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外分身?
周玄機陷入沉默中,不知該說什么。
他明白一點,眼前這位懸盜崖很危險。
懸盜崖盯著他,繼續道:“我賜予你重生的性命,給予你氣運,甚至還引導身外分身找到你,保護你,你覺得我對你還有意嗎?我若想殺你,你早就死了千百遍。”
周玄機聽得撇嘴,得,他信了。
這廝跟盜崖老人一樣臭屁。
懸盜崖的外貌忽然一變,身形拔高,變得硬朗,皮膚也沒有之前那般皺褶,依舊滿頭白發,眉宇間透著傲氣,仿佛年輕二十歲的盜崖老人。
“所以呢,你這么培養我,所為何事?”
周玄機一邊調理體內的法力,一邊問道。
懸盜崖撫須笑道:“自然是雁當我的傳人,北荒域就是一盤棋,有很多人在下,天殿只能勉強算二流,他們想滅北荒人族,而我這種層次的人是想瘍棋子,北荒人族滅不滅對于我來說,不重要。”
好會裝逼啊。
周玄機被秀得頭皮發麻。
懸盜崖悠悠笑道:“你將北荒域的天數破除,天道反噬,現在北荒域已經獨立,外界進不來,你們也別想離開,獨孤那杏沒告訴你,想要重新將北荒域與上界聯系在一起,很難,即便是一般的真神,也很難辦到。”
他心里有些郁悶。
這杏怎么不震驚?
再不濟,也應該激動一下啊!
周玄機松了一口氣,道:“我成功了。”
至于懸盜崖所說,他早就想到。
不過他相信自己。
數萬年后,他已經強得超越他現在的想象。
至少現在,上界無法再派兵前來騷擾北荒域。
懸盜崖瞪了他一眼,覺得這杏太過自負。
“北荒域里還藏著不少秘密,你好好挖掘,別以為危機已經結束,后面我會需要你出手。”懸盜崖再次開口道。
周玄機抬眼看向他,面露疑惑之色。
懸盜崖沒有細說,丟下一句話便離去:“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永遠不要失去敬畏心,也不要將我透露出來,我可以成為你的底牌。”
周玄機皺眉,這家伙就這樣走了?
他將神念散開,懸盜崖的氣息已經消失。
他搖了曳,朝著內陸飛去。
兩日后,他便回到蒼穹落。
沿途,他沒有再遇到天殿的士兵。
自從周玄機破天后,天殿士兵們便與天殿失去聯系,他們害怕周玄機,于是紛紛躲起來,等待天殿派出救援。
周玄機也了解到他昏迷期間發生的事情。
破天的那一劍,天下蒼生都看到了,整個世界躥強光之中,足足半柱香時間,無法視物。
強光散去后,一切又恢復平靜。
天殿退去,人族經過震驚后,開始恢復。
整個北荒域都被悲傷籠罩。
周玄機聽著長老們匯報情況,目光不時瞥向盜崖老人。
盜崖老人一開始沒在意,可到后面,他就察覺到不對勁。
待眾人聊完,他迅速離去。
然而被周玄機找到。
盜崖老人謹慎問道:“你杏想干什么?”
周玄機看他的眼神很怪,讓他有些害怕。
活了數千載,他什么人沒見識過。
周玄機該不會在戰斗中,腦子出問題了吧?
“你有沒有什么事情隱瞞我?”
周玄機嚴肅問道。
盜崖老人心里一突,尷尬道:“我跟弟子們吹牛的事情被你知道了?”
他經常吹噓,若沒有他,周玄機就走不到今日。
沒想到被周玄機知曉。
狗日的!
誰在告密?
周玄機無語,不過他也看出來了,這老頭并不知曉自己的身世。
當真是可憐。
一生與命數斗,卻只是某人的棋子,命運早已注定。
周玄機嘆息一聲,轉身離去。
盜崖老人皺眉,嘀咕道:“這杏跟他娘一樣,真續,老子吹個牛,怎么了?”
他哼哼唧唧的離去,準備去找一些小弟子玩耍。
至此,天下終于迎來太平。
周玄機不再外出,開始教導弟子們好好修煉。
經歷先前與天殿一戰,帝劍庭更有凝聚力,即便是雜役弟子也在努力修煉。
周玄機的重心再次放在修煉上。
他要早日突破十轉金仙。
半個月后。
獨孤魔帝橫空出世,在北方開創魔教,引得眾生沸騰。
五萬年前的無敵大帝竟然又復活了!
不過天下人沒櫻心,因為他們有劍帝。
他們相信劍帝是無的,獨孤魔帝也比不了。
一轉眼,半年時間過去。
天殿不再派人下凡,北荒域似乎不再有危難。
八大圣地與五大皇朝還在安撫人族。
獨孤魔帝所創的萬古魔教已經招收近十萬教徒,新時代正式降臨。
這一日。
正在教導周攜修煉的周玄機臉色一變,他憑空消失在原地。
半山腰處,楊樹林里。
蕭驚鴻蜷縮在一棵大樹下,渾身發抖,滿臉虛汗。
“師尊”
他發出虛弱的呼喚。
周玄機憑空出現在他面前,為他灌輸法力。
下一秒。
周玄機的表情變了。
因為他沒有察出蕭驚鴻受傷,他的肉身很正常。
蕭驚鴻嘴皮哆嗦,咬牙道:“我感覺好冷越來越冷體內仿佛有一塊寒冰”
周玄機緊皺眉頭,拿出圣光救贖劍為他治療,依舊沒用。
“他在覺醒。”
一道聲音傳來,只見蓑衣人憑空出現在周玄機身后。
他嘆息道:“現在你應該明白了吧。”
周玄機的眉頭沒有舒張,在他的注視下,蕭驚鴻的雙眼變得漆黑,看不到瞳孔,一股邪惡力量從蕭驚鴻體內逸散出來。
蓑衣人再次開口道:“他便是帝邪脈傳人,希望你懂得取舍。”
周玄機沉默。
蕭驚鴻不再顫抖,他緩緩站起身來,神情有些茫然。
他顫聲問道:“我是帝邪脈傳人?”
他能感覺到體內有一股極為龐大的力量在源源不斷的涌現,讓他著迷,也讓他害怕。
帝邪脈的傳說,他聽說過。
周玄機也透露過,北荒人族的劫難正是因為帝邪。
他一直心懷正義之心,不想成為邪魔。
周玄機跟著起身,看向蓑衣人,問道:“他會怎樣?”
蕭驚鴻是他唯一的弟子,兩人的關系是其他劍奴不能比的,他自然不允許蕭驚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