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明銳遠被幾個穿著制服的警察從房間里帶出來了。
站在走廊里的孟知魚一見到他,立即迎了過來。
她神情緊張,剛要說話,就看到了明銳遠嘴角的一抹血漬。
看樣子,他應該是和人動手了。
“是我打的,如果想起訴我故意傷人,隨便。”
傅錦行跟在后面,面無表情地說道。
孟知魚動了動嘴唇,一個字都沒有說。
“不要相信他!他是一個騙子!”
明銳遠掙扎著,大聲對她喊道。
他現在唯一還能抱有一絲希望的,就是這個女人的失憶,只要她不記得自己是誰,就不可能完接受傅錦行!
“別忘了我和你說過的!這個男人不可信!還有孟家的人更不可信!”
明銳遠扯著脖子,他大聲咆哮著,雙眼猩紅,樣子看起來十分可怕。
按照相關規定,在無法保釋的情況下,他今晚必須留在這里一夜。
而且,明銳遠早就在內部系統上被列為了危險人物。
如果不是他利用假身份,成功地改頭換面,一踏上中海的土地就會被鎖定。
一直到現在,明銳遠終于明白,自己之所以會在今天陰溝里翻船,一切都是拜小豪所賜!
等他被帶走了,傅錦行才開口說道:“如果你是來保釋他的,那還是省省吧,我不會輕易讓他再有機會出來的。”
孟知魚張了張嘴,啞聲問道:“你是誰?你和他有仇嗎?”
這個問題,其實是她明知故問了。
網上那么多鋪天蓋地的消息,孟知魚也都看見了,若非如此,她根本不會知道明銳遠就是明睿。
但是,她還是想要親口聽到這個男人的回答。
“別的事情以后再說,你先跟我回去看津津,這么久見不到你,他都沒有好好笑過……”
不等傅錦行說完,孟知魚露出疑惑的表情:“津津是誰?”
他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你和我的兒子。”
她大驚失色,連臉都白了。
緊接著,孟知魚猛地想起來了,自己的確有一次脫口說出了這兩個字。
但她馬上又想到了醒醒。
“我得回去了!”
不知道為什么,孟知魚的心頭忽然浮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事實上,從她趕到咖啡店,卻沒有見到小豪,而是見到這個叫做傅錦行的男人,孟知魚就已經意識到了情況不對。
只是事發突然,她還一直沒有機會,能夠靜下來好好地想一想。
“怎么了?”
看到她表情不對,傅錦行急忙問道。
“孩子!我出來的時候,家里只有保姆和醒醒在一起,我害怕她現在……”
孟知魚話音未落,就被傅錦行一把抓住了手腕,帶著她向外跑去。
“上車,把地址告訴我,趕快!”
他的腦子比她轉得更快,在一瞬間已經想到了前因后果。
那個通知他過來的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就是小豪。
既然明銳遠和傅錦行都被牽絆住了,那他一定有機會趁亂帶走孩子!
“地址,地址是……”
一時間,孟知魚的腦子有些亂。
她也是后來才被明銳遠帶過去的,對那一帶根本不熟悉,只能記個大概。
“沒關系,你給我一個標志物做參考,我一邊開,你一邊看著外面!看到熟悉的街路,或者熟悉的建筑,立刻告訴我!”
傅錦行系好安帶,踩下油門,一路飛馳著開往明銳遠的住處。
孟知魚雖然惶惶不安,但她身為母親,卻比任何人都更加關心孩子。
她拼命思考著,終于記起來了那棟公寓的名字,只是實在想不起具體地址。
但只要有名字,一輸入到導航,就可以查詢得到。
傅錦行不知道何斯迦究竟遭遇了什么,他只是隱約猜到了她的大腦可能受到了損傷,無論是記憶能力還是思考能力都要比一般人略遜一籌。
不過,只要她還好好地活著,只要她還在自己的身邊,這些都不是阻礙,更不是問題。
“是不是這里?”
他把車子停在公寓樓下,指著前方那棟樓。
孟知魚松了一口氣,點點頭,飛快地推開車門,一路跑進了公寓。
他們急急地走出電梯,卻在打開房門的那一瞬間,心涼了半截。
房間里空無一人,東西都在,可孩子卻沒了。
“那兩個保姆呢?醒醒呢?”
孟知魚無措地跑進了嬰兒房,看著空空如也的小床,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你是說,之前這里有兩個保姆?”
傅錦行飛快地查看了一圈,確定這里一個人都沒有了,但大人的行李都在,甚至就連孩子喝的奶粉,用的尿不濕等,都整齊地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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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兩個,我出門的時候,她們一個在做家務,一個在哄醒醒睡覺……奶瓶,奶瓶不見了一個,小被子也不見了,還有醒醒的帽子……”
孟知魚一邊檢查著東西,一邊著急地說道。
看來,是小豪帶走了孩子。
他害怕孩子在路上凍著或餓著,所以在走的時候,帶走了一瓶沖好的奶粉,還給孩子裹了被子,戴上帽子。
聽了孟知魚說的這些細節,傅錦行在心中飛快地思考著。
即便這樣,他依舊無法放心。
對于那種亡命徒一樣的人來說,善良是奢侈品,他們根本不會真心疼愛孩子。
“你知不知道他有可能去哪里?”
雖然明知道可能性不大,但傅錦行開始開口問道。
孟知魚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她和小豪的接觸本來就不多,除了那天……
“哦,對了,他和我說過,他爸爸病得很重,每天都需要花很多醫療費!我感覺,他是一個很孝順的人,他會不會去看他爸爸了?”
聽了她的話,傅錦行看了一下時間,抿緊了嘴唇。
如果他們現在再趕去醫院,估計已經來不及了。
小豪不可能老老實實待在醫院里,等著被抓。
就在這時,公寓里的座機電話忽然響了,嚇了他們兩個人一跳。
孟知魚幾乎從地上跳起來,沖向茶幾,一把抓起了話筒。
“你把醒醒怎么了?你說話!”
她很清楚,知道這個號碼的人,無非就是明銳遠和小豪。
現在明銳遠已經被警方控制,那么唯一能夠打來電話的人,自然就只有小豪了。
“放心吧,她現在好得很呢,吃飽喝足,又在我懷里睡著了。”
小豪沉聲回答道。
自從醒醒出生,他和明銳遠就沒少為了這個小家伙勞心勞力,所以,對她來說,這兩個人也并不陌生。
雖然當醒醒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沒有躺在熟悉的嬰兒床上,這令她不太高興地扁了扁嘴,但發現身邊是熟悉的人,她的情緒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如果帶著一個大哭不止的孩子,很容易被人懷疑。
“你到底想要什么?”
孟知魚的喉嚨里帶著一絲哭腔,大聲問道。
“你的腦子果然是不太好,我早就告訴你了,你答應和我合作,我把女兒還給你,還幫你離開姓明的,只要你給我一個億,你忘了嗎?”
小豪輕笑一聲,反問道。
她一頓。
其實,孟知魚根本就沒有把這件事真的放在心上。
她不相信小豪竟然有這種翻轉乾坤的能力。
但事實擺在眼前,不容她不相信。
孟知魚深吸一口氣:“我、我沒忘……”
“明銳遠現在已經自顧不暇了,他再也不能限制你的自由,也就等于我幫你離開了他,這一點我做到了。至于你的女兒,我需要你拿錢來換。好了,我不跟你一個女人廢話,你讓傅錦行來和我說。”
聽他的語氣,好像十分篤定,傅錦行就站在她的身邊。
傅錦行伸出一只手,拉過孟知魚,從她的手里取過話筒,輕聲說道:“給我吧,我跟他說,不會有事。”
盡管她不放心,可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能力有限,完無法做到和對方繼續談判下去。
“你要多少錢?”
傅錦行單刀直入。
他已經查過這個男人的底了。
慶幸的是,他應該只要錢而已。
要錢不是最可怕的,反而是明銳遠那種不要錢的才可怕。
“痛快,不愧是傅錦行,你確實很厲害,我佩服你。”
小豪十分贊賞地說道。
“多余的話就別說了,時間,地點,你來定吧。”
傅錦行皺緊眉頭,又看了一眼時間。
他知道,對方既然敢打來電話,就說明不擔心被追蹤定位。
再說,他現在也沒有設備,根本無法做到追蹤定位。
“我知道你們傅家和警方的關系匪淺,我才不會傻傻地給自己挖一個陷阱,主動跳進去呢。”
小豪口中嘖嘖。
緊接著,他又說道:“之前說要一個億,那是開玩笑,我不要錢,我只要我爸活著,一天天好起來。你送他去國外治病,而且還要和醫院簽訂合同,必須完成部治療過程,絕對不可以中途終止,你懂我的意思嗎?”
傅錦行自然聽懂了。
他輕哼一聲:“你還真的是很孝順啊,鋌而走險,就為了給你爸爭取一個活命的機會!”
小豪干笑幾聲:“愧不敢當,只是和你比起來,我還是做不到對自己的親生父母那么狠絕罷了!”
聽得出來,他是在故意挖苦傅錦行。
傅錦行瞇了瞇眼睛,沒有說話。
“籌備這些事情,不是兩三個小時能做到的,最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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