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寧眼睛帶著精芒,她看著那一堆前來鬧事的人,每個人的臉色都帶著一種被人挑撥起來的憤怒,但是有一個人的臉上帶著幸災樂禍。
不管他們怎么喊,景寧用于只有一句話,“他們不在。”
眾人見這樣也不是辦法,直接避開景寧,開始進屋里搜查。
景寧擔心他們驚擾到苗青青,也擔心苗青青會發生什么事,她也跟著進來,想把他們都趕出去,但是他們非但不聽,還有人退了她一把。
“砰!”景寧整個身子撞在門上,發出清晰的響聲。
她一只手捂著肚子,另一只手扶著門框,穩住身形,怒聲道:“你們這樣,有沒有把風寨主放在眼里?沒有經過他的同意,你們就敢如此大膽的闖進來!”
大家聽到她的聲音,齊齊一頓。
之前被景寧看到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人是一個和風無傷年紀一般的刀疤男人,他臉上帶著一個很明顯的刀疤,因此村里人給他起了一個外號叫“刀疤”。
“刀疤,怎么辦,這里沒有看到他們,不過床上躺著一個女人,看著挺面熟的……”一個去搜查的人從床邊走到刀疤面前說道。
刀疤男人看了一眼床上,因為帳帷擋住,他并沒有看到苗青青的容貌,接著他又看了一眼景寧,嘴上帶著嫉妒,“想不到風寨主真是風流,這床上躺著一個,還有一個身懷六甲。”
景寧聽到刀疤男人這句話,沒有出聲,一雙美目直直盯著他。
“喂,女人,告訴我,寨主去了哪里?”刀疤男人走到景寧面前咧嘴笑,露出那滿嘴的黃牙。
“不知。”景寧轉過頭,沒有把刀疤男人放在眼里,豈知道這一個動作,反而把他惹怒了。
景寧一臉茫然的看著刀疤男人拽住她的手腕,“男女授受不親,還請你放手。”
刀疤男人因為她的話反應過來,他看著景寧的臉,“你若是不說,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大家聽到這話,都紛紛附和。
誰都害怕遇到兇災,特別是樂兒還是個帶著不祥之兆的孩子,十年前還不容易消失,如今又出現,肯定不是好事。
話說十年前,樂兒出生的那一年,悄悄天氣干旱,寨子里的田地都干旱無比,就連井都慢慢枯竭,河流中的魚兒也無緣無故死光了。
再加上樂兒出生就帶著鱗斑,布滿兩條腿,大家知道之后,都認為他是個不詳的人,如果不扼殺的話,會禍及到整個寨子。
最巧的是,當年錢齊欣身亡,樂兒失蹤,天空就開始下雨,那場大雨連下三日,把干旱的田地都濕潤,井水也不再枯竭。
就因為這個現象,大家的心里認定了這些事是因樂兒而起的。
本來他們風調雨順的過了十年,直到今日,聽說樂兒的出現,讓他們這些人又開始慌了,召集起來商議過后,打算直接讓風無傷交出樂兒的,然后再燒死樂兒。
景寧面對他們,完全沒有退縮,閉口不言。
刀疤男人見景寧一個外來人居然不把他放在眼里,當即就怒了,想上來抓住景寧。
就在這時,一個滄桑有力的聲音傳來,“趙爾!”
大家聽到這聲音,朝聲音的方向看過去,發現錢老站起來,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看著他們。
“錢老……”眾人下意識的喊出聲。
若說他們不把風無傷放在眼里,但是這錢老,他們可不敢造次,因為錢老是前任破風寨寨主,一直以來都為整個寨子做出了很多貢獻,倍受村民擁戴。
“你們真的是反了,怎么這么糊涂,別人一教唆,你們就一股腦的把脾氣爆出來,都多大的人了,心性還不穩定,丟臉!”錢老掃視大家一眼,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還一直盯著那個叫‘趙爾’的人,也就是那個刀疤男人。
趙爾聽到錢老的話時,眼睛閃躲,不敢正視。
這個細微的動作,被一旁的景寧看得一清二楚,頓時她的眼中染上疑惑。
“錢老,我們找風寨主……有點事……”大家看到錢老清醒過來,還是很高興的,但是又怕刺激到他,所以都不敢把來的目的說出來。
“他不在,你們下次再來吧!別再來打擾老頭子我休息!”錢老厲聲說道,他們剛才在里面乒乒乓乓的,讓他聽到著實心煩。
“可是……”一直在一旁沉默的趙爾,此時還想煽動他們鬧事,但是卻被錢老打斷。
“都滾出去!你們是欺負我老了是不是?!”錢老背著手,從竹椅那里走到他們面前。
大家聞言,相視一眼,“那我們先走了,該日再來找風寨主。”
就這樣,大家陸陸續續離開,唯獨趙爾,時不時回頭看向景寧。
等到所有人走了之后,錢老重新躺回竹椅中,嘴巴又開始嘟囔。
景寧看了一眼如此反常的錢老,慢慢挪過去,再次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但是這一次,她直接開口問道:“錢老,你沒瘋,對嗎?”
錢老嘟囔的嘴巴停下來,最后臉上的表情帶著一絲疲倦,“瘋又如何?不瘋又如何?”
“既然不瘋,為何又要裝瘋?”景寧好奇的問道,而且這一裝,便是十年。
錢老深深嘆了一口氣,“有些事,瘋了的比你們這些正常人看得還清楚。”
說到這里,錢老便不再說了,景寧也很識趣的沒有問,因為有些事情已經呈現出來了。
另一邊,跟著風無傷在山上的樂兒,百般無賴的翻看周圍的樹叢草叢,找一些草藥丟進藥簍子中。
風無傷看到樂兒這熟練的樣子,不禁一怔,“樂兒,你怎么知道這些是草藥?”
本來,只有風無傷一人背著藥簍子的,他沒有讓樂兒背,是認為樂兒不懂這些方面。
而他讓樂兒跟著來的目的,除了認識一下這破風寨,還有一個目的就是他想樂兒在他身邊多待一會兒。
“爺爺教的。”樂兒隨口說道,開始拿出一跟棍子去挖泥土,把上面的藥材連根拔起丟進藥簍子里。
風無傷聽說“爺爺”二字的時候,心底的好奇心都被樂兒引上來了,他還沒有認真的了解樂兒這十年經歷了什么事。
這一次,剛好他們單獨在一塊兒,他完全可以趁這個空隙好好問一下這消失十年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