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你聽我解釋,不是這樣的!”
樂雪也急了,立即站了起來。
她指著桌上的那些東西,連眼圈都紅了:“這是惡意誹謗,是栽贓陷害!現在的年輕人,有幾個平時不去酒吧里玩一玩的?光憑幾張照片,住幾天酒店,就想把我塑造成一個私生活混亂的壞女人嗎?”
樂雪一邊大聲喊著,一邊用手捂著肚子,整個人看起來無比委屈,就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冤枉一樣。
“哎呦,話可不要這么說,搞得好像我們一家人欺負你一樣!你這個小姑娘真是的,現在未婚先孕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孩子是誰的,你就去找誰負責好了,你再纏著我兒子,小心我們報警!”
曹母趕快站起來,她擋在曹景同的面前,一副老母雞護崽的樣子,似乎也生氣了。
“行了,你少說幾句吧。樂小姐,我兒子是什么性格,我做老子的心里清楚。既然他都說了,孩子不是他的,我和他媽都會相信他的話。至于這些東西……你說得對,這些都是你的隱私,我們管不了,也不想管!不過,我們確實高攀不起你這樣的媳婦,你讓我們過來,我們來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曹父摘下眼鏡,一錘定音地說道。
“你們……你們這種父母,連起碼的是非都不分!你們的兒子在外面弄出了孩子,你們居然還袒護他,不想負責!”
樂雪氣得渾身發抖,她用手指著曹父曹母,大聲罵道:“果然是一群農村人,窮山惡水出刁民!”
曹景同的老家雖然不大,但也算不上是什么窮鄉僻壤,相反,還是一個旅游勝地。
所以,活了大半輩子的曹父曹母還是第一次被人這么當眾辱罵。
“你這個小姑娘好不要臉,想賴在我們身上的時候,就好言好語。現在賴不到了,就開始罵人,你才是沒有家教!像你這種女兒,真是討債鬼,你爸媽還不夠丟人的!”
曹母氣極了,直接端起桌上的一杯水,朝著樂雪就揚了過去!
“啊——”
只聽樂雪尖叫一聲,她的頭發全都被淋濕,水順著臉頰不停地往下滴,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走,馬上給我和你爸買機票,我真是一分鐘都不想多待了!”
怒氣沖沖的曹母拉著曹父的胳膊,兩個人徑直離開。
“阿姨,我陪你們上去吧。”
一直在電梯旁等候的段芙光看見曹父曹母從西餐廳里走出來了,她立即迎了上去,輕聲說道。
哪知道,一看見她,曹母的火氣一點兒也沒有消。
“段小姐,像你們這種城里女孩,我兒子實在是配不上,求求你們全都饒了他吧。我和他爸已經想過了,就在我們家附近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孩,老師也好,護士也好,反正和我們家里條件差不多的,景同也不要再留在中海了,回老家找一份安安生生的工作,老實過日子去!”
說完,她再也不搭理段芙光,直接拉著曹父走進了電梯。
“阿姨,我……”
明知道他們現在正在氣頭兒上,自己說什么也沒有用,所以,段芙光最后還是選擇把嘴閉上。
一轉身,她就看見了距離自己幾米遠的曹景同。
他的臉上帶著滿滿的慚愧。
段芙光動了動嘴唇,不知道說什么。
而曹景同已經邁著大步,直接向她走了過來。
等她回過神,整個人已經被他狠狠地抱在了懷里,抱得緊緊的。
“對不起……我一定能處理好這件事,相信我……還有,我一定會讓我爸媽認可你,讓你高高興興地嫁給我……”
曹景同把臉深深地在段芙光的長發里,哽咽著說道。
她什么都沒說,只是輕輕地撫摸著他的后背,用這種無聲而溫柔的方式來安慰這個男人。
很快,曹景同安排助理送曹父曹母去機場。
“其實你們不用這么著急回去的,既然來了,就四處轉一轉,我可以讓人陪你們去逛一逛,買點東西什么的。”
曹景同一臉無奈地說道。
可惜,他們的態度十分堅決,說什么也不待了,哪怕多一天都不愿意。
所以,曹景同也只好任由他們去了。
“你爸媽都回去了?”
等曹景同回來,何斯迦問道。
他點點頭:“是啊,非要回去,我也沒有辦法。”
“回去也好,免得樂雪那邊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我們現在確實沒有太多的精力能夠去照顧他們。”
何斯迦安慰道。
反正,只要好好地解決了眼前的麻煩,以后什么時候不能把父母接過來游玩?
有的是機會。
“是,所以他們要走,我也沒有攔著。”
曹景同看見傅錦行坐在一旁,連忙問道:“劉宇帆還沒有回國嗎?”
“我已經派人到東南亞那邊去找他了,只要一發現他,馬上就帶他回來。不過,這小子一定是心虛,他在那邊待了這么久,一直屬于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的狀態,絕對不住在同一家酒店超過三天,而且,全都是現金付款,連卡都不刷了。”
傅錦行語氣沉重地說道。
“是啊,要不是他忍耐不住寂寞,帶了幾個小模特一起去度假,那些女人又忍不住不炫耀,直接把照片發到網上,我也查不到姓劉的現在就在東南亞。”
一想起來,何斯迦就感到一陣好笑。
別看劉宇帆東躲西藏的,可他身邊的那幾個女人為了顯擺,到了一個地方就會發定位,無論是酒店還是餐廳,恨不得告訴全世界,他就在那里。
正說著,傅錦行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然后接起來:“找到了?那就直接帶回中海,中間不要停留,也不要讓任何人接觸到他。”
放下手機,傅錦行松了一口氣:“找到劉宇帆了。我有直覺,這件事一定跟他有關系。”
不只是他,連何斯迦也是這么認為的。
“是啊,哪有這么巧,自從樂雪出事,他就不見了,一個人跑到東南亞去。”
她已經核對過時間,發現在樂雪醉酒那件事發生之后,劉宇帆好像就不在國內了。
“等人帶回來,親自問一問,就全都清楚了。好了,我們也要回去了,有事再聯系。”
傅錦行拿好東西,帶著何斯迦離開酒店。
被樂雪一鬧,他們整整兩天沒有回家,連其他的事情都擱置了。
回到家里,傅錦行洗了個澡,換了衣服,又要前往公司。
“你這兩天都沒有睡好,不打算休息一下嗎?”
何斯迦心疼極了。
她雖然也擔心曹景同和段芙光的事情,但更擔心傅錦行的身體,他的傷勢才剛好,就沒有好好休息,萬一留下什么病根兒,后患無窮。
“我沒事,倒是你,在家補個覺。我去公司看看律師那邊準備得怎么樣了,明銳遠這兩天都沒有什么動靜,我怕他又要玩陰的。”
傅錦行摸了摸何斯迦的腦袋,吻了吻她的額頭,然后走出家門。
到了傅氏,提前接到通知的幾個律師全都到場了,早早地等在會議室里。
一看見傅錦行,他們紛紛起身。
“傅先生好!”
“坐吧,大家都不要客氣,你們是傅氏的法律顧問,雙方一直合作默契,所以,也用不著那些虛禮了。”
傅錦行招了招手,示意他們先坐下。
“關于明氏集團的事情,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駱助理應該跟你們說了吧?那邊送過來的相關文件,一定要仔細研讀,千萬不能讓明銳遠鉆了空子。”
他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做律師的又全都是人精,哪里會聽不懂呢?
眾人紛紛點頭。
從律師手里接過明銳遠派人送來的文件,傅錦行自己粗略地看了一遍,暫時沒有發現什么問題。
不過,他信不過明銳遠,所以才特地讓律師團去過目。
“對了,傅先生……”
一個律師欲言又止,臉色也變得有些奇怪,好像有話要說,但又忌憚著什么似的。
“你說吧,這里也沒有外人。”
傅錦行從那堆文件里抬起頭來。
“負責傅錦添那個案子的律師,是我的老同學,說起來,我們當年還是上下鋪。我昨天看見他,就多聊了幾句,他告訴我,根據目前的情況,傅錦添被判刑的可能性非常大。”
律師期期艾艾地說道,一邊說著,還一邊打量著傅錦行的臉色。
確定傅錦行沒有要當場發火的意思,他這才稍微放下心來。
“關于這件事,我也聽到了一些消息。”
傅錦行沉吟道:“不過,既然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我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一個人想要走什么路,別人無法干預,只能給予建議。要是一意孤行,就得承受后果。錦添是我的弟弟,我一直對他寄予厚望,可惜了。”
能做的,他都做了。
也應該讓傅錦添付出代價了。
“我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不去落井下石,至于其他的,我不會去做。”
傅錦行十分痛快地給出了自己的態度。
見他發話,沒人敢再說什么。
星期一上午,傅錦行和明銳遠親自到場,簽署了相關文件。
晟威地產總經理一職,依舊由曹景同擔任,此外,公司將從全資子公司變更為獨立企業,徹底與明氏集團脫離關系。
三個人都簽好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地相互握了握手。
“聽說,明達今晚就能放出來了?”
等在場的律師和助理等人全都散去,傅錦行才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