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監控上,完全看不到梅斕走出房間的畫面。
但她卻消失了。
這種大變活人一樣的情況,嚇壞了蘭姐。
“怎么辦?如果真的出事了,我要怎么跟大家交代?”
蘭姐坐在沙發上,喃喃自語。
她擔心,梅斕不見了,傅錦行一定會責怪自己。
“先別想這么多了,蘭姐,你放心,這件事不是你的責任。”
似乎看出了蘭姐的心思,傅錦行主動安撫道。
聽了他的話,雖然蘭姐沒那么緊張了,可她卻更加為梅斕的安全而擔憂。
“我們都在這里住了這么久了,還會得罪什么人嗎?”
蘭姐不明所以。
不過,她的話卻提醒了傅錦行。
對方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動手呢?
不早不晚,偏偏是今天。
他覺得,這絕對不是一個偶然。
“你留在這里,要是我媽回來了,馬上通知我。”
傅錦行交代了一句,盡管他比誰都清楚,這種幾率是微乎其微的。
對方費盡了心思將梅斕抓走,在沒有達到目的之前,是不會輕易把她放回來的。
離開了精神療養中心,傅錦行開車返回市區。
天色已經很晚了,何斯迦在家里等了半天,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萍姐,你帶著津津先吃,不用等了。反正我不餓,我等他一會兒。”
何斯迦看了一眼時間,對萍姐說道。
“那也行,我給你盛一碗湯,趁熱喝了。”
萍姐點點頭,去了廚房。
正說著,傅錦行的電話打了過來。
“公司那邊有點急事,本來我已經快到家了,現在要回去看看。你們先吃飯,不用等我。”
傅錦行整理好了情緒,故作輕松地說道。
不管怎么樣,何斯迦現在有孕在身,他不愿意讓她知道不好的事情。
更何況,這件事絕對不簡單。
“出什么事了?”
何斯迦走出餐廳,壓低了聲音。
女人的直覺都是很準的,傅錦行在兩個小時之前就說要回來了,可一直沒有回來,這段時間一定發生了什么事情。
就算他不說,何斯迦也不可能察覺不到。
“我能有什么事情,就是他們辦事不利,需要我去看看而已。”
傅錦行裝得若無其事,只是眼神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冷厲。
“你覺得,你能騙過我嗎?”
如果說一開始只是懷疑,那么聽到這句話之后,何斯迦就是篤定他在撒謊了。
“我……”
傅錦行有些無奈,兩個人畢竟是夫妻,朝夕相對,他能騙過別人,卻未必能夠瞞著何斯迦。
“我媽不見了。”
他只好誠實地說道。
何斯迦的腦子里頓時“嗡”的一聲,她連忙扶著沙發,坐了下來。
“是不是跟那個人有關?”
她想到梅斕曾經說過的那番話,很快就聯想到了。
“暫時還不知道,但我覺得是他,沒錯。”
在這個問題上,傅錦行和何斯迦是一樣的看法。
看來,對方處心積慮,就是奔著梅斕來的。
“我們把她送到那里,就是為了保證她的人身安全,可惜還是不行……”
何斯迦嘆了一口氣:“那你現在要去哪里?”
人不見了,除了報警,她也想不到其他的辦法。
可是,以傅錦行的性格,他未必會報警。
“經過上一次津津被綁架的事情,我已經不想再讓警方插手了。讓我先靜一靜,你和津津去吃飯吧。”
說完,傅錦行就掛斷了電話。
他現在心里很亂,實在無法再繼續聊下去。
又坐了一會兒,何斯迦才返回餐廳。
“他公司有事,需要加班,我們吃吧。”
她坐下來,默默地吃飯。
傅錦行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開著,最后,他把車子停在了一棟寫字樓前。
他知道,就在上個月,明銳思租下了這棟寫字樓的其中三層,將明氏集團的中海分公司安置下來。
看他的意思,應該是想要在中海站穩,好好地大展拳腳了。
把車停好,傅錦行走了進去。
一路順暢無阻,這倒是令他有些吃驚了。
以明銳思的個性,按理來說,不是應該十分防備嗎?
一直到他走出電梯,看見了阿海,傅錦行才知道,不是對方沒有防備,而是預料到了他會出現,特地恭候了。
“傅先生,我老板已經等你很久了。”
果然,一見到傅錦行,阿海就主動迎了上來。
“明先生為什么知道我會來找他?”
傅錦行頗為不解。
就連他自己也不明白,他為什么會來找明銳思。
可明銳思卻好像猜準了自己一定會來似的。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你還是親口問我老板吧。請跟我來。”
阿海恭敬地做了一個手勢,一路將傅錦行帶到了明銳思的面前。
寬敞豪華的辦公室內,明銳思正坐在沙發上。
他的坐姿比較隨意,茶幾上還放著幾盒沒吃完的飯菜,一碟水果,兩瓶礦泉水。
看樣子,是剛吃過晚飯。
“雖然我在等你,可我沒有準備你的晚飯。”
明銳思笑著說道。
傅錦行收回打量的目光,微微一挑眉:“筆下文學氣了,不必。”
頓了頓,他又試探道:“你的胃口好像不錯。”
一個人點了四個菜,確實不像是吃不下去的樣子。
明銳思笑了:“那當然,又不是我媽失蹤了,我有什么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的呢?你說,是這個道理吧?”
話音剛落,傅錦行臉上的表情遽然變了。
他大怒:“你把她怎么了?”
明銳思擺了擺手,做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連連勸道:“你不要這么緊張。何況,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只是隨口一說而已。”
聽她的意思,應該是知道梅斕的事情。
傅錦行只好壓下火氣,盡量平和地問道:“這件事和你有關嗎?”
這個問題似乎難住了明銳思,因為他露出了思索的表情,十分為難似的。
“我說沒有,你也不會相信。我說有,那就是把麻煩惹上身。所以,不管有還是沒有,對我來說,都毫無益處。”
半晌之后,他悻悻地回答道。
“你知道就好。”
傅錦行注視著明銳思的雙眼,神色冷峻。
誤打誤撞,想不到還有這樣的收獲,確實意想不到。
不過,這也只能說明一件事。
那就是,在傅錦行的潛意識里,他早就認為,明銳思一定跟這件事有關。
人的大腦就是這么神奇,或許在你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先一步做出了反應。
“這件事不是我做的,但我確實知道會發生這件事。那又怎么樣,不提前給你通風報信,也不算違法吧?”
僵持了片刻,明銳思好像懶得再兜圈子了,索性和盤托出。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傅錦行想,果然和他有關。
“朋友多,人脈廣,沒辦法,初來乍到,想要跟傅氏一起搶飯吃,總要多認識一些人才行。”
明銳思哈哈一笑,跟他打起太極來。
“你!”
傅錦行終于有些憤怒了。
在此之前,他一直克制著。
“干嘛這么生氣?我覺得,令堂這個人并不算什么賢妻良母,想不到,你對她的感情還是挺深的。”
明銳思站起來,圍著傅錦行走了一圈,口中嘖嘖。
“她對我好不好,都不是她可以被其他人傷害的理由!”
傅錦行沉聲道。
他承認,梅斕對自己確實比較冷淡。
或許是因為他根本不是傅智淵的親生兒子,每次看到他,都會讓梅斕想起她對丈夫的背叛。
這種不道德的感覺,會讓她不自覺地疏遠這個孩子。
“真感人啊。”
聽了他的話,明銳思故作感動地拍了拍手。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傅錦行,冷笑一聲:“真是一個孝順兒子,怪不得她當初還不確定你是誰的孩子的時候,就冒險把你生下來了!”
關于傅錦行的身世,本來是一個秘密,涉及家族丑聞,但聽明銳思的語氣,他完全已經知道了。
“你到底想要怎么樣?”
事已至此,傅錦行明白,明銳思不可能伸出援手。
除非,他能夠獲得足夠多的好處。
無利不起早。
“我和梅斕之間的那筆帳,既然有人愿意幫我算,我會當然很高興。”
明銳思聳了聳肩。
盯著他半天,傅錦行忽然毫無預兆地開口問道:“那個人,是不是就是明達?”
這個名字一說出來,明銳思明顯一愣。
看他的反應,傅錦行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能有這個本事,并且恨梅斕和傅家的人,其實并不多。
哪怕利用排除法,傅錦行也想到了這個人。
他一直不出現,只是因為他不需要親自動手,就有人在為他賣命。
明銳思跟他一樣,都和梅斕有過節,為了相同的目標,這兩個人很自然地結成了同盟。
“我以為,還要再等一段時間,你才能想到。”
嘴角上揚,明明在微笑,但明銳思的眼神卻是陰沉沉的,透著一股殺氣。
“明達就是當年救走你的那個神秘人,明銳遠根本不是什么弟弟,而是你的兒子!不要以為只有你知道我的底細,信不信我這就去告訴他,讓他跟你母子相認?”
傅錦行冷笑著,伸出一只手指,直直地指向明銳思。
如果沒看錯的話,明銳思的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慌亂。筆下文學手機站m.侍yi.org.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