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傭人敲門,臥室里始終無人回應。
大膽推門進來,最終,在陽臺找到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凌遇深。
嚇得大驚失色,立即下樓叫人。
“不好了!”
“少爺出事了!”
再次醒來,凌遇深看到熟悉的病房環境,一旁,凌夫人還在抹眼淚,“遇深要是有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說什么傻話呢,遇深就是酒精中毒,醫生說了,沒有生命危險了。”凌先生安慰著妻子,聲音里,不無擔憂。
“母親。”凌遇深看向一旁的父母,心中百感交集,是他不好,讓他們擔心了。
“遇深,你醒了?”凌夫人推開凌先生,趴在床邊,臉上還有淚跡沒擦干,“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凌遇深笑意淡淡,“我很好,沒有不舒服。”
凌夫人點點頭,眼眸又濕潤了。
一聲低嘆,凌遇深握住她的手,“母親,我沒事,不用擔心。”
“你說你,這么大的人了,自己身體什么情況心里沒數么?傷還沒好,就喝酒,醫生是怎么叮囑你的,你都忘了?要不是送醫及時,你都……”凌夫人說不下去了,臉別到一旁,偷偷抹淚。
凌先生在一旁附和,“你母親說的沒錯,你不是小孩子了。自己的身體,自己要注意。感情的事,勉強不了,不是你的,也強求不來。你要學會釋懷,學會放過自己。”
“世界上不是只有陸眠一個女孩子,遇深,你以后會遇到更好的。”
凌夫人還要繼續,卻被凌遇深打斷,“我知道。你們放心,不會再有下次了。”
不會再有下次了。
他要學會死心。
如她所說的,死心吧。
和凌遇深再次相遇,是在分開后的半年。
準確的說是第八個月。
林沁兒突然發病,住院治療,接到電話之后,陸眠便第一時間趕回國。
慶幸的是,只是小問題,做了個小手術就能徹底根除。
林沁兒喜歡鮮花,不喜歡病房里死氣沉沉的,陸眠便攔下了買鮮花的任務。
“麻煩幫我包一束百合,謝謝。”
“一束玫瑰,謝謝。”
陸眠話音剛落,一道低沉的嗓音,便緊隨其后的響起。
低沉的聲線,語速不緊不慢。
聲音……有些熟悉。
陸眠渾身僵硬,不敢轉頭,整個人仿佛被定住了一樣。
直到店員將包好的一束百合花交給她,“小姐,一共三百七十一,請問是刷卡還是付現?”
“刷卡。”陸眠機械地掏出一張卡,遞過去。
店員操作了一會,便請她輸入密碼。
陸眠精神有些恍惚,一連輸入三次,都是錯誤密碼。
卡被凍結住了。
“現金吧。”陸眠低頭,開始翻包。
白色CHANEL斜挎包里,并沒有裝現金。
她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一旁的男人,骨節分明的手夾著一張黑卡,遞給店員,“一起。”
“先生,您是要和這位小姐一起買單嗎?”
“嗯。”淡漠的嗓音,聽不出喜怒。
店員欣然一笑,“好的。”
陸眠咬著唇瓣,轉身面對他,“謝謝,但是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