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二少,我們開始給您換藥了,您忍著點。”
“嗯。”他目光始終看著司徒云舒。
藥灑在傷口上,慕靖南咬緊牙關,俊臉已經沒有一絲表情。
冷汗,細細密密的布滿了他的額頭。
他看起來,痛苦極了。
手不自覺的攥緊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骨節也因為用力攥緊而泛白。
隨著醫生每一次上藥的動作,他的身體都緊跟著抽搐一下。
那是一種怎樣的痛,司徒云舒無法體會得到,但……看他的模樣,一定十分難熬。
饒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慕靖南一雙深邃漆黑的冷眸,還是死死的盯著她。
那是一種絕不肯放她走的強勢。
終究是于心不忍,她來到跟前,握住了他的手,“忍一忍。”
那陰翳的目光,漸漸軟化了。
慕靖南反手握住她的手,感覺到屬于她的體溫,正從手上源源不斷的傳遞過來。
心,都跟著暖了起來。
司徒云舒垂眸,看著那只手,他的手很冰涼,且掌心里有汗。
握住她的手后,他并未用力,只是握住,并未抓痛她。
很顯然,他在刻意控制著自己的力道。
慕靖南又一次痛得顫抖。
司徒云舒側頭,對醫生說,“速度快點!”
動作慢也是痛,動作快也是痛,但至少上藥的動作快一點,他痛的時間不會太長。
“是,司徒小姐。”
醫生剛才還顧忌著慕靖南的感覺,上藥的動作很是輕柔,以至于拖慢了時間。
這會兒,得到司徒云舒的指令,立即加快手中的速度。
不到十分鐘,藥換好了。
重新纏上紗布,做完這一切,醫生都出了一身的冷汗。
慕靖南就更不用說了,額前的黑色發絲,都被冷汗打濕,狼狽的貼在那飽滿光潔的額頭上。
他的呼吸,也都變得清淺了起來,疲憊的閉上眼。
“司徒小姐,那就麻煩您好好照顧二少了。”醫生帶著護士,“我們先退下了,有任何情況,您隨時通知我們。”
“好。”
司徒云舒點頭,醫生和護士退出病房,關上了門。
感覺到她掙扎著,要松開手,慕靖南倏地睜開眼,盡管痛得渾身無力,他還是固執的盯著她。
那雙眼眸,深邃如寒潭,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時候,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悲涼感。
司徒云舒下意識的,就解釋了一句,“我去擰毛巾給你擦擦臉,都是汗。”
握住她的手,緩緩松開。
進了盥洗室,司徒云舒擰了濕毛巾出來,回到病床前,給他擦臉。
動作稱不上溫柔,但慕靖南卻很受用。
擦了臉,還不算,他伸出手,“手心也有汗,很不舒服。”
“等會兒。”
瞥了他一眼,司徒云舒回盥洗室,把毛巾簡單的清洗一下,又回來了。
他的手很漂亮,骨節分明又修長,美中不足的是,指甲長長了一些。
發現她盯著自己的手看,慕靖南也發現了指甲長了,“云舒,幫我剪指甲。”
“你說什么?”動作一頓,她冷冷的掃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