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前世倆人更那啥的事兒都做了,但此刻她就是覺得很熱,尤其是當她感覺到他的視線落在她身上時,那種被灼燒的感覺越發強烈了。
等會,這個味道,難道是...
芊默又喝了一口,確認了,是他的拿手飲品,青梅果汁。
這個青梅果汁芊默很喜歡,她高中的時候,學校門口有一個小店賣這個,不是用香精勾兌的那種,而是實實在在的青梅加入白糖用特殊工藝密封多少天發酵而成的。
口感特別清爽,梅子的香味被冰糖激發出來,每一口都能感受到自然的果香,芊默那時每天都喝。
她是二十四k純吃貨,有她這個品味的人并不多。
這種飲品因為制作工藝復雜,原材料又不便宜,普通學生不愿意多花錢買這個,也喝不出自己釀造的果汁跟香精勾兌的有什么不同,那家店因為沒有營業額就關門了,芊默鬧心了很久。
直到她前世出獄后,遇到了小黑,從他那喝到了這個,感覺跟煥然新生差不多。
當時還不明白,為什么他會做她喜歡的飲品,但在這個時間點再次品嘗到記憶里的味道,芊默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晃悠了下壺,滿的。
他應該是早就給她準備好,只為了有機會見到她時遞給她。
他把他自己定位成了便利店門口的便民傘,哪怕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四天都在閑置,也要堅挺著等候那一天的用武之地。
他是極致的暖男,不求回報也不求她知道,只想在她需要的時候能夠出現,這樣的男人,她還有什么理由去猶豫,還有什么理由不去占有?
想到這,芊默釋然了。
“我喜歡吃什么?”
“...肉?”他沉默片刻答道。
她喜歡的食物太多了,大部分都是肉食。
“你會做什么?”
“你...想吃什么?”他不知道她為什么會這么問。
倆人跟說相聲似得,一問一答。
“我想吃的你都會做嗎?”
“會。”
很好。
芊默把水壺擰好,放在一邊。
這一連串動作驚得于昶默退后好幾步,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你,過來!”她勾勾手。
于昶默猶如上斷頭臺,一步兩步是魔鬼的步伐...
倆人的距離只有半米了,芊默站起身,從她身上傳來的巨大磁場瞬間影響了他,就覺得呼吸不暢,世界都有點眩暈了。
芊默深吸一口氣,抬頭看,那抹彩云遮住了月兒,周圍暗了下來。
很好,月黑,風高,是時候表演真正的技術了。
于昶默的視力在黑暗中也能看到,他不知為何對面的女神會突然變得反常起來。
“小黑,我不是一個特別喜歡用說來表達情緒的人。”黑暗里,她的聲音比平時要低一些,有些沙啞,聽起來卻是分外性感。
“嗯。”
“所以,我...”她停頓片刻,深吸一口氣。
說不出來就用行動表示好了!上!
目標:把小黑抱住。
芊默別的事都挺厲害,但是讓她主動跟人家告白,這輩子沒有過,上輩子也沒有過。
從來都是男人主動追她,讓她主動,缺乏經驗。
青梅香味混合她的香甜席卷而來,眼看就要達成目標了。
這一刻她就是他的月光女神,這個山,這個月,這里的一切,都被她的主動賦予了不一樣的意義。
于昶默臉上的迷彩印記遮擋了深紅色的幸福。
就算此刻恐懼癥再次席卷也無所謂,還是那種窒息到想暈過去的熟悉感,但似乎又不太一樣,他分不清是因為難受還是因為狂喜才會有此刻難以控制的反應。
或者是恐懼癥在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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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喜歡到極致也會痛。
但無所謂了,他只知道此刻封鎖在他孤傲世界周圍的墻壁,有一瞬間因為她的主動碎掉了。
就待他伸出手準備接住這份期待許久甜蜜如幻覺般的女人,就在她的手距離他的腰只有一臂距離的時候,身后的輕微響聲打碎了于昶默的甜蜜。
芊默此時已經是箭在弦上了,馬上就要得手了,卻見他伸出手扣住她的肩膀,緊接著就是輕輕一按,芊默軟綿綿地被推回到她剛剛的位置了...
推!!!
他這一下做得特別有巧勁,她身體上并沒有任何痛苦,只是感覺自尊已經被人按在地上摩擦了...而已!
這要是換做別人敢這么對她,芊默能想出一萬種花樣虐死對方的方法,但是這個人是他...那就另當別論了。
芊默的憤怒的眼在看向他后瞬間化為烏有,一秒改成心疼。
他一定是不想推開她的,雙拳緊握佇立在那,月光下的迷彩妝遮住了他的表情,但她能想到,那雙本應該是世上最霸氣的眼里,此時應該是充滿了懊惱和悔恨。
他也不想如此,一定是因為他的病...芊默華麗麗的誤解了。
其實小黑推開她實在是...這里好多人,而且他用膝蓋都能想到,這些人都瞪著眼眨都不眨地看著這邊,就等著看八卦呢。
倆人的腦電波背道而馳,芊默想的是他被恐懼癥折磨,他的痛苦簡直是對她沉重的審判,為什么沒有足夠的力量治好他呢?
看來,今天不是挑明的好時機。
“我要走了,師兄找不到我該著急了。”她起身,晃了晃手里的水壺。
她的背影已經漸漸遠去,就像是之前無數次,他只能默默守護,還是這個讓他難以自拔的背影,此刻的于昶默看來,更添了幾分絕望。
她一定是生氣了,以后可能不理他了。
突然,她停下,轉過頭看著他的眼,認真說道。
“于昶默,請你叫我的名字。”月光下的少女無比認真。
“陳芊默。”他對她從來都是有求必應,幾乎是一個口令一個動作。
但她并不滿意,眉頭微皺,頭偏向一邊,少了嚴肅多了些可愛。
“不對。”
她改名了?
應該叫什么。
女神?默女神?
于昶默糾結,努力思考的樣子似乎取悅了她,也安撫了她主動被推后的小懊惱。
只有在乎,才會連呼吸都要反復練習,他此刻的不安足以證明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她又何須在意那些細節。
“不要叫我全名,我們之間...沒有那么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