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我說我說還不行嗎？我這也是受人之托，沒什么惡意...”
男人如此這般的對芊默一說，芊默眉頭微皺。
按照他的說法，他是跑腿公司的，平時專門幫人辦理一些跑腿的事，賺點小錢，今天是有人下了特殊的一單，讓他跟著芊默，把芊默的行為匯報上去，那人是通過電話下的單子，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誰。
男人企圖說服芊默。
“可能是小姐姐你長的太漂亮了，有人愛慕你又不敢說。”
男人對芊默奉承。
他大概以為芊默沒有認出他就是那個騎著摩托車的人，畢竟自己戴著頭盔看不到臉。
芊默看了眼他的熒光色...
感覺自己的智商受到了羞辱。
“總之我沒有惡意，小姐姐你別報警。”
芊默想了下，“不報警也行，你車鑰匙拿來。”
“神馬？！我就是靠著這輛車工作的，車給你我怎么辦？”
“我只是借開一天，明天這個時間就還給你，既然別人讓你盯著我，我是誰家的兒媳婦，你應該清楚的，這一輛車我不看在眼里。”
芊默挖了一個坑，見男人果真猶豫起來，心中便有數了，這男人應該是于家旁系派過來的，看他這個思索的表情，必然是知道自己是誰。
在報案和不報之間，芊默選擇了后者。
“明天這個時間，去于家大院取車。”
男人低頭一看，別在腰間的鑰匙，不知道什么時候挪到了芊默手里，再想追，芊默駐足冷冷的看著他，“還是你比較想進去吃牢飯？”
男人不敢輕舉妄動了，只能眼看著芊默離開。
芊默見他沒有追，心里便更加有數了。
這輛車他怕是不想要了，如果真是跑腿公司受人之托，對于自己賴以生存的交通工具不會如此無動于衷。
寧愿車不要也不想她報警，說明這個人，怕她順藤摸瓜。
現在報案的話，最大的可能是這男人把事兒扛下來，不肯說出幕后主謀，不了了之。
畢竟也沒有造成什么太大損傷，也不會把這人怎樣。
那就打草驚蛇了，對方真正的目的便不知道了，芊默最不喜歡得不償失。
眼見著這女人踩著高跟鞋騎著他的車離去，那熒光男恨恨地掏出手機。
“喂，被她發現了，這個女的太厲害了，還把我的車騎走了，現在怎么辦...好，我知道了，車不要了，放心，她不會知道我是誰的。”
芊默回到于宅，剛好遇到遛鳥歸來的于磐慶。
于老爺子心情甚好，手里拎著個鳥籠子，穿著一身唐裝，小曲哼著，另外一只手還握著兩個球在轉，儼然是退休后愉快至極。
“默默回來啦？來跟爺爺喝點兒茶。”
于磐慶看芊默極為順眼，也算是愛屋及烏，小黑的出現，放于磐慶從沒完沒了繁重的工作當中解脫出來，要是以往，主持祭祖再開股東大會，老爺子得馬不停蹄，現在孫子能獨當一面了，想喝茶就喝茶，想遛鳥的遛鳥偶爾出去打打小白球，生活不能再美好。
芊默看著老頭精神煥發，再想想苦命的小黑四處奔波，這對比要不要太大。
于家大宅是上世紀留下來的洋房，之前這里是租界，幾代傳下來，維護得相當好。
正是秋風送爽，院子里鳥語花香，老爺子命人搬來了茶具，就在院子里涼亭親自泡茶，請芊默喝。
于老爺子經商一輩子，早些年管了上千人的大工廠，后來企業私有化，便自立門戶，幾十年的商海沉浮，最終成就了于氏這座巨型商業集團，交到小黑手里，便退居二線，過起了退休幸福生活。
芊默聽陳萌說起過這個老爺子，難得懟天懟地的陳萌也能跟老爺子比較對脾氣，來的時候特別叮囑過芊默，老爺子上歲數了，有什么問題盡量順著他。
想到這兒芊默便壓下今天被人跟蹤的事，跟老爺子一邊喝茶一邊聊天，順便把余氏集團現在的情況都套了一個遍。
對待這個長孫媳婦，于磐慶也沒有瞞著掖著，提點了幾句芊默家族里誰需要注意，誰又不需要太在意，芊默把這些一一記在心里。
“對了，爺爺，那天我看到有幾個人的神色不太對，不知道他們是什么情況？”
陳默想著開會那天自己觀察到的微表情，并把她覺得可以的幾個人講給老爺子聽，于磐慶聞言，笑容僵在臉上，下意識的用手擋著嘴輕咳了兩下。
“沒有什么太大的情況，來喝茶喝茶。”
哦，這是標準的撒謊動作，芊默把老爺子的反應看在眼里，心里更加確定這幾個人有問題。
那下午跟蹤自己的這個熒光色，很有可能就是這幾派人當中的一個。
老爺子的態度讓芊默覺得很值得玩味，他似乎在袒護這幾個人。
于磐慶掩飾的端起茶杯，不想讓芊默看穿他的心思。
心里卻暗自嘆息，這個長孫媳婦是聰明，但有時太過聰明未必是好事。
又想到早晨找他哭訴告狀的那幾個人，他的長孫于昶默，這么大的家業交在他的手上，硬是起死回生蒸蒸日上，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但處事卻過于殺伐果決，不念舊情。
集團里那幾個跟著他多年的老人，已經被于昶默收拾得差不多，該下的權利都讓他下了，來跟著于磐慶的那一批，全都被他調到無關緊要的崗位上，但聽那些來告狀的人哭訴，于昶默似乎還要趕盡殺絕。
現如今孫媳婦又問起此事，于磐慶不知道這是否是孫子派過來打頭陣的，卻知道芊默在于昶默那能說上話。
斟酌再三，于磐慶對芊默說道。
“院子里的桂花開了，還是當年我跟你那幾個侄子一起種下的，那時還沒有改制還是國營廠，我們這秋天也熱，就在這院兒里喝點兒酒，聞著桂花香，現如今也不過是，感今懷昔。”
前面說的都是鋪墊，最后4個字，點題了。
于磐慶的意思是讓芊默把這段話轉給小黑，算是他含蓄的暗示孫子，手下留情，，畢竟這些人都是跟著他一起打過天下的。
然而聽在芊默耳朵里，便有了另外一層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