“你不看看是誰去的。”
結果話一完換來的是夜大夫的白眼,夜大夫一臉嫌棄:“能好好話么。”
當歸尷尬一笑,羞愧的低著頭道:“我實話,其實是康掌柜聽是林姑娘你租,毫不猶豫的就了一年一兩銀子的租金,還有我去的時候朱畢升居然也在,正在軟磨硬泡讓康掌柜租店鋪給他呢。”
想起這件事就好氣哦,朱畢升居然還想租鋪面在他們旁邊,這不是故意膈應他們么。
但一想著康掌柜的做法,就解氣。
林紫芙挑眉,突然意識到這朱畢升也不是那種蠢得很的人,知道租店鋪在夜大夫藥堂旁邊,也是有眼光和心計的。
“那后來呢。”林紫芙雖然知道結果,但還是想知道過程啊。
當歸得意道:“我就去了一句,這朱畢升是來搶藥草生意的,康掌柜一聽臉色瞬間就變了,轟著朱畢升出去,還不租給朱畢升,當時朱畢升嚷著要加錢,是給康掌柜三兩銀子一年,結果康掌柜直接霸氣的一兩銀子一年租給你了。”
林紫芙雖然知道結果,但沒想到康掌柜這么霸氣,當下也不閑著,笑瞇瞇的望了一眼夜大夫道:“我去找康掌柜。”
當歸不嫌棄事情大,也喜滋滋的跟著林紫芙出門。
康掌柜的雜貨鋪就在隔壁店鋪的隔壁。
還沒進店鋪呢,就見朱畢升腆著臉求著康掌柜。
“康掌柜你何必跟銀子過不去呢,一兩銀子租給那丫頭都不劃算,三兩銀子不滿意的話我出四兩銀子。”
康掌柜只是輕飄飄的瞥了一眼朱畢升,并未話。
朱畢升以為銀子不夠,當下很灑脫道:“一年給五兩銀子,康掌柜你可想清楚了,這是五兩銀子,那丫頭不會給你這么多的吧。”
他篤定,這個價錢康掌柜會動心,也是他能出的最高價。
林紫芙和當歸進了鋪子。
康掌柜意見林紫芙來了,剛才板著的臉有了笑意。
很熱情的上前招呼起來。
“林大夫你來了啊,我們商量商量隔壁店鋪的事。”完后還看了一眼朱畢升,眼神中滿是嫌棄。
心中忍不住嘀咕,居然還想學那翠來鎮上搶生意,上一次他就做錯事了,因為不知道翠租用鋪子做什么,所以把店鋪租給了翠,后來才知道翠來鎮上是為了搶生意。
但店鋪已經租出去了,也不能收回,只能對林紫芙一聲抱歉。
這一次來的朱畢升居然還想搶生意,這不是明晃晃打他的臉么,他要還為了銀子把店鋪租出去,只怕這鎮上也待不下去了。
就算他自己也覺得沒臉啊,平時夜大夫對他也好,還有林紫芙對他也不賴,之前還幫著他娘子治病,都沒收銀子。
就算朱畢升給十兩銀子一年,他也不會租給朱畢升。
朱畢升站在一旁有點氣憤,之前他腆著臉求康掌柜,康掌柜都沒有把鋪面租給他,而且他出了那么多的銀子,結果還是不為所動。
現在康掌柜卻主動讓林紫芙過去,還是商量租鋪子的事。
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中。
“康掌柜你是什么意思,是瞧不起人嗎?”
他怒眼瞪著康掌柜,想要康掌柜給一個法。
康掌柜笑笑道:“朱老爺這話就不對了,我跟你不認識,鋪面我自然是選擇熟悉的人租,林大夫和我關系好,肯定首先選擇林大夫啊。”
這話沒毛病,朱畢升聽著也覺得有道理,不過他出銀子比較多啊。
不服氣道:“可我銀子出的多,難道不應該把鋪面租給出價最高的人?我可給了五兩銀子一個月。”
就不明白了,這康掌柜非要跟銀子過不去?
康掌柜微微皺眉道:“店鋪是我的,我想租給誰就租給誰。”
林紫芙含笑望著朱畢升道:“這條街上還有很多鋪面,你倒是可以去別的地方看看,不定有合適的店鋪呢,何必揪著這一個鋪面不放。”
她越來越覺得這朱畢升是有頭腦的,并不是翠那種有頭無腦的人。
朱畢升本就不喜林紫芙,聽到林紫芙的話之后更是悶哼一聲,眼神中透著厭惡。
語氣也很不善道:“林大夫這話就有些不對了,這鋪面是我先看上的,你的人過來搶,你這是站著話不腰疼。”
林紫芙聳聳肩,并不否認道:“你再多都沒有,要康掌柜把鋪面租給你才行,另外,我倒是意外得很,周夫人居然給你這里的藥草生意賺錢,只怕是為了坑害你才叫你來這里的,要我是你,現在就回去,也不至于虧損太多,若是等到以后回去,誰知道會虧多少銀子。”
她這也是好心,想想翠最后。
朱畢升應該不會像翠那樣沒經驗,但最關鍵是,附近的人愿意把藥草賣給朱畢升才行。
康掌柜懶得跟朱畢升太多,有些急道:“朱老板還是趕緊走吧,這鋪面我是不會租給你的,你去別處看看。”
那架勢就是在轟走朱畢升。
朱畢升氣得袖子一甩,怒氣沖沖的轉身離開。
而林紫芙瞧見這樣的場面也是一臉的歡喜,轉身很感激道:“謝謝康掌柜,不過一兩銀子一年是斷然不可以的,我還是按照正常價給你,二兩銀子一年如何。”
康掌柜哈哈一笑,搖搖頭:“你這丫頭,我一兩銀子就一兩銀子,放心我不會吃虧的,那翠之前租的也是一年,租金都交了,她不是沒做到一年就走了,這還是剩下半年的時間呢,本來那翠就是沖著你來的,我收你一兩銀子我不會虧,就這么定了,你要是拒絕啊,這鋪面就不租給你了。”
他也不缺銀子,家里日子也過得很好。
而且本來對林紫芙的事就有點內疚,好不容易有機會贖罪,自然要抓住。
林紫芙也不知道該什么了,康掌柜態度這么堅決,她要是繼續堅持,只會讓康掌柜傷心,微微一嘆:“這人情我是欠下了,往后康掌柜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地方,只管,還有那朱畢升看起來不像是好相處的,就怕到時候他報復。”
想到這里就發愁,這周夫人當真是好事一件沒做,缺德事倒是做了不少。
朱畢升又去了別的提地方找鋪面,但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合適的,最后在街尾比較偏僻的位置,找到了一個鋪面,鋪面很還很破舊,以前是用來放雜物的,要不是朱畢升價錢出得好,那掌柜也不愿意租。
林紫芙很順利的把鋪面租到了,把銀子給了康掌柜,就讓當歸幫忙去找人定做一個牌匾。
夜大夫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提議道:“紫芙,我瞧著你可以把皇上賜給你的那副字貼上去,就弄成匾額掛著,也沒有誰敢找你麻煩。”
因為德妃的關系,林紫芙走的時候,皇上寫了一幅字給她,本來是給匾額的,德妃擔心路途太遠,不方便攜帶,所以讓皇上題字了“懸壺濟世,妙手回春。”
林紫芙仔細一琢磨,當下拍手道:“這倒是可以,那我去找當歸。”
著笑瞇瞇的去街上尋掌柜。
而當歸正在跟刻匾額的師傅交涉呢。
見林紫芙來,當歸有些疑惑:“是不是還有什么事。”
林紫芙點點頭,看向木匠師傅道:“我有一副字,可不可以把那字拓印到匾額上刻出來。”
她也沒做過,也不知道可不可以,所以問問。
木匠師傅點點頭很認真道:“這個沒問題,我家手藝是祖傳的,不僅可以把字刻在匾額上,還不會傷了字畫,這一點你完全可以放心。”
林紫芙很驚喜,當下毫不猶豫道:“那我明日把字拿來,但你一定要保管好字畫,要是弄壞了,不定會招來殺生之禍。”
她也不想坑了木匠師傅,皇上的字畫是必須要好好保存的,如果弄壞了就是對皇上的不敬。
木匠師傅是認識林紫芙的,雖然不是很熟悉,但還是知道林紫芙的事。
一想到林紫芙這樣,當下驚訝起來,心底也想到了什么,顫顫巍巍道:“你手中的字畫,難不成是皇宮出來的。”
他一想到這個結果,激動中帶著一點擔憂。
激動的是他可以刻皇宮出來的東西,擔憂的是,害怕把字畫弄壞了。
林紫芙沒否認,很恭敬道:“乃是皇上所提。”
木匠師傅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更是激動:“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么大的事為何你不讓所有人知道,要知道這是光宗耀祖的事。”
換一個人早就大張旗鼓了,林紫芙卻心翼翼的,要是不出來誰知道。
一旁的當歸幫腔起來:“林大夫是不喜歡張揚,她還得到了皇上和娘娘很多賞賜呢,這些事總不能拿出來隨便吧,你能不能刻啊,要是不能刻我們就去縣城找師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