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言的臉,埋進她的掌心里,久久沒有抬起來。
稚寧嗓音像是被什么梗住了,上不去下不來的,很難受,比心痛還難受。
她靜靜的看著慕少言,看著看著,視線一點點變得模糊。
淚水積滿了眼眶,決堤而出。
“你沒錯,錯的是我。”
她找回自己的聲音,雖然很輕,但他聽得到。
“是我。”稚寧閉了閉眼,“不該聽信辛湘的話,不該存有自己的私心而認祖歸宗,是我的錯。也是我,對顏家的人掉以輕心,沒有警惕心,所以才落得這幅下場。”
“稚寧。”
慕少言抬起頭,猩紅的眸子,格外的可怖,“答應我,以后別做傻事了,好么?”
無論誰錯都不重要了,現在,他只想確定,她以后會不會再做傻事。
這次僥幸,讓張嫂發現得早,下一次呢?
萬一沒人發現呢?
萬一發現晚了呢?
“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稚寧反手握住他的手,微微一笑,蒼白的臉上,因為這一笑,而有了些微的光彩。
“好,你說。”
他說得飛快,毫不猶豫的。
她眼里,淚水凝聚,“我們,分手吧。”
他的一生,光彩奪目,她若是執意呆在他身邊,只會成為他的污點。
他們約會時,一旦有人認出她,會對她指指點點,議論視頻里的她,如何如何。
他們參加宴會,那些圈子里的名流,表面上會阿諛奉承,背地里,也會嘲笑她不檢點,跟人拍不雅視頻。
大眾只是喜歡八卦,而不會去追究八卦的真實情況。
他們只會認為是她恬不知恥,不知檢點,跟人拍了那樣的視頻,卻不想探究真相,不去想她是否是被迫的。
她是不是受害者,對于八卦的大眾來說,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一個不雅視頻的女主角,居然是慕少的女朋友。
光是這一點,就足夠她一輩子被人議論。
稚寧自己犯的錯,惡果自己嘗,可她不愿慕少言被她牽連,受她影響。
“稚寧。”慕少言的聲音溫柔到了極致,他的動作格外輕柔,撫摸著她的臉,“我不會跟你分手的,你死了這條心。”
“那我也無法答應你。”
威脅么?
慕少言終于嘗到了被人威脅的滋味。
并不好受。
“你已經甩過我一次,還想甩第二次?我慕少言看起來,就這么好欺負?”
稚寧微微笑了,眼眶含淚,“你讓我欺負么?”
“不讓。”
移開目光,慕少言聲音冷冽了幾分,“這件事,不會成為你我之間的阻礙。只要你自己不鉆牛角尖,誰也不會影響得了你。”
頓了頓,他目光一沉,“我收回之前讓你自己冷靜幾天的話,從今天開始,你二十四小時,必須跟我呆在一起。不能離開我的視線。”
“你不能這么做。”稚寧下意識皺眉。
“你知道我能。”
無聲的目光對峙,誰也不肯妥協。
稚寧身體虛弱,不一會,便敗下陣來。
她閉上眼,不愿說話。
慕少言守在她身邊,“你休息吧,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