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麗娜跟顧北城結婚的時候,顧家給了她八百塊錢,之后顧北城出任務,為了補償她這個妻子,工資的一半也給了胡麗娜,胡麗娜手里那是真有錢。
但胡麗娜沒有存錢的概念,有錢就花,買漂亮衣服、下館子、買上好的點心、買自行車、手表,什么貴她買什么,那么點兒錢哪里夠胡麗娜花呀?
等到她和黃援朝結了婚,黃援朝的工資可沒有顧北城那么多,黃家也只給了胡麗娜三百塊錢的彩禮,若不是胡麗娜肚子里有了孩子,她當時就想和黃援朝分手。
后來黃家上下都不太喜歡胡麗娜,自然不可能像顧北城他媽一樣,私下補貼給胡麗娜錢,怕她不夠花。
黃老太太恨不得把兒子的工資都攥在自己手里,又怎么可能給胡麗娜錢呢!
現在黃援朝也跟她離了婚,胡麗娜手里是真沒錢,胡麗娜答應給趙來娣的那二百塊錢,胡麗娜也打算跟自己的親媽要。
可沒想到趙來娣咬死了一千塊錢不松口,這讓胡麗娜怎么開口向她媽要呢?
但是趙來娣就認定了胡麗娜有錢,只是不舍得拿出來給她。
趙來娣已經豁出去了,臉面都不要了,對胡麗娜道,“我不管,明天見不到一千塊錢,我就去找軍區領導,讓領導把你給開除!”
胡麗娜氣得說不出話來,指了指趙來娣,狠狠一跺腳,就離開了醫務室。
趙來娣見胡麗娜走了,這才冷哼一聲,頗為得意。
一旁的醫生看到趙來娣,心里就堵得慌,沒好氣的對趙來娣道,“我看你也沒事了,快回家吧,我這一會兒來人,你趕緊給騰地方。”
趙來娣敢跟胡麗娜吵架打罵,那是因為胡麗娜私德有虧,趙來娣自覺占據了道德制高點。
趙來娣也是懂得柿子撿軟的捏的道理,在醫生的催促下,趙來娣晃晃悠悠的回了家。
在路上,碰到詢問她怎么回事的人?
趙來娣就會哭訴一番,把自己描繪成無辜可憐的白蓮花,把胡麗娜說成蠻不講理的潑婦。
在趙來娣的宣傳下,胡麗娜的名聲更是響亮,簡直臭不可聞!
第二天一早,夏至和顧北城剛要出門,就碰到氣呼呼來找趙來娣算賬的胡麗娜。
胡麗娜也沒想到能碰到顧北城,臉上的怒氣立刻收斂的一干二凈,可憐巴巴的湊到顧北城身邊,哀怨的叫了一聲,“北城。”
顧北城身子一哆嗦,忙道,“胡麗娜同志,咱倆關系沒那么熟,你還是叫我顧團長的好。”
胡麗娜故作委屈道,“北城咱們兩個到底是領過結婚證的,你當真要如此絕情嗎?現在我和黃援朝離了婚,難道連你也瞧不起我嗎?”
顧北城冷哼一聲,“胡麗娜我還真就瞧不起你,你和黃援朝那點破事兒我懶得說,只是說你對自己的親生女兒都那么狠毒,你這樣的女人,我真是慶幸早點跟你離了婚。”
顧北城說完,轉身就離開了,留下胡麗娜暗自神傷。
胡麗娜覺得顧北城對自己誤會的太深了,她要想辦法告訴顧北城,她胡麗娜也是喜歡女兒的,那天她真的不是故意的,這件事情不能怪她。
胡麗娜打定了主意,穩了穩心神,就上前砰砰的砸趙來娣家的門。
趙來娣本來按照約定,應該今天就走,可是偏偏在這樣緊要的關頭,胡麗娜把趙來娣給打傷了。
現在整個軍區都知道,趙來娣的腦袋被胡麗娜給打破了,流了不少血,有了受傷這個理由,趙來娣心安理得的賴在軍區里,至少在她傷好之前,應該是沒人來趕她的。
趙來娣雖然有不少毛病,但也算是個軍嫂,軍區領導也不會那么無情。
朱有德一大早就走了,趙來娣打開了門,就看到門外站著胡麗娜,趙來娣頓時‘哎喲’一聲,摸著腦袋,叫道,“我的頭又開始疼了...”
胡麗娜氣的,拿手指點了點趙來娣,說道,“別裝了!”
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個信封遞給趙來娣,沒好氣兒道,“里面就三百塊錢,你愛要不要!”
趙來娣聞言雙眼一亮,嗖的一聲就把信封緊緊攥在了自己手里,打開信封一看里面都是一張張的大團結。
趙來娣心里樂開了花,面兒上卻是不滿道,“胡麗娜我們可是說好了,你要給我一千塊的,現在三百塊錢就想把我打發了,不行!”
“趙來娣你別得寸進尺!”胡麗娜已經攢了一肚子氣,質問道,“趙來娣,我昨天打破你腦袋是有點過了,可那也是你先抓傷了我的臉,我打傷你腦袋是你活該,你卻在外人面前到處壞我名聲,你想干什么?”
“名聲?”趙來娣滿臉不屑地看著胡麗娜,諷刺道,“你還有名聲?”
“胡麗娜自從你背著顧團長紅杏出墻那一刻起,你的名聲早完了,就算沒有我到處亂說,也沒人瞧得起你。”
胡麗娜臉色脹紅,狡辯道,“趙來娣你不過是個從鄉下來的粗魯女人,你懂什么?我們那叫自由戀愛,現在國家領袖都鼓勵人要自由戀愛,我不過是響應國家號召吧!”
“啊,呸!”趙來娣白了眼胡麗娜,“國家領袖鼓勵人自由戀愛,它可沒鼓勵人紅杏出墻啊!”
說著上下打量胡麗娜,嘖嘖兩聲道,“你直接說你自己想男人了唄,繞那么多彎彎繞繞,你也不嫌累得慌!”
胡麗娜氣得七竅生煙,指著趙來娣說不出話來,最后放了句狠話,“事情到此為止,你要再敢鬧,我饒不了你!”說著轉身就走。
趙來娣看著胡麗娜匆匆而去的背影,嗤笑一聲,撇撇嘴,攥著手里的信封,美滋滋的關了門。
第二天,胡麗娜果然沒有把剩下的七百塊錢給趙來娣送去,趙來娣就直接去了文工團。
文工團正在排練節目,領導本來是不打算讓胡麗娜再上臺的,可胡麗娜一再堅持,領導也是忌憚胡麗娜的背景,也就讓她上了臺。
胡麗娜知道,這是自己最后的機會,要在臺上用自己的實力,把面子給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