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后。
周玄機等人收拾東西,前往南寒王朝。
阿大背上。
姜雪低聲向周玄機問道:“玄機,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
她明白周玄機為何要去南寒王朝。
肯定是為了仇百里。
但在她心里,周玄機比仇百里更為重要。
她不希望周玄機遇害。
周玄機點頭,道:“我不想后悔。”
聞言,姜雪不再勸導。
“到時候你們在南寒王朝外面等我。”
周玄機歪頭說道,身后這位佳人被他視為此生最重要的人,他不想她跟著自己涉險。
姜雪搖頭,道:“無論你去哪兒,我都要陪著,即便赴死,從前如此,現在如此,以后亦是如此。”
周玄機心里一暖,然后沒好氣道:“你陪著我,當拖油瓶嗎?”
姜雪瞪眼:“我現在可是開光境二層的修為,精通五行法術與治療術,我可是你經常說的法師奶媽,外加輔助,你若受傷,我能幫你的。”
說話間,她還掐了掐周玄機的腰肉,嬌嗔道:“你敢嫌棄我!”
周玄機撇嘴道:“能不能溫柔點,你小時候不是這樣的。”
“還不是你寵出來的。”
姜雪俏臉微紅,低聲道。
她只有對周玄機會這樣,面對其他人,都會很有禮貌,保持一定的距離。
周玄機看向前方,眼神堅定,道:“我還想再寵你萬年,放心吧,此去南寒,我們都能活著回來。”
姜雪心中甜蜜,將下巴靠在他的肩上,雙手摟住他的腰,美目緩緩閉上。
南寒王朝。
昔日繁華的王朝狼煙彌漫,各個城池都已經化為廢墟。
在王朝中央,唯有王城還矗立著。
城墻之上遍布魔修身影,他們都穿著統一的深黃長袍,背后印著兩個大字,信昊!
王城之中,信昊教魔修更是數不勝數,遍布于各個街道。
街道上躺著不少尸體,還有許多囚徒被鐵鏈拴在墻角,動彈不得。
仇百里與一眾藏劍宗修士被囚禁于一條破爛街道上。
他們身上的鐵鏈相連,兩端都有長釘刺入地底,每一個人的琵琶骨都被刺穿,經脈斷裂,猶如廢人。
仇百里衣袍破爛,頭發凌亂,滿臉血痂,他靠著墻壁,雙目無神的望著天空。
“連孟天郎也敗了,要不了多久,被斬首的人就是我們了。”
旁邊一位老者絕望的自語著,讓身邊其他人皆是渾身一顫。
他們受盡折磨屈辱,結果難逃一死,那他們還不如早自殺。
可誰又能真正面對死亡?
一名藏劍宗女弟子咬牙道:“踏七血已經放話出去,要挑戰周劍神,只要周劍神贏了他,他就放我們走,我們還有希望,周劍神一定會來的!”
其他弟子一聽,皆是眼睛一亮。
藏劍宗習劍,對于周劍神,全宗上下自然都為之敬仰。
“沒錯!周劍神一定會來的!”
“周劍神宅心仁厚,絕對不會放棄我們!”
“他連大周皇后、大周劍皇都不怕,自然不怕踏七血!”
“待劍神降臨,必定能擊敗踏七血!”
藏劍宗弟子們全都振奮起來,低聲交談著。
仇百里渾身一顫,聽到周劍神三個字,他不由聯想到周玄機。
周劍神據說身形幼小,與周玄機很相似。
不過周玄機就算再妖孽,也不可能妖孽到這個地步吧?
短短十年,就已經達到天下皆知的地步。
應該不是他。
那小孩天賦異稟,估計此刻正沖擊著內丹境,如何能誅殺秦氣存、鐵域龍、藏牛黑皇?
“可惜,今生無法再見你們一面。”
仇百里幽幽嘆息一聲,在他心里,早已把周玄機、姜雪當成孫子孫女,平時修煉之余,他總會牽掛兩位小孩子。
當然,只是牽掛,并無擔憂。
有周玄機那個小魔頭在,姜雪是不會吃虧的。
就在這時,一隊魔修拉著囚車路過。
街道兩邊的人們紛紛抬頭看去,只見囚車之中癱坐著一道落寞身影。
正是孟天郎。
此刻的孟天郎毫無昔日威風,披頭散發,鎧甲被卸除,貼身黑衣破破爛爛,沾滿血跡。
他低著頭,雙目空洞,猶如死人。
“看到冷門?你們大周雄英榜排行第二的天驕不過如此!”
囚車之上,有一道身影坐著,他放肆大笑著。
他便是踏七血!
相貌看似二十歲出頭,俊朗邪異,長發盤于銀冠之下,穿著華麗紅袍,仿佛染血。
看著他,街道兩邊的人敢怒不敢言。
踏七血右腿彎起,右手放在右膝上,姿態慵懶,笑容則有些癲狂。
“倘若周劍神敢來,他就是我的下一個人寵!”
“我知道你們期待周劍神趕來,我也在期待!”
“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他跪地求饒的模樣!”
“哈哈哈——”
踏七血自說自笑,完全沒有把周劍神放在眼里。
街道上的所有人都紅著眼睛,盯著他。
倘若眼神能殺人,踏七血已經碎尸萬段。
隊伍繼續前進,踏七血打算讓全城俘虜都看到孟天郎的慘樣。
“鳴——”
天穹龍鷹長嘯的聲音響徹天穹之下。
阿大背上,周玄機左手握著怒猿劍,他將自己的助靈鐲也轉移到左手,即便已經蓄勢十天,他仍無手酸的感覺。
與上一次相比,他的修為大漲,自然顯得更輕松。
趙從劍帶著小黑蛇,北梟王劍提著韓神伯,皇蓮心獨自御劍。
一行人好似謫仙掠過群山。
趙從劍回頭道:“主人,距離南寒王朝還有半日,到達南寒王城估計還需兩日。”
周玄機點頭,道:“等會兒停下來休息一段時間,再全速趕往南寒王城。”
眾人都沒有意見。
一個時辰后。
他們落在平原之上休息,放眼望去,他們已經能看到南寒王朝邊關的輪廓。
周玄機開始部署計劃,眾人安靜聽著。
待他說完,韓神伯忍不住道:“能不能為我解封?我現在完全是廢人啊。”
堂堂大周雄英榜第一,竟落得如凡人一樣。
這樣跟著周玄機等人,完全是送死。
周玄機瞥了他一眼,道:“倘若此戰我們能逃出生天,我便為你解封。”
韓神伯一聽,臉色煞白,冷汗直流。
小黑蛇湊到他身旁,豎起蛇身,得意道:“你就別想了,你知道老夫受了多少年的折磨?你才一年不到,繼續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