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看著躺在地上哀嚎的小混混,想著,若是有移動電話就好了,現在就能報警。
可是,此時要是想報警的話,就只能開車去市里了。
秦云和孫路看向夏至,“老板,怎么處理這些人?”
夏至想了想說“你們先在這里看著他們,我開車去市里報警。”
兩人聽了點點頭,表示贊同夏至的提議。
夏至讓兩人小心點,她會盡快回來,然后就開車去了公安局。
夏至提出讓兩人留下,倒不是夏至不愿意留下來,而是,三人中只有夏至開車技術最好。
因為不放心秦云和孫路,夏至開著車,快速趕到了公安局,報了案。
公安局里的同志立刻出警,跟著夏至回到事發地,把幾個小混混都給逮捕了。
夏至三人又去警局錄了口供。
等離開警局時,已將近晚上九點半。
在回家的路上,夏至笑著說“今天多虧你們了,若不是你們,我可能就要被他們給打劫了。”
秦云和孫路聽到夏至的話,忙道:“您別客氣,這本來就是我們的工作。”
夏至開車回到大院,在大院門口停了車,讓孫路和秦云下車回住的地方,夏至則開著車進了大院,回家。
顧老爺子和顧老太太正在看電視,顧老太太懷里還抱著暖暖,暖暖見夏至回來了,連忙跑過去撲到夏至懷里,用軟軟糯糯的童音,喊著“媽媽…媽媽…”
夏至笑著把暖暖抱了起來,順便親昵的在暖暖臉上親了一口。
坐在一旁的多多看到夏至回來,臉上露出燦爛的笑。
小魚兒和小包子則坐在桌前寫著作業。
顧老太太看向夏至“今天怎么回來得這么晚?工作是不是很多?累不累?”
夏至聽到顧老太太的話,又回想之前發生的事情,直到現在還心有余悸。
最后,夏至還是決定把事情告訴了兩位老人。
顧老爺子聽了生氣道:“最近治安越來越不好了,這些小混混太猖狂,簡直就是無法無天!”
顧老太太也難得的生氣了,附和道:“是啊,好好的日子不過,總想著不勞而獲,一輩子能有什么出息?”
顧老太太說完,又一臉后怕的看著夏至,“幸虧北城給你找了兩個保鏢,不然的話,后果不堪設想。”
夏至看著跟二十歲的大姑娘似的,人又長得漂亮,萬一那些小混混起了色心?
顧老太太不敢再往下想......
顧老爺子點頭,沉思片刻,有了決定“明天我再去找大領導談一談這件事情。”
“其實,前段時間大領導已經透露過,想要嚴打這股歪風邪氣,只是爭議太多,目前還沒定下來,若是按現在的形勢發展,大領導遲早發飆,到時候...”
顧老爺子冷笑連連“那些人恐怕后悔莫及。”
治安越來越差,夏至也不敢再讓小魚兒和小包子兩人騎著自行車去上學,就讓秦云和陳露,每天開車送小魚兒、小包子和多多去學校。
秦云兩人雖剛學會開車,但開車速度不快,夏至也不擔心出事。
等秦云兩人把孩子送到學校,兩人再返回來接夏至,三人一起去商場。
馬賢看到夏至的車子緩緩停在商場門前,立刻迎了過去,湊到夏至身邊小聲道,“老板,我有情況想向您匯報。”
夏至見馬賢一臉嚴肅,就知道應該是有事兒發生,點點頭道,“去我辦公室。”
夏至在商場有自己的辦公室,到了辦公室,夏至先讓馬賢坐下,秦云和孫路也都自覺的坐在一旁,保持安靜。
馬賢神色嚴肅道:“老板,我最近發現,好像有小偷混進了咱們的商場,咱們商場里的東西,每天都莫名漸少,對不上帳,雖然數量不多,但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向您匯報一下。”
夏至蹙了下眉,嘆口氣道:“最近治安越來越差,有小偷在咱們商場偷東西,倒也不奇怪。”
關鍵是解決辦法?
夏至想了一會,開口道,“這樣吧,過幾天我招聘幾個保安,讓他們每天在超市里巡邏嚴查,若是真的發現小偷,就扭送到公安局。”
馬賢點頭,也覺得這是一個好辦法。
晚上回到家,夏至就給顧北城打個電話,問他有沒有退伍老兵推薦,他想給商場招聘幾個保安。
顧北城立刻道,“退伍軍人很多,你要幾個保安?”
夏至想了想說道,“十個吧。”
顧北城道,“行,我今天就給他們打電話,幾天之后他們就會陸續來京城,退伍老兵大多都是農村的,到時候你可要給他們安排好住處。”
夏至笑著說,“你放心,他們的衣食住行我都管了。”
三天后,學校開始陸續放寒假,顧北城給夏至找的保安,也陸續來商城報到。
這些退伍老兵大約都在30歲左右,當過兵的人和沒有當過兵的人,氣質是有很大不一樣的,而且這些退伍老兵退伍也還沒幾年,身上依舊保留著一些軍人的作風。
夏至把十個人分成兩隊,讓他們每天在商場里巡邏。
春節臨近,小偷也都出來活動,最近超市里丟失的東西越來越多。
這天,夏至來商場巡視,學生們都放了寒假,商場里的人越來越多了,有不少人都開始置辦年貨了。
馬賢見夏至來了,連忙向夏至匯報道,“老板,您招聘的幾個保安可真厲害,眼睛毒,沒幾天就鎖定了幾個目標,應該就是他們經常偷咱們商場里的東西。”
馬賢說到那些小偷,表情都有些咬牙切齒。
夏至想了想說,“抓人的時候,一定要有確切的證據,不然我們容易被反咬一口,現在超市里顧客那么多,事情若是鬧大,而我們又理虧的話,對我們商場的形象不太好。”
馬賢聽了,立刻點頭認同道,“老板,您說的對,您放心,我一定把事情辦的漂亮。”
夏至點了點頭,擺擺手,讓馬賢去忙,她自己在商場里巡視一圈,然后站在了二樓過道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一樓的超市。
站在二樓,夏至可以清晰的看到兩隊保安,正有意無意的把兩個小混混給圍在了中間。
兩個小混混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轉身就想跑,卻被保安輕松拿下。
兩個小混混當即張嘴大叫道,“救命啊!你們這是干什么?你們商場怎么私自抓人快放了我們。”
周圍的顧客見商場里的保安突然抓人,也嚇了一跳。
馬賢這個時候連忙出來解釋道,“各位顧客,不要驚慌,這兩個人是小偷,我們商場里的保安已經盯了他們好幾天了,現在我們就把他們扭送到公安局。”
顧客們聽到馬賢的話,臉上露出恍然之色,原來那兩個小混混是小偷,頓時又放松了下來。
這段時間治安不好,大家對于小流氓、小混混,小偷之類的深惡痛絕,見保安抓到小偷,要送到公安局,他們真是拍手稱快。
兩個小偷知道事情不妙,張嘴喊道,“冤枉啊,我們不是小偷,說我們是小偷,你們有什么證據?”
那些保鏢早就盯了他們好幾天,聽到兩個小混混說要證據,一個保鏢冷笑一聲,伸手探入一個少年的里衣,從里面掏出了好幾塊巧克力。
這下那小混混也是無話可說,周圍顧客也對兩個小混混指指點點,一臉鄙夷。
保安出手迅速,幾乎是在眨眼間就把兩個小偷給抓住了,也沒引起什么騷亂,等保安把兩個小偷帶走后,商場又恢復了之前的喧鬧。
“飛哥,飛哥,大事不好了!你弟弟被公安抓了。”
話音剛落,一個赤裸著上身,滿臉兇悍氣的男人從屋里跑了出來,嘴里說著,“小三兒,你說什么?”
名叫小三的年輕人,氣喘吁吁的跑到高飛面前,焦急道,“飛哥,今天上午小斌和小文去了那個夏城商場,
偷東西的時候,被商場里的保安給抓住了,那些保安當即就打電話報了警,現在小斌和小文都在派出所待著呢。”
小斌是高飛的弟弟高斌,高飛今年已經28歲,是個無業游民,返鄉知青。
高飛的母親生下他弟弟不久就死了,高飛的父親幾年之后又娶了個女人,那女人對高飛兄弟面熱心冷,時常攛掇著高飛的父親毆打兩兄弟,
特別是自從那女人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更是把高飛兄弟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高飛初中剛畢業,就被他爸爸做主,當了下鄉知青,高飛以前在鄉下,回城一趟不容易,高斌因為無人教導,經常在外打架惹事。
高飛前幾年回到京城后,因為沒有工作,整天無所事事,就和社會上的小混混混在了一塊,加上高飛為人心狠手辣,打架不要命,很快就在道上闖出了點名氣。
高斌從小被后母欺負,經常餓肚子吃不飽,也不知從什么時候,染上了偷東西的毛病,特別是最近,社會治安越來越亂,
高斌又有高飛給他撐腰,做事情更加肆無忌憚,還干過當街搶劫的事兒,只是運氣好沒被抓住。
夏至的商場是京城面積最大,人流最多,最豪華的商場,高斌早就盯上了,偶爾沒錢的時候也會去偷點東西,每次都能得手,
于是高斌去的次數就頻繁了些,正好被保安給盯上抓了起來。
高飛早就對親生父親失望透頂,把弟弟高斌視為自己唯一的親人,向來對高斌很好,現在高斌被抓,高飛自然十分擔心。
小三兒看著高飛問道,“飛哥,我們現在怎么辦?”
高飛沉吟片刻道,“小斌既然被抓,肯定是人贓俱獲,去派出所,人根本就撈不出來,唯一的可能就是希望商場那邊不要追究。”
高飛對小三道,“我現在就去找商場的負責人。”
小三兒點了點頭,也表示認同,只是擔憂道,“飛哥,商場那邊的人恐怕沒有那么好說話。”
高飛卻是冷笑一聲,他們最好不要追究,若是把我逼急了,老子也不是好惹的。”
高飛說完回到屋里,隨便穿了件衣裳,就往外走,騎上一輛破舊自行車,就去了商場。
夏至正在商場的辦公室里工作,馬賢敲門走進來,對夏至說,“老板,外面有個年輕人想見你。”
夏至抬起頭問,“什么樣的年輕人?找我有什么事兒?”
馬賢道,“剛才被抓走的那兩個小偷,其中有一個是外面那個年輕人他弟弟,他想要見您,說服您不要追究這件事情,希望派出所能把他弟弟給放了。”
夏至凝眉,開口道,“被抓的那兩個小偷,一個叫高斌,一個叫唐文,派出所的人剛才給我打電話過來,
說那兩個年輕人是慣偷,而且在我們商場作案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對于這樣不知悔改的人,就算放了他們,他們不但不會收斂,反而會更加猖狂。”
馬賢也點點頭,表示同意,然后問夏至,“那老板您還見嗎?”
夏至點頭道,“讓他進來吧。”
高飛走進夏至的辦公室,看到夏至的時候,高飛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逝,他本以為一個這么大的商場的老板,肯定是那種神態高傲,大腹便便,肥頭大耳的家伙,
卻沒想到竟然是一個漂亮的女人,而且,看樣子年紀似乎比他還要小一些。
這個女人這么年輕,就能經營一家這么大的商場,想來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高飛不認識夏至,所以覺得夏至很年輕,高飛打量夏至的時候,夏至也在打量面前的年輕人,身上穿著一件黑色棉襖,1米75的身高,身材偏瘦,長相一般,氣質沉穩,眉宇間帶著狠辣。
夏至指了指一旁的沙發,笑著說,“請坐!”
高飛也沒客氣,坐在沙發上,看著夏至說,“我知道我弟弟在您商場里偷東西,是他不對,但我希望您能不追究這件事情?”
高飛語氣強硬,根本就不像是在求人,反而倒像是在命令,
夏至辦公桌旁還有兩張桌子,桌子后面坐著秦云和孫露,兩人目光警惕的盯著高飛,高飛剛才也看到了二人,只是沒把二人放在眼里,只以為不過是尋常的職員罷了。
夏至聽了卻說道,“你知道你弟弟是小偷嗎?”
高飛道,“我知道。”
夏至驚訝道,“那你為何不管管他?”
高飛看著夏至,想了想說道,“我們兄弟的命比較苦,我弟弟小時候經常被后母欺負,吃不飽穿不暖,餓的狠了,就只能去偷去搶,不然早就餓死了。”
夏至聽了點點頭,表示對兩兄弟的境遇有些同情,但是說道,“我能理解你弟弟小時候因為饑餓去偷去搶,但他現在長大了,能夠干活養活自己了,為什么還要去偷呢?”
高飛渾不在意道,“小時候偷慣了,落下的毛病改不了。”
夏至有些不敢置信的問,“你的意思是就算我們商場不追究,派出所把他放了出來,他以后還是要去偷東西?”
高飛點頭道,“我管不住他,這個毛病我也說過他幾次了,他改不了,我沒辦法。”
夏至語氣變得強硬起來,道,“既然如此,我覺得還是讓你弟弟在派出所待幾年,反省反省的好,也算給他一個教訓。”
“不行!”高飛有些生氣道,“我弟弟不能坐牢。”
面對高飛強硬的態度,夏至也一步步緊追,道,“你弟弟既然偷了東西被抓住了,那么就要接受懲罰,大家都是成年人,既然做錯了事情,就要有膽子去承擔后果。”
高飛卻蹭著站起身,大聲道,“你少給我講這些大道理,我不想聽,我只知道我弟弟不能坐牢。”
夏至抬頭看著高飛,眼神堅定道,“這件事情我們商場會追究到底,您的要求我們做不到,所以請回吧。”
高飛見夏至態度如此強硬,臉上的兇狠之色暴露無遺,指著夏至道,“我勸你還是去道上打聽打聽我高飛是什么人?你們商場敢得罪我高飛,以后就別想有好日子過。”
夏至沒想到高飛會如此囂張,一下子冷了臉道,“那我倒要見識見識了。”
等高飛走后,夏至嘆口氣道,“這些小混混真是囂張,也怪不得國家會嚴打,若再不管管,這些小混混兒慢慢就會形成一個個小團體,那就是黑澀會的雛形。”
孫露看著夏至說,“老板,你以后恐怕要小心一點兒了,這些小混混一個個的目無法紀,也不知道他們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夏至點點頭表示認同。
高飛離開商場后,看著背后人來人往的商場,眉宇間滿是冷酷。
高飛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小三還在等他。
小三兒是高斌的發小,兩人從小一塊長大,感情不錯。
見到高飛陰沉著一張臉回來,小三兒就知道商場那邊的人應該是不同意。
果然,高飛看到小三兒立刻吩咐道,“小三兒,你跟幾個兄弟打聲招呼,讓他們查一下,那個商場有什么背景?”
小三兒點了點頭,立刻跑了出去。
夏至畢竟上過電視,所以知道她的人還是挺多的,晚上的時候,高飛就已經查到了關于夏至的一些消息。
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伊人服裝店和春麗服裝店開得滿京城都是,高飛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竟然也是那個女人開的,特別是那個女人,還開了一家家電廠,果然是不簡單,只不過背景還沒有查出來,能把生意做得那么大,背景肯定也不小。
高飛有些猶豫,不過很快高飛再次堅定了想法,得罪就得罪了,誰也沒有他弟弟重要。
春節將至,商場還有服裝店生意特別好,夏至每天都會去巡視,從早上一直到晚上,都沒出什么事兒,那十個保安,夏至把他們安排在了商場五樓。
商場一共有五樓,現在只開放了三樓,夏至是想把四樓和五樓打造成娛樂的地方,電影院,還有KTV,只是現在還有點兒早,所以夏至一直沒有把四樓和五樓開放。
凌晨12點,高飛還沒睡,不但沒睡,他住的地方,屋子里正站著十幾個年輕人,高飛等人到齊后,掃視眾人一眼,而后開口道,“今天叫大家來,是想讓大家幫我個忙。”
高飛話音一落,就有年輕人大聲喊道,“飛哥,咱們兄弟誰跟誰呀?你有事兒就說一聲,咱們兄弟肯定幫你辦了。”
“就是,飛哥為人仗義,我們兄弟那也不是吃素的。”
高飛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大家都知道,我弟弟高斌最近被抓到了派出所。”
眾人齊齊點頭,這件事情他們也知道。
高飛說,“我弟弟是因為在那個夏城商場偷了點東西,就給他們扭送到了派出所,我去找他們老板,讓他們老板不要追究,放了我弟弟,那老板竟然不給我面子,不同意。
既然老板不給我面子,那么我就給她點兒顏色瞧瞧。”
眾人一聽就知道,高飛這是要和那家商場做對了,看來今天晚上那家商場要倒霉了。
這些年輕人膽大包天,又沒有法律意識,只知道意氣用事,雖然心里猜測那家商場的老板背景應該不簡單,但既然是自家哥們的事兒,他們就不會考慮那么多。
高飛看著眾人說道,“我高飛是個講理的人,大家放心,我不會亂來了,只是想給那個商場老板一點教訓罷了,我只想讓他們不要追究我弟弟的罪行,放了我弟弟。”
大家一聽也都明白,高飛這話也是不想把事情鬧大,只是想嚇唬嚇唬那個商場的老板,心里也都松了口氣。
事情不鬧大最好,鬧大了恐怕不好收場。
小三兒立刻問道,“飛哥,你打算怎么辦?”
高飛說道,“我打算悄悄潛入那家商場放一把火。”
小三兒嚇了一跳道,“飛哥,火勢蔓延怎么辦?”
高飛一臉胸有成竹道,“我心里有數,就放一把小火,燒不起來了的。”
眾人見高飛一臉自信,也就不再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