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昶默是一個體力十分好的男人,曾經保持過很多項老單位比武記錄。
但體力再好那也是人啊。
是人身體就有承受極限。
芊默眼看著這倆人誰都不服誰,明顯地打腫臉充胖子,頭疼。
一晃,倆人做到了六十多了。
邊上的服務員已經看傻眼了,不知道這是哪來的倆神人,查數特別激動,齊刷刷地等著破紀錄。
誰家的男人誰心疼,這些人等著見證奇跡,芊默心急如焚。
搞什么啊,再整下去兩敗俱傷,根本是毫無意義啊。
“六十九!”
“七十一!”
眼見著小黑已經整七十一個了,芊默知道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
“諾諾姐有危險!”芊默喊道。
這一聲過后,倆男人幾乎是同時從單杠上跳下來,以最快地速度沖過來,異口同聲。
“她怎么了!”
芊默腹誹,心說這倆人不僅代號有c感,就連默契都這么好。
“她在樓下抓人,好像遇到麻煩了。”
這一句比什么都靈,瞬間制止了倆男人之間幼稚的爭斗,倆人同時從單杠上下來,然后不約而同地往外跑。
芊默手疾眼快,在小黑路過她的時候一把拽住。
于昶默眼看著寧久那家伙竄出去了,扭頭對芊默怒目。
“讓他跑去吧,咱們累傻狍子。”芊默笑得溫和。
小黑反應過來了,哼了聲,拿過他的衣服,不屑地撇嘴。
“再比下去,輸得也是他!”
男人呵呵。
芊默懶得跟他辯解這種幼稚無聊的話題,倆人并肩下樓,卻見樓下宴會廳門口圍著一群保安。
芊默頭皮發麻。
不,不會吧?
她什么時候多了烏鴉嘴技能了?
說樓下抓人遇到麻煩了,那是緩兵之計。
沒想到下樓還真看到樓下出亂子了。
宴席上的人吃得差不多都撤了,就剩下幾家親戚留下來說話幫忙。
抓人的看情況差不多就進來了,穿得雖然是便裝,但一看氣場就不一樣,引起了那抱孩子的蔣小凡的警惕。
眼見著人家對著她來了,她第一反應就是拽嬰兒車。
剛孩子都是她抱著的,這會送客放嬰兒車里了,似乎是想用嬰兒當人質。
就在那一瞬間,先下來一步的諾諾挺身而出。
諾諾先下來的,進宴會廳就坐在陳百川夫妻邊上聊天,那嬰兒車距離她最近。
眼見著蔣小凡要抓孩子,諾諾站起來,手一拽說了句接好,把嬰兒車推向穆綿綿方向,然后她自己就被瘋狂的蔣小凡卡住了脖子。
穆綿綿和陳百川都傻了,不明白這一瞬間發生了什么。
“帶孩子退后。”諾諾一點也不慌,仿佛被扣著的是別人。
“都出去!誰敢過來我就弄死她!”蔣小凡一反平時溫和的形象,從兜里掏出一個玻璃瓶。
只見她手哆嗦著,那玻璃瓶里裝了油狀透明不明液體,玻璃瓶上貼了紙條,上寫著h24。
“不要做無謂的抵抗,快把人放了。”
過來抓人的便衣一看抓到的是于首席,頭瞬間變成還好幾個大。
本以為就是很簡單的帶人回來配合調查,怎么人還沒接觸到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寧久先小黑和芊默一步到,他到場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
就覺得血液都凝結了。
他找了好幾年,盼了好幾年,夢了好幾年的佳人被壞人劫持了!
在他出去做最后一個臥底任務的時候,曾經幾次經歷生死考驗,每次在死亡線掙扎時,支撐他的,就是這張夢寐以求的容顏,怎知再見面竟是如此險境。
寧久視線掃了一圈,注意到這是個樓中樓宴會廳,還有個二層,只用低矮的圍欄隔著,他毫不猶豫地繞過人群,趁著前方在談判時上了樓梯。
諾諾被比自己矮的人劫持著,毫不慌亂地掃過全場,把所有人的反應都看在眼里,自然也包括繞上二樓的寧久,以及剛過來的小黑夫妻。
芊默和小黑趕過來,好不容易分人群進來,看到諾諾被劫持了,邊上還有芊默傻眼的爸媽
顧不上驚恐害怕,倆人對視一眼,芊默頷首。
于昶默掃了兩眼,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跟寧久一樣的路線,芊默則是緩步上前。
拍了下前排的便衣,壓低聲音說了幾句,那便衣馬上側身讓她上去。
陳教授的徒弟,自然也是精通談判心理技巧的高手,最重要的是,這是于首席的弟媳婦,讓她處理最合適,真要是于首席有個三長兩短的,陳教授也不會怪到他們身上。
“你站住!”瘋狂的蔣小凡看進來個女人,而且一步步地朝著她走,哆嗦著舉著玻璃瓶,現在玻璃瓶就懸在諾諾頭頂上。
芊默舉手站住。“我不是便衣,也沒有武器,就是個普通人,你別緊張。”
“別過來!”
芊默停住,看了眼諾諾。
這大概是最不像人質的人了。諾諾姐看猴戲的表情在這緊張的場所十分突兀,想到樓上那倆為了營救她絞盡腦汁的男人,芊默壓了壓焦慮的情緒,用她專業與蔣小凡交涉。
“你舉著瓶子不累嗎?要不要放下來休息下?”
諾諾姐比蔣小凡高出一大截,她想要劫持諾諾必須要舉著手臂甚至還要翹著腳,看著都累。
“你不要巧言令色,我是不會聽你妖言惑眾的!”蔣小凡咆哮,鼻尖上有大顆的汗珠,情緒有點失控。
“你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何必這樣對一個陌生人下手?”
現在屬于臨時談判,沒有任何對方的資料,也很難掌握對方的內心缺點,芊默只能摸索著談。
“陌生人又如何,這些長得好看的女人都該去死——還有你,你也該去死!”
蔣小凡似乎認出了芊默,情緒越發失控了。
這表現,不太像正常人。
芊默有點明白了。
再想蔣家姐妹做得那些事,也的確不是正常人會做的,損人不利己,不排除這對姐妹都有心理問題或是精神疾病。
如果時間來得及,芊默很想看看蔣家姐妹的家族病史,但現在來不及,只能是憑經驗判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