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逸寒等人在外面焦急的等待著,整個醫院似乎都已經被這種恐怖的氣息包圍著,權逸寒帶來的人層層把守,因為權逸寒不希望人已經送到了醫院,還能再發生什么“意外”,否則他真的要痛恨死自己了。
本來以為這場手術要維持很久,但是沒過一會兒,手術室的門被人從里面打開,權逸寒一臉緊張的看著一個醫生從里面走出來,一臉嚴肅的樣子,似乎還帶著點害怕。
其實這個醫生是擔心自己接下來的話,會讓權逸寒暴走,擔心自己小命難保。
權逸寒面色陰鷙,看著那個戰戰兢兢的醫生,始終沒有說話。
其實他也是害怕了,所以連開口問一下的勇氣都沒有了,所有的話都哽咽在喉嚨里,沒有勇氣吐出來,也沒有力量壓下去。
唐容謙見他閉口不問的模樣,心里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雖然他也有點不忍心開口,但是事情總歸是要有個結果的。
“里面什么情況?”他對著那個醫生說道。
那醫生見到不是權少問自己話,心里頓時松了一口氣,面上也稍微放松了些,不過說話的時候還是有些磕磕巴巴的。
“莫醫生讓我來傳話,里面那位小姐很危險,要下病危通知書,家屬在上面簽個字。”說著將手中的病危通知書遞到了唐容謙的面前。
唐容謙似乎這才注意到他手中的東西,眉頭一皺,不安的看向權逸寒。
果然見他幾乎已經處在暴怒的邊緣,似乎隨時都可能會爆發的樣子。
他又看了眼那個醫生,想了想,畢竟人家也是無辜的。
于是便伸手從那個醫生手里拿過了那份病危通知書,親自遞到了權逸寒的面前。
“這里只有你是她的家屬了。”
權逸寒看著那張紙上那五個字,感覺心口像有刀子在一刀一刀的扎進去又毫不留情的拔出來,鮮血淋漓,又深深地在傷口上撒鹽的滋味。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拿起筆,怎么寫上自己的名字,更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外面等待著那兩個人搶救的結果。
他只知道,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如果救不了江小希,那么這家醫院的所有人都要給她陪葬!他要讓這里夷為平地。
他還要找出那個傷害江小希的人,將他千刀萬剮,讓他生不如死,讓他后悔自己做了這件事情。
而唐容謙只是站在一旁看著權逸寒似乎已經失去了理智,耳邊還回蕩著他剛才“非常平靜”地說出的一句話。
“救不了,你們全都要陪葬。”
這大概是江小希出了事以來,他說過的最平靜的一句話,但是唐容謙卻知道,這樣的平靜里,蘊含著最大的風暴。
不知道又等了多久,唐容謙在走廊的長椅上坐著,只感覺到了寒冷,應該已經是深夜了吧。
拿出手機看了一下,已經快12點了。
“逸寒,你要不要瞇一會休息一下?”其實他也是出于擔心才這樣問的。
但是話說出口以后,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白問了,因為按照目前的狀況,權逸寒是完全不可能去休息的。
“好吧,當我沒說,不過,我還是要勸你一句,要做最壞的心理準備。”唐容謙他們都知道莫一凡的醫術,能夠讓他下病危通知書的人,江小希可是第二個。
第一個……已經死了。
那是在他手里唯一一個沒有救活的人。
權逸寒依舊是陰沉著臉色不說話,但是所有人都能夠感覺到他的怒火與擔憂,兩種反差極大的情緒在他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卻也毫不違和。
唐容謙實在是覺得這樣的環境太過于壓抑和冰冷,“要不要派人去查一查?”
他知道,從找到江小希開始,權逸寒就沒有讓任何人去查車禍的事情。
“不用。”
權逸寒開口,卻是讓唐容謙疑惑了。
不過很快他就明白為什么了。
對方的目的很顯然是要置江小希于死地,而現在,江小希在這里,他們就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打探消息,到時候順藤摸瓜摸下去,會比現在這樣盲目的查要簡單的多。
而他們要做的就是靜靜的等待,等待對方自己露出馬腳。
大概又過了一個小時,終于等到了手術室的燈熄滅了,所有人都齊刷刷的將目光投向手術室的門口,只見莫一凡一臉疲憊的從里面走出來。
看到權逸寒站在門口,似乎還是剛才進去時候的位置,所以他是站在這里一動沒動嗎?莫一凡眼里閃過驚訝。
看來這個江小希在權逸寒心里的地位遠比他們想象的都要重的多。
“三個人都平安。”大概是手術持續時間太長,他的聲音也有一絲絲的沙啞,聽起來很是疲憊。
但是這六個字,卻讓在場的所有人懸著的一顆心都稍稍的放松了下來。
尤其是權逸寒,臉上的喜悅之情溢于言表,雖然看起來還是嚴肅的,但是比起剛才的死人臉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三個人都平安,那就代表孩子也沒事!
權逸寒剛準備沖進去,就被莫一凡攔下。
“現在還不能探望,他們需要休息,現在還太虛,最好是隔離在無菌病房。”
權逸寒相信莫一凡,所以即便此刻心急如焚的想要見到江小希,也生生的忍住了這樣的沖動。
“任南怎么樣了?”權逸寒皺著眉頭問道。
“也沒事了,不過他受了點傷,我猜應該是為了保護江小希。”莫一凡認真的說著。
其實,他這樣說,只是有點擔心任南。
他知道權逸寒把任南當兄弟,但是這一次卻讓江小希面臨了如此大的危險,免不了是要受懲罰的。
而他這樣說,好歹能夠為他減輕懲罰。
不過這一次他想錯了,權逸寒并沒有打算懲罰任南。
正是因為他知道任南的能力,也完全的相信任南,才會讓任南去送江小希,如果今天換作是別人,說不定江小希已經沒命了。
他純粹只是擔心任南的情況。
“我不會懲罰他的。”權逸寒似乎是猜到了莫一凡的心思,簡潔明了的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