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那我呢?”習久說道,在軍中,他的話僅次于蕭凜,他的話也是軍令。
李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眼睛看著習久。
只見習久一步步走近李立,后者見到這樣的陣仗,還是免不了被嚇了一跳。
一聲令下,就有士兵把李立綁起來送到一個帳中了,無論李立怎么反抗都沒有用。
景寧看著大家的舉動,心里還是感激的,至少他們愿意為了她得罪朝廷。
這邊,蕭凜的疼痛已經消失了,但是他依舊沒有醒過來,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
景寧慢慢走過去,站在床邊輕輕撫摸著他那瘦削的臉,他眼底的青黑很重,胡渣都已經出來了。
見到這個樣子的他,她心疼不已。
剛才軍醫說了,蕭凜身上的毒只有夜涼國皇室才有解藥,軍醫唯一能做的就是想辦法壓制住每天因毒發而導致的疼痛。
要想治愈,必須找到解藥,不然每日子時都要忍受鉆心的疼痛。
景寧找來熱水,開始替蕭凜擦拭身上,當看到他身上傷疤時,她再也抑制不住情緒,眼淚掉了下來,滴落在他的胸膛。
許是因為眼淚得冰涼,讓蕭凜不安的扭動了一下,隨后慢慢睜開眼睛。
映入他眼簾的是景寧抹淚的樣子,讓他心中一動,“寧兒……”
沙啞無比的聲音傳入景寧的耳中,她喜從悲來,“你醒啦,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蕭凜搖搖頭,把坐在床邊的她摟在懷里,“真好,我們安全了。”
她噗嗤一笑,眼角帶淚的樣子很惹人心疼。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鼓聲。
這個聲音,景寧不是很熟悉,但是對于蕭凜來說,這就是緊急事情,要么就是敵軍攻城,不然就是軍中出事了。
“寧兒,扶我起來。”蕭凜說道,他咬住牙齒,強忍著坐起來。
“你這樣怎么可以下床,不行……”
“沒事,扶我出去。”蕭凜整理了一下衣服,捏緊拳頭,在景寧的攙扶下走出去。
訓練場上,習久把所有的士兵召集在一起,準備與夜涼開戰。
新登基的夜涼國王夜浪現在已經逼近臨城十里地了,他的身后有十萬士兵,是臨城的兩倍。
但是這個消息絲毫沒有影響到軍心,大家依舊是氣宇軒昂的等待軍令。
正在安排任務的習久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慢慢轉過頭,發現蕭凜在景寧的攙扶下慢慢走上臺。
“將軍。”習久愣了一下,最后跪在地上給蕭凜行了一個禮。
蕭凜點點頭,“發生了什么事?”
習久也沒有隱瞞,把關于夜浪準備攻打錦州的事情跟蕭凜一五一十的說了,這么說的話,第一站就是臨城。
現在軍營里所有士兵加起來都不夠夜浪的多,要是真的硬碰硬,蕭凜這邊肯定會損失慘重的。
最關鍵的是,皇帝趙奪沒有給他們增加援兵。
“對于這個,你有什么想法?”蕭凜問道。
習久想了一下,把心中的主意說了出來,既然夜浪已經逼近了,天亮肯定會到達臨城,所以,他們要在這里之前,在前面的道路上設置陷阱,盡量拖住夜浪的軍隊。
先慢慢削弱夜浪的兵力,只要才能想下一個辦法反抗。
“寧兒,你怎么想的?”蕭凜看了一眼攙扶著自己的景寧。
“按兵不動。”景寧說道,趙奪做十五,就不能怪她做初一。
按兵不動這四個字一出來,整個場上的人都震驚不已。
現在敵人都已經逼到面前了,如果他們按兵不動的話,豈不是自動投降了?
蕭凜看到景寧一臉自信,已經明白了她肯定想到什么主意了。
果然,到了夜深,大家都睡下了,景寧孤身一人帶著鐵騎軍離開軍營。
她不知道的是,蕭凜一直都在注意她,但是他卻沒有阻止,而是讓習久悄悄跟上去。
景寧幾人順著從地圖上看到過的路線,一步步靠近夜浪的軍營。
對于她這樣一個不會武功的人,這么做,稍有不小心,就會被抓,所以都是靠賭。
景寧打算去和夜浪談條件,但又不能大張旗鼓,只好趁著夜色偷偷潛進去了。
一個時辰之后,景寧到達夜涼國軍營外圍。
“查到夜浪的帳篷在哪里了嗎?”景寧壓低聲音,雙眼盯著底下的人。
“查到了,聽說他每隔一個時辰就回獨自一人出來巡查一番。”
聽完這話,景寧腦海里已經有了對策,他們要趁夜浪獨自一人出來的時候,才能與他正面相對。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景寧幾人等到夜浪一個人走出來。
“想辦法把他的注意力吸引過來。”景寧朝旁邊一個人說道。
那人聽到這話,身形一閃,朝夜浪走過去。
剛開始夜浪并沒有察覺,直到聽到身后的腳步聲時,他立刻轉身,剛好與被景寧派出去的人雙目對事。
“你是何人?”夜浪說的是夜涼國的語言,在鐵騎軍的耳中,那就是聽不懂的。
鐵騎軍的目的就是為了吸引夜浪的注意力,現在已經達到目的了,鐵騎軍轉身往景寧的方向跑去。
夜浪見狀,發現他只有一個人,想也不想的就追了上去。
就這樣,夜浪被引到一個空闊的地方,距離軍營也有一公里,他突然意識到什么,趕緊停下腳步,打算往回走。
也正是這個時候,景寧從一旁走出來堵住夜浪的去路。
“夜浪國王。”景寧走上前,對夜浪行了一個標準的宮廷禮儀。
“你是誰?”夜浪聽不懂景寧的話,但是可以看懂她的行禮,她蒙著面的身形讓他覺得很熟悉。
夜浪想了一下,終于知道面前的景寧像誰了,和當日出現在王宮“琳莎公主”一模一樣。
景寧光顧著出來,卻忘了他們這些人語言不通這一回事,正當她為難的時候,習久卻出現了。
“夫人。”習久走過去。
“你怎么...”景寧話剛想問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最后心中一想,便明白了。
習久說道:“夫人,你跟我說,我再給他說,我學習過他們國家的語言。”
景寧一聽,眼底滿是震驚,不過現在時間緊急,她也沒時間啰嗦那么多,把自己心里的想法都跟習久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