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良騮繼續轉動鏡頭,把觀眾的注意力向西北方向漂移。
這個方向的大旗上注明這個隊伍的統領名叫該外。
隊伍的成員都是來自近東地區的西北平原,以及平原北部隔著一條大河形成的島嶼。
該外是以挪士的第八個兒子,人如其名,雖然是在一處環境優美的地區長大,因為那條大河作為出口,很方便對外交往的原因,富有對外侵略性,因為不斷地擴張,將大河下游原來不屬于他的地方據為己有。
因此,該外帶領的這支隊伍,不但人數眾多,而且最為好戰,別人都有些不得不來的意思,只有他們是歡欣鼓舞,踴躍而來,恨不得現在就沖進城里,肆意妄為一番。
他們竟然聚集了一萬人,而且每個人都看上去怒氣沖沖,一副誰都對不起他們,任何時候都想干什么事情,來發泄他們的不滿,前面所遇到的任何東西,都可能成為他們沖撞的對象。
他們所居住的地方,氣候宜人,所以盛產葡萄,那是葡萄酒的原料,雖然那個時候他們還沒有掌握釀酒的技術,甚至還不知道那種從葡萄中出來的液體叫葡萄酒,但是他們已經開始飲用那種東西了。
大概不知道怎么湊巧,他們偶然發現那些吃剩下看似已經朽壞的的葡萄,別有一番風味,而且吃起來,或者合起來,能夠讓人精神狀態提高,尤其是在疲乏的時候,戰斗力需要提高的時候,效果更佳。
因此,他們這一萬精銳,都是增加了一個制式配備,每人后背上,都背著一個葫蘆,里面都是他們土法釀制的葡萄酒。
而且他們還有一個約定成俗的說法,誰背的葫蘆大,誰的本事就大,相對來說,官職就高。
如果不認識的人相見,二話不說,從后背上扥下葫蘆,往地上一戳,比比哪個大,就知道誰高誰低了。
該外的性格狂野,是所有他屬下那些人的極端代表,他心胸豪壯,志向遠大,腿腳迅捷,長發及背,還是一個狂烈的槍手,渴望投出粗長的木桿槍矛,捅開敵人護身的甲衣。
首領如此,他的屬下的核心戰力,也是投槍手,一共有三千人。
這三千人組成一個方隊,戰斗中跟著該外,三千根長矛所指,幾乎沒有任何東西不被立馬撕碎的。
隨他而來的,除了一萬壯健的軍卒以外,還有一百條烏黑的海船,內中裝載的東西,主要是他們家鄉的土產——沒有葡萄酒名字的葡萄酒。
但就海船來說,別人都是四十艘,還很艱難地湊齊,因為他們平時不用,只有遠征的時候,才臨時打造;可是該外不同,他們平常的時候,就使用這些船只,即使他們征集了一百條,比別人多了一倍還多,也只是從眾多船只中,選拔一些質量上乘的組成這個船隊。
所以,該外的這個船隊,不僅僅是數量多,而且質量更高,尤其是戰斗力,一個頂仨。
下一個戰隊在該外戰隊的西邊,由以挪士的第九個兒子統領,他的名字是該上。
該上的戰隊有一個特點,就是特別虔誠,和別人不同,他們每天準時兩次獻祭,清晨起來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獻祭;暮色昏沉臨睡之前最后一件事,也是獻祭。
他的隊伍里,有專職的祭祀,不但負責準備和操辦祭祀相關的所有事務,還負責教訓所有戰隊成員,要敬畏造物主以及一切大能者。
對于其它的那些戰隊來說,該上的隊伍有些神秘,所以大家一般都不招惹他們,哪怕是侵略性很強的該外戰隊,都對他們敬而遠之,二人雖然是鄰居,也沒有什么摩擦發生。
對比另一邊的七哥該內,該外就和他矛盾不斷了,大概是二人的性格互相矛盾。
不過也還好,該內的性格是特別能容忍,即使有一些摩擦,也不至于搞大事態。
該上的兵勇除了祭祀敬虔以外,他們在修筑城池方面也是高手,他們很快就能建造起墻垣堅固的城堡,然后心志豪莽地堅守,任何人都難以打破,以保證他們的祭祀不被別人擾亂。
該上在主導祭祀的同時,還統領著這支軍旅,他自己的專長則是擅長布設戰車和用盾牌護身的甲士,人世間誰也沒有他的本領,只有以挪士例外,因為他是老輩人物。
該上的戰隊共有三千虔誠的甲士,也帶來五十條烏黑的海船,里面除了必備的甲士以外,大多是祭祀所需要的物事。
以挪士的第十個兒子該下,沒有自己的戰隊,但是他有一百條海船,跟在該上的海船編隊旁邊,該下的志向不在攻城奪地上面,而是汪洋大海,所以他的地盤都交給了關系親密的九哥該上打理,他自己則在汪洋大海上四處漂泊。
不過,也就是如此,他的海船戰隊是最強大,哪怕該外的船只多余他,也不是他的對手。
二者相比,該下就是職業海軍,該外的則是業余玩兒票。
戰場的正西一側,戰場上人群更加活躍,因為那里的戰士顯得更加年輕,顯然是一些前面提道的那些人的晚輩,所有更加精力充沛,活力十足。
而事實上,他們都是該南的兒子統領的天下,這里同時也是開發比較晚的地區,只有當該南的兒子們長大以后,原來的地盤已經裝不下他們,他們也是特別能折騰的一代,才把禍水西引,把這塊地方當作他們的游樂場,隨便他們折騰。
當然這里的原始條件不如那些已經被占領的近東地區,甚至不如一些遠東地區;但是造物主所造的大地和自然環境,沒有一處不是美好,而且也在一定的條件下,也都四宜居之地。
所以,西部地區,對那些老年的塞特后代,也許不甚合宜,但是對那些喜愛冒險不甚安穩的年輕人,卻恰到好處,正好讓他們用來發泄他們似乎過剩的精力。
他們自己的經歷表明,即使他們那些在老年人看來過剩的精力,也是必不可少的,因為他們要將那里比較險惡的環境征服,還要讓那里比較兇猛的野獸馴服,這些都需要極大的精力。
如果是那些年老力衰的老一輩過來,估計他們還沒有站穩腳跟,就被那些自然條件給制服,被那些兇猛的野獸給壓服了。
這些人當中,第一個就是該南的長子瑪勒列,瑪勒列在人類歷史上,占據了一個重要的位置,因為他自己雖然和其他人一樣,有生有死,雖然生命比較長,差不多有一千歲的樣子,但是他與眾不同的是,他生了一個兒子,雅列,雅列也沒有什么稀奇,只是生了一個兒子,名叫以諾,也就是說他瑪勒列生了一個孫子,名叫以諾。
名叫以諾,沒有什么稀奇,可是獨一無二的是,以諾是迄今為止人類成員中第一個沒有經過死亡,就進入永生的人。
“順便提一下,不經過死亡,直接進入永生,本來是所有人都有的生命常態,但是因為始祖犯罪,受了‘塵歸塵土歸土’的咒詛,卻讓所有人如果沒有特殊恩典拯救,就會永遠與那個常態隔絕。”
百里良騮一直按部就班地介紹,大家也聽得津津有味,關鍵還是看得津津有味;不過時間一長,大家就有點昏昏欲睡,突然百里良騮提高嗓門,跟大家自己的生命連在一起。
百里良騮如此作,當然是故意而為。
他心里還在嘀咕,老哥我嘔心瀝血地給你們介紹,以為只是逗你們玩,讓你們高興?老哥是關心你們的生命大事!你們不要總是想著看美女、找白馬什么的,先關心你們自己的生命不好嗎?否則,不知道什么時候你們魂飛魄散了,美女再漂亮,白馬再英俊,能讓你們多活一秒?
不過,這些東西,百里良騮也只能見縫插針,偶然提一下,他們聽不進去,他也沒有辦法。
總不能喊來他那個老實的干兒子不管是慕容囂張還是牛牛子,用那個一千多斤中紫金錘或者樹疙瘩將那些榆木腦袋敲碎,將這些東西硬塞進去吧?
他對他說的話起多大作用也不抱幻想,說過就得,馬上就書歸正傳。
“該南的長子瑪勒列雖然自己沒有直接進入永生,但是作為第一個沒死就進入永生的人的爺爺,他也受到了造物主的極大祝福!
“特別聲明一下,這個極大祝福,指的是時間段是在瑪勒列的生前不是他的死后,至于他的死后是不是如果后世的許多人那些等待道成肉身的造物主再來的時候復活的人一樣,不得而知,那是造物主自己的主權,在人看來,只有兩種可能,或者復活后得到永生的結果;或者得到永遠死亡的懲罰。
“如果瑪勒列有永生,那么,我剛才說的造物主給他的祝福就不包括死而復活永生的祝福,那個祝福是數之不盡的,我們只說可以數算的祝福,就是瑪勒列生前的祝福。
“嗐!這些事情我說得啰嗦了一些,但是這是一個基本的概念,如果大家的記憶力比較好的話,記住這些東西,就可以節省許多因為對這些不清楚而引起混亂而必須澄清所需要的時間,所以還是非常必要的。”
許多人聽了百里良騮這個解釋,松了一口氣。
你還有自知之明啊!我還以為你跟姥姥的姥姥老姥姥一樣總是沒完沒了嘟囔下去呢。
還有不少人,也受到了提醒,既然這家伙這樣說了,剛才他提到的這些是基礎,那就干脆記住就得了,第一就是再聽到的時候,自己不會糊涂,知道他為什么那樣說;還有,他如果再啰嗦,自己就可以先瞇一覺,反正都是老生常談,不必再花時間聽他啰嗦。
“瑪勒列得到的最大祝福,就是他的一生中從來沒有遇到過自然災害,每年都是風調雨順,每年都是一個豐收年,而且那個豐收年一年比一年更大,恰好每天都滿足他增加的人口。
“光是這一點,在那個靠天等雨的年代,就非常難得了,以至于周圍的那些城市都看得非常眼紅,以至于眼紅到一個程度,不約而同地都想打他的主意。
“這就依靠造物主給瑪勒列的其它祝福了——他的屬民都非常高大雄壯,身體非常健康,特別能戰斗;盡管他們不去侵略別人,但是保衛自己的家園卻萬無一失,如此一來,所有那些窺測他們財富而且采取行動過來掠奪的強盜,都被打得丟盔棄甲,屁滾尿流地逃跑了。
“本來他們的宗旨就是保家衛國,不讓自己的家園受害,可是在所有人都出擊前來參加西乃山會戰的大勢之下,瑪勒列也隨波逐流了,不過他沒有如同其他人那樣傾巢出動,只是派出了一千戰勇,還是二十艘烏黑的海船。
“比較引人注目的是,瑪勒列的一千人,個頭一般高,胖瘦一個型,如果稱重,他們的體重相差不會超過二兩,如果放在后世,就是完美的儀仗隊人選。
“雖然來的族人不多,瑪勒列還自己自己親自掛帥出征,因為他很關心族人的安危;在自己的家園,他很有把握,出門在外,不定因素太多,他不自己親臨戰場,實在是放心不下。
“他的坐騎是一頭大象,這是他們到達西部地區以后,他自己親自馴服的野象,所以人象的配合度,達到百分之百之高。
“他手中的兵器,是一柄象牙骨刀,非常堅硬,鋒利異常,那些和野象個頭差不多的野牛,曾經被他一刀一個斬殺無數。
“有趣的是,在那個地區,野象和野牛是一對天敵,整天打生打死,他那頭馴順的野象,一見到瑪勒列要殺野牛,立刻就興奮起來,戰斗力猛增百分之一百。
“搞得瑪勒列都在盼望,他今后的遇到的敵人,最好是騎著野牛上陣,到時候他和自己的坐騎人象合一,將他們全部搞死。
“還有,瑪勒列的一千精銳屬下,也都是乘坐馴象的騎兵,請各位觀眾期待他們的人象合一大破敵營!”
百里良騮以充滿蠱惑的語氣給各位觀眾煽動了一番,還唯恐大家不知道而錯過好戲。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他自己內心很是對他們的表現感到非常好奇,恨不得現在就開打,讓他一睹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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