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水是上官家最強有力的家主繼承人選之一,在上官家的地位不亞于陸文遠在他們陸家的地位,即便陸永年也不敢怠慢。
不一會兒,以一個身穿黃色錦衣,面容俊朗的年輕男子為首,一行人分開陸、黃兩家的包圍圈,走向陸永年。
這為首的年輕男子,正是上官水。
陸永年笑瞇瞇道:“上官水公子駕到,老朽有失遠迎,還請贖罪。”
上官水向陸永年見禮,笑道:“前輩客氣了。”
難得的是,一向盛氣凌人,自負倨傲的上官水在見到陸永年時卻是格外的謙和有禮,畢竟陸永年是陸家的大長老,在陸家地位舉足輕重,而他現在還沒有穩坐上官家的家主繼承人之位,對于陸永年這種級別的人物,自是交好拉攏為上,不敢擺什么架子。
陸永年好奇問:“不知上官水公子前來所為何事?”
上官水回道:“我來告訴前輩一個消息,想必前輩定會感興趣。”
陸永年心中一動:“哦?
公子請說。”
上官水眼眸中流露出一絲奸狡,道:“莫良廢了陸鼎的第二天,上官菁親自押送了一批物資趕往前線,奇怪的是,這種事情上官菁之前從來不親自出馬,這一次居然親力親為,我覺得有些奇怪,便暗暗派人打探了下。”
“我了解到,上官菁此行帶了一個陌生面孔的護衛在身邊,而在到達前線后,那個陌生面孔的護衛便被上官水支開去打水,之后再也沒有回到隊伍,直到上官菁一行回到天水城,也不見那人的蹤影,而莫良,便正好是在這個時間消失的……”聽著上官水暗示性極強的話語,陸永年雙眼微微瞇起:“公子的意思是……莫良易容后在上官菁的幫助下前往了前線?”
上官水嘴角泛起一抹森然的笑意:“我想不出其它的可能。”
之后,上官水又取出了一副莫良易容后的畫像交給了陸永年,這是他請一位丹青妙手根據他安插在上官菁身邊的人的描述所畫。
“公子這份人情,老朽記下了。”
陸永年笑瞇瞇的收下了畫像。
陸永年老謀深算,自是知道知道上官水這是要借他們陸家的手除掉莫良,但卻看破不說破,畢竟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嘛。
上官水告辭離去,就在陸永年正準備吩咐手下向凌云山脈中的陸天龍傳信,讓他派人在凌云山脈中搜捕莫良時,凌云山脈中陸家人馬的消息卻是先一步傳了回來。
一個甲胄碎裂,身披百創,滿身血污的陸家統領級別的軍官狼狽的從天際掠來,面色凄苦的喊道:“大長老!”
陸永年愣了下,半晌才認出眼前這個披頭散發,滿身血污的人來,這不是跟隨陸天龍進入凌云山脈的其中一名天罡境二層的陸家強者嗎?
看到他這副凄慘模樣,陸永年心中頓時咯噔一下,第一時間便意識到前線可能出事情了:“陸洪,你這是……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陸洪神情悲慟的把他們的遭遇哭訴了一遍,聽完陸洪的講述,陸永年頓時眼前一黑,陸家進入凌云山脈中的人馬幾乎全軍覆沒啊!這兩千多人可是陸家的精銳,他們就這么葬送在了凌云山脈,這對陸家的打擊是無比沉重的。
這些人是被派出去對付莫家軍的,如今連莫家軍的影子都沒看到,卻白白死在了烏丸兵的手里……陸永年的心都在滴血。
陸永年抓住陸洪的胸口,言辭激烈的問道:“那陸天龍呢!”
陸洪神色凄苦道:“據我們抓獲的烏丸兵的舌頭交代,陸天龍將軍和他的副將從烏丸軍隊手中重傷逃脫,但是我們在約好的匯合點一連等了數日,也沒有等到他們的下落,陸天龍將軍如今下落不明……”陸永年的嘴角一陣狂抽,下落不明,便意味著兇多吉少啊,根據陸洪的描述,陸天龍十有八九已經死在凌云山脈了。
黃巖在一旁暗暗咂舌,感嘆陸家還真是流年不利啊,先是死了老祖宗,陸鼎公子又被莫良廢了,如今在凌云山脈的兩千多人馬竟也幾乎全軍覆沒……陸家這顆大樹,根基貌似已經開始動搖了。
不過,他們黃家也好不到哪去,數月以來倒霉事不斷,對付莫家的重重舉措不僅沒有成功,反倒是他們自己賠了夫人又折兵。
而黃巖細細思量,他們兩家的一切霉運,貌似都是從莫良回到莫家之后開始發生的,想到這里,黃巖不由暗罵了一句,莫良那個小畜生簡直就是個災星啊!陸永年憤怒的老臉通紅,良久,他的心情才逐漸平復。
陸永年陰沉著臉,向陸洪吩咐道:“鎮北侯府這里還需要我坐鎮,即使找不到那個小畜生,我也要讓整個莫家替他陪葬!凌云山脈的事情,你立即回去稟告家主,請他親自定奪。
對了,莫良那個小畜生很有可能已經進入凌云山脈尋找莫家軍了,我這里有一張他易容后的畫像,你也一并帶回去。”
“嗯……”……另一邊,凌云山脈中,莫良四處作案,并一如既往的將自己干的一樁樁“好事”嫁禍給陸家,雖然屎盆子往陸家頭上扣了不少,但與莫家軍有關的情報莫良卻是收獲的寥寥無幾。
當然,最主要的一個原因是,莫良下手的對象多是一些胡和烏丸的小隊人馬,隊伍中沒有真正的強者坐鎮。
而從這些小蝦米的口中自是很難得到什么有用的情報,時間一天天過去,莫良難免有些心急。
這一日,他將目標盯上了胡人在凌云山脈中的一處營寨。
這處營寨是莫良在逼問一支胡人小隊的頭目后得到的情報,它坐落在一處地勢隱秘的山坳間,大約六千人的規模。
如此規模的營寨必有胡人強者坐鎮,要是放在之前,莫良定會遠遠避開繞著走,但如今的莫良卻準備冒次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已經沒有時間繼續耗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