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之下,何斯迦被傅錦行一路拉扯到了臺上。
等到何斯迦完全反應過來,不只是她一個人愣了,所有人都愣了,包括司儀和張子昕。
他們呆若木雞地看著傅錦行,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
“傅先生,你這是……”
張子昕率先回過神來,她勉強保持著笑容,盡量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
被無數雙眼睛盯著,何斯迦如芒在背,她不得不站直身體,不愿意表現得太過狼狽。
心里隱約猜到了一種可能,但她又覺得,傅錦行應該沒有那么邪惡吧……
事實證明,何斯迦想得沒錯!
只聽傅錦行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既然傅某有幸拍到了這條項鏈,那么我應該可以決定如何處置它吧?”
一旁的司儀急忙開口:“那是當然!不知道傅先生拿到之后,打算怎么……”
不等他把話說完,傅錦行一個轉身,他從禮儀小姐手上舉著的托盤里取過那條珍珠項鏈,直接戴在了何斯迦的脖子上!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等到所有人反應過來,閃著溫潤光芒的珍珠項鏈已經掛在了何斯迦的頸間。
他們身后的大屏幕上,是張子昕的照片,光彩照人。
傅錦行的本意其實很簡單,就是想讓何斯迦出丑。
他就是想讓大家看一看,何斯迦這種女人,難登大雅之堂!
尤其,是在張子昕的映襯和對比之下!
只不過,傅錦行一心侮辱何斯迦,卻忽視了張子昕的感受。
她原本以為,他買下這條項鏈,當場將那筆錢捐出去做慈善,私下里再把東西還給自己,也算是一個承諾。
“你到底想做什么?”
那么多雙眼睛盯著自己,何斯迦只能對著傅錦行無聲地動了動嘴唇。
他伸手指著張子昕的照片,以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音量開口說道:“何斯迦,你現在應該知道什么叫自慚形穢了吧?”
她咬了咬牙,冷笑一聲:“你等著!”
說完,何斯迦站直了身體,只見她唇角上揚,目光流轉,反而徹底鎮定下來。
看著臺下那些人一臉錯愕的樣子,何斯迦感到好笑——行啊,傅錦行不是想讓她丟人嘛,那就試試,看看丟人的是誰!
在婚慶會所工作了三年,對于大大小小的舞臺,燈光,何斯迦簡直再熟悉不過了。
站在哪里是全場注意的焦點,如何調整身體所處的位置,以及怎么樣讓自己的臉在燈光下不出陰影,這些涉及專業知識的細節,她無一不通。
再加上何斯迦今天穿的是一條墨綠色金絲絨長裙,本就是復古風格,搭配珍珠,更是錦上添花。
她的妝容濃艷而不惡俗,一頭長發盤在腦后,挽成松松的發髻。
除了那條被傅錦行強行戴上去的珍珠項鏈,何斯迦全身沒有多余的裝飾物。
一眼看過去,眾人只記得她的烏發雪顏,在黑與白之間,是唇間的一抹極為張揚的大紅色,見之不忘。
相比之下,照片里的張子昕反而顯得太寡淡了。
寡淡并不見得就不美,但打扮得太單純俏麗的年輕女孩,確實并不適合珍珠。
只有那種裊娜嫵媚的美人兒,才能駕馭。
更不要說,在場的男人們都是風月場子里的老手,他們雖然欣賞純潔,但真正喜愛的,還是骨子里有媚態的女人。
趁著大家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何斯迦一手輕輕執起項鏈上那顆最大的珍珠,輕聲說道:“多謝傅先生,希望有更多的朋友能夠投身到公益事業中來。咱們多做慈善,少喝酒。”
說完,她還歪頭一笑。
話音剛落,已經有不少男人下意識地笑了出來。
在這種場合,本來也不需要女人多么擅長能說會道,她們只要盡量扮演好一個花瓶的角色即可。
所以,根本沒有人會在意何斯迦是不是說了什么冠冕堂皇的話語。
只要大家能夠哈哈一笑,反而是最好的。
“這就是何元正的女兒?”
“可不是嘛,沒想到長得這么撩人,瞧那身段,嘖嘖……”
“你小聲一點,看不到傅錦行的臉色已經黑了?”
不少男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誠如他們所說,站在何斯迦和張子昕之間的傅錦行確實已經變了表情,他站在臺上,自然可以一覽那些男人眼底流露出來的貪婪。
而貪婪的對象,正是站在自己身邊的那個女人!
什么叫弄巧成拙,傅錦行現在總算體會到了!
多虧司儀反應迅速,他連忙拿著話筒,嘰里呱啦地說了一大堆場面話,終于把這個突發情況給圓了回去。
而出盡風頭的何斯迦就帶著爆棚的報復心,心安理得地享受著那些注目禮。
直到她又被傅錦行給拖了下去。
這一次,他壓根沒有再回到之前的座位,而是帶著何斯迦直接離開了愛心農莊。
上車之后,她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
傅錦行的一張臉已經陰郁得可以滴出水了。
“你剛才就是故意想惡心我,是不是?”
何斯迦笑了半天,這才止住笑聲,冷冷問道。
“傅錦行,我告訴你,不管你和那個小明星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關系,我根本就不在乎!
但如果你們想讓我當眾出丑,最好打消這個念頭,因為我一定會反擊!”
她一字一句地說道。
很顯然,她已經把傅錦行的心思給看穿了。
先是貶低何元正,繼而再讓大家鄙視她,最后還想讓她被張子昕給比下去,成為眾人眼中的狼狽女人。
做夢!
“還想爭寵?呵,何斯迦,你的野心倒是不小。省省吧,你對我來說,不過是一個玩物而已。”
傅錦行瞇起眼睛,一臉鄙夷地看著何斯迦。
“爭你個頭!”
她罵道,不愿意再多說一個字。
傅錦行剛要開口,手機響了。
他接了起來,語氣溫柔:“子昕,抱歉,我先走一步。”
張子昕看到傅錦行氣沖沖地走了,隨即,她也找了一個借口,回到休息室,給他打電話。
“沒事吧?”
她小心翼翼地向傅錦行問道,同時也想弄清楚,他和這個女人到底是什么關系。
出于女人的第六感,張子昕覺得,何斯迦并不簡單。
就算她只是何元正主動送到傅錦行床上的女人,可他還是笑納了,不是嗎?筆下文學手機站m.侍yi.org.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