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習單位里大部分人當年都跟芊默打過交道,知道這姑娘的干練。
只是沒想到隔了幾年再看,竟比當年還要穩。
交給她的工作會在最短時間內完成,跟所有同事都能相處極好,就算是脾氣最不好的遇到她,也能變得平順下來。
長得又那么精致,對內養眼對外有親和力,最重要的是,漂亮的女孩會給人驕縱的感覺,但她沒有。
實力和顏值并存,涵養與內涵同在,實習期相當順利。
忙著實習,芊默很快把那場競賽拋在腦后,連帶著把上熱搜的事兒也拋在腦后。
單位加班,芊默出來時已經是九點多了,她實習就住在單位宿舍,幾年前也住過的那個,步行幾分鐘就到。
疲憊一天,芊默想先找點吃的,一出門就看到單位樹下,一個高大的身影靠在車上,硬朗的側臉讓芊默心瞬間柔軟。
意識到芊默看他,于昶默轉身,芊默本想來個餓貓撲黑,低頭看自己身上的制服...
好吧,慢慢走,男人跑不掉。
“你怎么來了?”上車后芊默問。
小黑比了比車上的保溫桶,以及后座上的小短腿。
他想她了,它也想了。
她現在住宿舍他不能上去,小黑想給她開個鐘點房讓她好好吃點飯,芊默嫌麻煩,就讓他把車停在宿舍樓下,在車里抱著愛心飯吃得歡實。
“以后不要送了嘛,開車這么遠還等這么半天,你這樣我會很愧疚的。”芊默嘴上這么說,吃的可一點都不少。
這豪邁的吃香,把準備跟女主人撒嬌的餅餅都震撼了。
所里待一天,飯量漲三年啊,真正的體力和腦力相結合的工作。
“嗯,畢竟有人已經是國民媳婦了,不對你好點怕跑了。”
“咳!”芊默嗆到了。
就知道這一頁沒那么容易翻過去!
一頓飯吃了不到十五分鐘,狼吞虎咽也不失美味,吃飽喝足,芊默也該走了。
手搭在門把上看小黑,又覺得愧疚。
“我看著你上去。”小黑說道。
“我突然想到,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芊默認真。
后座的餅餅開始瘋狂暗示,dei呀,你還沒親親抱抱舉高高呢!
小黑不解,就見芊默勾勾手,他附耳過去,被她摟著脖子撲向座椅。
好男人,是需要給些獎勵的。
芊默上樓后,小黑看著她房間的燈亮了才驅車離開,后座上,犬吠不止,聲聲凄涼。
小餅餅把大粗脖子弄成狼的弧度,就差學狼來兩聲了。
“人都上去了,你嚎什么?”小黑問。
“汪...”
翻譯過來:廢話,女主人比你還記仇,她啃人的時候敢喊,回去后萬一吃火鍋腫么辦,狗肉的!
“你也想她了是嗎,沒關系,幾個月后,她就能跟我們一直在一起了。”
小黑有些期待地說道。
守護了這么久的花,終于要開了。
“汪!”
才沒有很想呢,好吧,一丟丟想而已啦。
最會吃醋的小黑都把熱搜的事忘記了或者說暫時記本回頭算賬,無論怎樣,芊默覺得那件事應該暫時擱置了。
她是這么想,有人不是。
兩天后,芊默跟前輩查案,回來的路上,車開到鬧市區見前面圍了個水泄不通,便停車查看。
圍在中心的是一輛私家車,不便宜。
警車和救護車都來了。
芊默過去問了下,原來是車主在駕駛過程中跟女友起了爭執,被女友甩了一耳光,車撞向路邊的綠化帶,好在沒有釀成大禍。
顧星漣以這樣的方式跟陳芊默再見面,她就是那個傷人的女友。
她跪在地上哭成淚人的時,只見眼前停了一雙平底皮鞋,抬頭,陳芊默身著正裝一身正氣地站在那,從顧星漣的視角看,頗有點居高臨下的感覺。
“你還好嗎?”芊默蹲下問。
她是這里唯一不帶指責口吻問顧星漣的人。
雖然行為是不對且具有高度危險的,但對于顧星漣這樣心理有嚴重問題的人來說,此刻她內心應該會比她男友更恐懼。
也會十分后悔。
為了避免鑄成更大的禍端,芊默先問了她的感受。
顧星漣搖頭,痛苦地抱著頭痛哭,“我不要你假惺惺...”
好吧,她不刺激患者。
芊默起身離開,顧星漣的男友被醫生攙扶著往救護車上走,他手臂還有玻璃劃傷,上面都是血。
聽到女友痛苦的哭聲,她男友不顧醫生的阻擋過來,抱著她安撫。
“別哭了,沒事了,我沒事了。”
芊默回頭看了眼,那對男女還在相擁,眉頭微皺,卻也沒說什么。
一個家庭里若有一個有心理問題,其他人相伴相生,多少也會有一些。
說這倆人是真愛也好,說這男友是享受女友的依戀也罷,總之,任何感情能夠維持下去都有其必然原因,但卻不是每一種在一起的感情都會有好結果。
這一對給芊默留下十分深刻的印象,所以在第二天聽到前輩說,有個人找她的時候,芊默怎么也沒想到會是他。
顧星漣的男友胳膊吊著紗布等在門口,芊默看到他稍有驚訝。
“我是劉一,方便到前面咖啡廳坐會嗎?”男人伸出手,芊默跟他握了下,倆人一起去了咖啡廳。
而這一幕,都被不遠處帶著墨鏡和帽子的女人看到。
到咖啡廳,劉一紳士地問芊默。
“你要喝什么嗎?”
“不需要,你有話直說。”芊默言簡意賅。
劉一從沒見過如此爽利的女人,頓了下,直接道明來意。
“雖然有些冒昧,但是...”劉一從兜里掏出一張支票,放在桌上推給芊默。
芊默挑眉。
“你看清楚我身上的制服,你確定要這樣?”
劉一尷尬,對啊,他忘記了陳芊默的身份了。
“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就是想拜托你,再跟星漣比一次,然后輸給她...就當是幫助我們,好嗎?”
芊默站起身,“我還以為你是為了她的病情才過來咨詢,沒想到,你竟讓我坑她。抱歉,我作為有執照的心理咨詢師,絕不會參與坑患者行為,恕不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