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紫芙和夜北辰的脾氣有很多相同之處,比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一點兩人出其的相似。
等秦雅那邊一切都安好后,夜北辰把秦恒和周明齊叫到了一起。
知道前因后果的周明齊和秦恒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氣,特別是周明齊,當時要不是秦夫人攔著,當時就想沖去揍人,秦雅早產和錢夫人她們有直接的關系,本來孕婦就不該那么激動,錢夫人和陳夫人當時還說那么多難聽的話,秦雅的脾氣雖說變好了很多,免不得的還是要心浮氣躁。
再者,當時錢夫人和陳夫人說的那些話本就讓人憤怒。
林紫芙坐在一旁抱著雙兒,靜靜的聽著。
雖然秦雅和孩子已經平安,但秦恒還是忍不住憤怒道:“之前聽到這事的時候我就想報復,錢夫人和陳夫人實在是太過分,就算是想要買地,也該拿出一個正確的態度,那樣子好像我們家欠她們一樣,小雅和她們在一起的時候,也沒有虧待兩人,很多時候都是小雅出銀子,如今為了地的事情,兩人就這樣沒臉沒皮的,實在是讓人氣憤。”
幸好秦雅沒事,不然他可能會做出出格的事情來,畢竟他最疼的就是秦雅這個妹妹。
周明齊的臉色更難看,陰冷道:“我打聽清楚了,錢夫人家里經營的是米行,生意還算可以,店鋪是崔家的,據說還有一個月就到期了,錢家還經營了一些別的生意,但都不是很賺錢,陳夫人家經營的是雜貨鋪,兩家人在京城都算是一般的人家,算不得多有錢。”
或許以前的周家比不得,但現在卻不一樣,周明齊有底氣,也相信將來會越來越好,錢夫人和陳夫人肯定不能放過的,這一次饒了,下一次兩人在作出什么事情來,想一想就可怕。
夜北辰一臉深沉,很認真:“算肯定不能算了,墨紅你去把崔浩然叫來,我們有事情同他商量。”
既然是崔家的鋪面就好說,有關系就不用就是傻子。
崔浩然很快來了,有些茫然的看著屋中的人,心中有些不解。
夜北辰讓崔浩然坐下手,這才緩緩問道:“聽聞錢家的米鋪租的是你家的鋪面?”
崔浩然點點頭,這點事情還是知道的道:“錢家租的是我家的鋪面,先生是想我幫錢家么?”
夜北辰搖著頭道:“我也不隱瞞,你也認識周夫人……”把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崔浩然道:“我們是咽不下這口氣,錢夫人和陳夫人已經知道周夫人因為她們早產生了孩子,兩人不僅沒有悔悟或者內疚,錢夫人反而在外面詆毀周夫人。”
林紫芙道:“這件事說說你的想法。”
她也不會逼迫崔浩然做不喜歡做的事情。
此刻的崔浩然是憤怒的,秦雅他還是很喜歡的,挺溫和的一個人,也喜歡做善事,好人一個。
在驪山瀑布的時候秦雅對同仁書院的學生也很照顧,沒想到遭遇了這些不公平,道:“肯定不能就這樣算了,我也明白先生你們找我來的原因,我今天就回去給我娘說不租鋪面給錢夫人一家,這種人品不好的,我們崔家可不會慣著,另外我還知道錢家兩外兩個鋪面是誰的,先生們安心,我會辦好這件事。”
他沒覺得有什么為難,本來就是他家的店面,有什么好為難的。
墨紅突然叫走崔浩然,本就讓十三皇子他們好奇,崔浩然一回去就被圍住了。
就連隔壁屋子的李同福和張小全都過來了,十二個人把崔浩然圍著,讓崔浩然說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崔浩然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說了。
聽完崔浩然說的,孫策皺緊了眉頭,不悅道:“錢夫人和陳夫人未免有些過分了,這件事不能這么算了,周夫人對我們挺好的,也很照顧我們,這個氣必須出,不然京城里一些不長眼的,還以為我們同仁書院的人好欺負。”
他肯定不能這么算了,這件事一定要追究責任。
十三皇子微微點頭,看向孫策道:“這件事你去調查一下,特別是兩家人的具體情況,最好先警告一番。”
孫策也不耽誤,立刻寫信給小凳子,讓他送去孫家。
孫老夫人接到信件后,打開看后臉色微微一變,立刻讓人去調查,她肯定愿意幫忙的,就算沒有孫策的來信,她也會幫忙,秦雅收留那些流浪孩子,做了好事,她一直很尊重心善的大善人。
更何況秦雅收留這些孩子,還是為了傳授技藝,讓這些孩子以后能活下去。
很快孫老夫人就把事情調查清楚,果然,錢夫人和陳夫人是為了宅地而來。
最近一段時間,不是沒人找過她,想要憑著孫策這一層關系在驪山瀑布買地,京城里的大戶人家都不是傻子,一個個精明的很,一眼就看出了驪山瀑布往后的價值。
只是來的人都被她打發走了,孫策當時能搶到,算是林紫芙她們的人情,畢竟,那地不會賣不出去。
她琢磨著也去驪山瀑布看看,已經很久沒有出門走動了,孫策買的地總要好好規劃一下,看看怎么修建宅院合適。
翻看了一下陳家的店面,居然有一個鋪子是她們家的,讓管家來后,說明不租了,這才安心下來。
下午課后,孫策就接到了信,把信給十三皇子他們看了之后,十三皇子心中有了數。
“先前還想去警告她們一下,沒想到這兩家人都不是好東西,賣的糧食和雜貨以次充好也就罷了,居然還缺斤少兩,這種人也不需要給什么面子。”
錢家和陳家傻眼了,特別是錢家,她們家的收入主要來源于米鋪,租崔家的鋪面也好幾年了,沒想到崔家居然說要收回鋪子。
本來這也沒什么,她們以為是價錢不合適,要漲租金,但接二連三的傳來消息,鋪面都不租了,頓時錢夫人和錢老爺慌了。
不僅錢家一下子手忙腳亂起來,陳家也是如此。
陳夫人很聰明,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也立刻想到了什么。
她很清楚,這是得罪了秦雅。
毫不猶豫的找到了錢夫人一陣痛罵:“都怪你當時太沖動,我們本就是談判去的,結果你把事情弄成這樣,該怎么辦?我家所有的鋪面都會被收回去,這一次我們得罪的只怕不止周夫人,而是京城的達官貴族。”
這個時候能怎么辦?自然是埋怨錢夫人了。
錢夫人也后悔不已,當時怎么會想到這么多,完全沒意料到秦雅居然認識那么多有身份的人。
跺著腳,焦急道:“當時你不也同意我去鬧么!現在把所有的責任推到我身上來了,我怎么知道那周夫人會認識這么多人。”
如今,兩人是亂了手腳。
錢老爺和陳老爺平日關系也極好,如今坐在一旁聽著兩人談話,錢老爺總算明白事情出在什么地方了,怒指著錢夫人罵道:“我都警告你多少次了?叫你不要出去招惹是非,你就是不聽,你什么時候聽過我的話了?如今可好,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接下來你說怎么辦吧。”
平日里隨便得罪一些沒身份的人也就罷了,可以隨便拿捏倒也不擔憂。
驪山瀑布的宅地有多槍手他是知道的,當時也就起了小心思,跟錢夫人提了一句,也沒多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
唯一冷靜一點的就是陳老爺,陳老爺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你們兩個上門去道歉吧,必須把我們的態度拿出來,周夫人不原諒事情很嚴重,只怕往后生意都做不了了。”
錢夫人和陳夫人也不敢耽擱,買了禮品上門,卻被周家的小廝直接攔在了院外。
整個周家現在都人心惶惶的,對錢夫人和陳夫人痛恨得很。
錢夫人和陳夫人無功而返,頓時想到了同仁書院,結果被小凳子攔在了外面。
一時之間,兩家人都不知道怎么辦了,去找孫家么?且不說孫老夫人會不會見她們,她們也沒那個膽子去啊。
林紫芙知道錢夫人和陳夫人的事,是一個月之后。
秦雅已經出月了,孩子也比生下來的時候重了兩斤,母女都很平安。
月子里,大家都刻意回避一些事,如今秦雅出了月,周明齊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秦雅一臉平靜:“她們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我們。”
這件事大家都沒負罪感,自作孽不可活,或許這就是現在最好的解答。
此事告一段落,林紫芙的日子也開始慢慢變得規律起來,每天上午她會抽時間給書院的學生講課,大講的時候也會幫大夫們解答問題。
可以說一切都很安好。
御醫院那邊有夜御醫負責也很順利,小陳御醫已經離開了御醫院,陳御醫又帶了一個小藥童在身邊,據說是他的孫子。
而御醫院的御醫幾乎大換血,除了陳御醫,以前的御醫都沒了。
就在林紫芙覺得歲月靜好的時候,卻不知,這些只是暴雨前來的寧靜。
這樣平靜的日子只持續了半年,一件讓人揪心的事悄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