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成下了死令,要滅絕甘棗樹皇、還有嘍啰㔮鼠,大家也放棄了思考不再想那些有用沒有憐憫,一心一意開殺。
稍一不慎,就是那三個人的下場,它們可是只要逮住機會,就會要人老命的。
怒氣勃發的二千多人,一鼓作氣聚殲殘余的㔮鼠砍倒殘枝敗葉的甘棗樹皇,還是沒有太大阻力的,不過兩分鐘,轟隆一聲巨響,那根樹干滾倒在地。
倒地以后,滾了幾滾,將最后趴在上面的幾十只㔮鼠全都壓死,徹底結束了甘棗山的戰斗。
陳玉成看了看手表,正好指向凌晨三點。
他心里松了一口氣,如果不是援軍到來,別說現在結束戰斗,就是“凱旋在黎明”的目標也萬萬沒有可能。
即使到明天這個時候,也看不倒那棵甘棗樹皇。
他心里知道,這是整體一盤棋的思路,大家協同作戰的結果,現在自己的任務完成,就該去支援其他兄弟。
于是,他沒有讓大家休息,而是立刻頒布新的命令。
“命令勞業、查理兩位弟兄,帶領原來的五百九十八名弟兄,在這里駐守,繼續清除漏網之魚,提防外敵入侵;我自己還有斯托羅夫斯基兄弟,則去支援馮云山弟兄!陳百穩,你的兩千人割草隊,是在這里休整,還是回去交差,或者是跟著過去支援馮云山,前往歷兒山?”
陳百穩道:“我們自然跟著兄弟走!趕緊把這些掃尾結束,還要回到泰威山,救那個人質,估計那里還有大戰。”
“既然如此,那我們弟兄再次并肩戰斗,走!”
說完,所以的人都再次登上機車,向東而去。
從甘棗樹這座薄山山脈第一峰到薄山山脈第二峰,中途有二十公里的距離,雖然中間的花草樹木已經被割除干凈,走著過去也用不了多長時間,但是大家還是乘坐機車前往。
到現在為止包括此前一段時間,麥柯一直在四哥韋昌輝負責的渠豬山那里。
麥柯的任務當然是指揮全局戰斗,但是沒有大事的時候,也不能呆著沒事干,看著自己的兄弟浴血奮戰。
所以他參加了山頭的爭奪戰,有事就集中精力解決,沒事就抽出功夫參戰。
還有一個重大問題,就是和四弟加文探討一些神學問題。
兩個人都屬于改革宗神學的堅定支持者,所以在所有重大問題上看法和觀點都一致。
這是一個基礎,也是一個框架,在這個大局之下,不需要爭論。
但是現在,他們的信仰實踐完全是一個新的領域,就是這個十萬大山之內,面對的都是各種異種動物,異種植物,甚至異種礦物,比如那個石膏水晶人異種。
從二人的認知基礎來看,這些異種,當然也是造物主的創造之物,但是已經異化,不再是原本來被造的時候,那種原始狀態,不再具備原始狀態時那種品質。
因此,他們必須對這種異種東西予以評估,確定它們的性質,然后做出決定,今后該如何對待。
這是一項特別基礎的工作,至關重要,麥柯實際上是從百里良騮和保羅三世那里同時接到了委托,讓他注意這個問題,提出解決方案。
這件工作雖然緊要,但是也是急不來的一件事情,二人沒事的時候,就來研討,一旦有其它緊要事情,就抓緊時間處理,把這件事先放一下,有空再說。
開始的時候,空閑是間還比較多,麥柯和加文討論了不少問題,對幾個基本現象都進入了深入探討。
可是隨著進入渠豬山主峰,問題變得相當復雜起來,不但加文已經沒有時間和麥柯討論了,就連麥柯自己也給卷了進來,因為問題太多了。
從渠豬山主峰,有好幾條山水河流從這里起源,從而決定的這里的水源豐沛。
按照自然規模,凡是水源豐沛的地方,都是各種花草樹木生長茂盛的地方,渠豬山主峰一帶,果然如此。
那里不但林深樹密,即使野草也有兩人之高,那個粗大程度,都趕上別處的大樹了。
其中尤以竹子為多。
由于土質和水分的關系,這里的竹子絕對不是眾多竹子那個類型的“修竹”,而是直徑起碼水桶粗細的粗竹!
更有一個奇特之處,這種竹子的里面,雖然也同其它的竹子一樣,分成一節一節,但是節與節之間是貫通的,從上到下就是一個直筒。
也許是沒有竹節的攔阻,這種竹子比世界上最高的竹子還要高上七八倍。
也就是說,渠豬山的粗竹,無論是粗度還高度,都是世界第一。
其實,這還不是這種粗竹最鮮明的特色。
這種粗竹最鮮明的特色,它的中間空筒滿滿地儲存了一筒水!
當然說是水,只是因為它是液體形態,實際上真實的內容,那是粗竹的汁液,長期積攢起來儲存在那里的。
要說造物神奇,這里再次顯現出來,竹筒里滿滿的一筒水并沒有結束,還有更神奇的。
那種粗竹水筒獨特環境里竟然滋生出一種獨一無二的魚類。
這種魚就是豪魚。
它的樣子近似鮪魚,而鮪魚是一種熱帶海洋性魚類,也就是金槍魚,或者三文魚。
內陸高山上的一種魚,竟然樣子如同熱帶海洋魚,就不能不令人感到特別怪異了。
但是這個怪異還僅僅是開始。
一般的鮪魚都是青色的,所以它就有另一個名字叫藍鰭鮪魚,可是這個高山豪魚卻長成了黃紅兩色的彩魚。
也就是說,它的底色是黃的;嘴喙、魚鰭、魚尾卻都是鮮紅色的。
這種豪魚,最喜歡的行動,就是空中飛行,飛行當中它的明黃帶艷紅,給空中劃出一道道亮麗的風景線。
尤其是飛行的時候,它的魚鰭和魚尾,都會充分打開,如同長了彩色翅膀一樣,因此也被稱為飛魚。
其實,它并沒有單獨的飛行能力。
它的那個飛行更像高空跳傘。
那是一種借助自然環境因勢利導的想象。
它看似能飛,是因為它是從粗組的頂端一躍而下,所產生的效果。
它能夠到達粗竹的頂端,不是它跳上去的,也不是它爬上去的,而是它利用魚的本能,游水又上去的。
魚能游水,起碼要有水通到那根粗竹的頂部,而這種竹子就有這個功能,里面從上到下一個直筒,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儲存了滿滿一筒。
所以這些豪魚,并不是飛,只是跳而已
也許它們只能往上游,不能往下游;或者干脆就是只愿意往上,不愿意往下,需要下來的時候,干脆一躍而下,又快速、又刺激,令它們枯燥的魚生增加了許多樂趣。
其實很有可能,它們游水上去,只是為了那凌空一跳。
到底是什么原因那些豪魚這樣干,探險隊不感興趣,韋昌輝也不感興趣,可是等他們和那些粗竹和豪魚打交道的時候,就不得不感興趣了。
原來那些粗竹砍不得!
第一個砍粗竹的割草隊員,遭到了四五個豪魚的攻擊。
也不知是特別集合起來豪魚特別個大,還是本來豪魚就個大,所有的豪魚都是如此,它們都從三丈多高的粗竹頂端飛撲而下,個頭如同半大克郎豬!
而且這時候的魚嘴也看得清楚,很像鱷魚的尖吻。
那個割草隊員也是他們中的佼佼者,揮舞這砍刀就和那魚對打起來。
那魚畢竟是魚,很是笨拙,楞呵呵地就撞上了迎面而來的砍刀。
當時就把它的腦袋給砍掉了。
正在覺得,那魚也不過如此,那個幾乎要斷的魚頭咔嚓一口咬住了他的砍刀。
他趕緊用力揮動,力圖掙脫魚嘴,去哪里辦得到!
于是同時,或者差了不到百分之一秒,又有兩條魚撲了上來,一個左胳膊,一個右胳膊,分工特別明確,咔嚓、咔嚓!同時被咬住!
這個隊員急了,拖著那個咬刀的豪魚,就去砍咬胳膊的那魚,突然又是一條豪魚從天而降,一口咬住他的脖子。
咬了一下,立刻跳開,進入了河水,就是那條茹河。
原來咬胳膊的那兩條,也一起送口,跳進水中。
其他同僚還以為萬事大吉了,那些魚見勢不妙跑掉也就完事了。
哪里知道,就這么一會兒,那個給魚咬過的兄弟,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旁邊的人趕緊過去查看,發現這個人已經沒有半點兒呼吸了。
檢查了一下大概情況,就看到那人凡是露出皮膚的地方,包括腦袋,已經變成了徹底地青紫色。
那是一種中毒的標志;黑色已經極為難治,青紫色比黑色更加厲害兩倍。
不但毒性極為慘烈,而且生效的速度特別快。
剛才那人從挨咬到死亡,充其量不過二秒鐘,就已經從一個大活人死得徹徹底底了。
韋昌輝趕緊叫麥柯過來救人,麥柯立刻趕了過來,進行診斷和治療一條線工作。
有些出乎麥柯以及所有人預料之外的是,靈犀一點的診斷報告,竟然是這個人已經不可救藥。
原因就是這個豪魚身上的毒素特別猛烈!
一秒之內,還有希望;一秒之外,徹底死亡。
如此一來,為了避免再有死人發生,韋昌輝立刻調整了戰術。
那就是把六百人分成二百個戰斗小組,每一個小組有三個人組成,其中一個人負責砍那些粗竹,另外兩個人負責保護這個砍竹子的人。
保護的方法,就是監視那些粗竹的頂部,一旦再有豪魚跳出來,就進行阻擊,在它們落地之前予以格殺。
實行了如此的保護措施以后,大家全體投入砍伐竹子戰斗。
不少人以為這樣的措施以后,那些豪魚必然知難而退,不再攻擊割草隊員。
那里知道,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
那些豪魚對他們攻擊的更加猛烈!
后來人們才發現,這些豪魚是把那些粗竹里的汁水當作主要的食物來源的。
這些粗竹一砍倒,等于斷絕了它們的糧道,也就是要了它們的命,它們哪里會善罷甘休?
所以隨著伐竹的進度不斷提高,人魚之戰愈演愈烈,韋昌輝不得不再次調整戰略部署。
這次就是六個人一組了,因為越往上走,那里的豪魚越個大,也越兇狠,逐漸出現了全身通紅的豪魚變種。
這樣的紅色豪魚,更加厲害,能直接把那些割草隊砍刀給咬斷。
這個時候,韋昌輝已經動手了,從武功上來說,他在這個隊里,是最厲害的一個,遇到那些厲害的豪魚,其他隊員能打個旗鼓相當就不從了,但是現在韋昌輝有時間壓力,說不得,他就動手了。
迄今沒有動手的,就剩下了麥柯。
必要的時候,他也可以上,但是現在他覺得還不是時候。
這是一個原因。
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他覺得有些反常。
那些粗竹也好,豪魚也好,似乎沒有一個是這個渠豬山的主人。
從他了解的其它山峰的情況來看,不管是他自己這里的山峰,還是喬直那里的山峰都是一樣,都有一個能夠起統帥作用的物種充當頭領,其它的動物和植物都隨著它轉。
只有把這種東西找出來,讓后徹底搞死,才算占領了這個山頭。
這個渠豬山規模很大、各種動物還有植物種類繁雜,可是到目前還沒有一種東西可以擔任這樣主導性統領,至少從麥柯的角度來看,它們都沒有當頭領的樣子。
所以他的按兵不動,也是在觀察、在等待、在暗中準備,防止那個知今不肯露面的家伙搞突然襲擊。
同時,等的時間越長,麥柯越具得那個家伙是個厲害角色,否則也不會如此深藏不露。
就在這個僵持階段,一股援兵到來,原來是最先完成清剿任務的弟兄帶領他們的隊員過來了。
石達開、胡以晃去了李秀成的蔥聾山,蕭朝貴來到了這里。
蕭朝貴是在他解決了自己分配的脫扈山以后,按照統一分配,過來支援。
他們到來以后,那些對員很快就分成了小組,加快砍粗竹、殺豪魚的速度。
本來蕭朝貴也可以和韋昌輝一起作戰,減輕韋昌輝的負責。
但是,他沒有。
據說他病了,一直就在他的機車里,沒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