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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百里良騮算總賬的時候,心情很低落,不由一聲長嘆。
他救的人不過兩個,可是殺的人,超過了二十個!
他覺得自己已經盡量把自己的脾氣變得溫柔和氣一些,可以放過的盡量不殺,無奈壞人太多!不殺何以彰顯公義?
所以,最終結果,他救人和殺人的比例只有可憐的1:10!
這也太讓人沮喪了。
至于拈花惹草,百里良騮不是將它作為目標,但是也不會刻意避免,否則他的心思意念不暢通,也達不到他要達到的目的。
放下百里良騮不說,再說遙琪。
遙琪回家就坐在沙發上,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沒心思去做任何事情,總覺得像是少了些什么,導致她呆著沒意思,做啥也沒興趣。
至于少了什么,少了百里良騮這個人,少了他的調侃和嬉鬧。
前幾天她還覺得百里良騮挺煩人的,可今天她仔細想了想,其實百里良騮是個好人,總是在不經意間將女孩子照顧得很好,而且不會趁人之危。
更重要的是,他是一個有能力的男人,雖然目前還沒體現出來,但遙琪就是這樣認為。
“還有七天,合同就到期,到時候我就會永遠和他分開,或許再也見不到他了。”
如此一想,遙琪有些失落,搖了搖頭卻無法將這些思緒甩開,她打開電視機,想要看看有沒有什么節目,來讓自己不再胡思亂想。
可就在電視打開的剎那,院子里突然傳來腳步走動的聲音,緊接著,窗戶打開的聲音傳過來,有人走進了一樓的陽臺。
遙琪嚇了一跳,連忙抓起桌上的水果刀,躡手躡腳地藏到拐角處,打算給那個闖入者殺個措手不及。
人影在光照下漸漸拉長,然后又縮短,闖入者走到了拐角。
“喝!”
遙琪大喊一聲,鼓足了勇氣,閉上眼睛,揮動水果刀朝著拐角走出的人刺去。
可是她的手剛剛揮出,就被一雙手緊緊地握住,接著傳來一道聲音:“不是吧,你竟然想殺我?”
聽到聲音,遙琪睜開眼一看,正是她等了一晚上的百里良騮。
頓時,她心底一陣高興,整個世界馬上陽光燦爛,盡管現在是漆黑的夜晚。
可見心態一變,所有周邊環境似乎都變了,哪怕事實上和以前一樣。
為了掩飾自己的真實心態,遙琪表面上卻沒好氣道:“誰讓你不走正門的,從窗戶闖進來,我當然以為是壞人。”
百里良騮把水果刀從遙琪的手中抽出來,扔到了茶幾上。
無奈地聳了聳肩:“我又沒鑰匙,怕你睡著了,不想吵醒你。正好窗戶你又忘了關,所以我才從窗戶進來。”
是怕吵醒我嗎?
聽到百里良騮的話,遙琪心底一暖,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百里良騮走到沙發旁坐下,回頭看著愣在原地的遙琪,嘿嘿笑道:“這么晚了,你還不睡覺,不會在等我吧?”
被百里良騮說中,遙琪頓時有些慌神,忙解釋道:“我怎么會等你,我只是有些睡不著而已。”
百里良騮笑道:“是害怕嗎?”
聽到這話,一個念頭在遙琪的腦海中出現,她對百里良騮道:“我雖然是公司的總裁,但也是女人,難道就不能害怕?”
停頓了下,她話鋒一轉道:“對了,百里良騮,和你商量個事。”
百里良騮眉毛一挑:“什么事?如果是要我侍寢,我可……是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你胡扯什么呢!當然不是讓你侍寢。”
遙琪皺了下眉頭,臉上露出鄭重之色,道:“雖然李雙頭已經死了,但我總覺得自己不安全,也許以后還會被其他人威脅,所以,我想和你續約。”
“和我續約?”百里良騮驚訝道。
遙琪點了點頭:“對,就是和你續約。”
得到遙琪確認的答復,百里良騮陷入了糾結之中,遙琪這樣的美人主動提出續約,他心里當然是樂于答應的。
不過鴛鴦樓那邊,自己也不能不回去呀。
更何況自己答應了武犟鋆要保護淼水柔,下學期開學就得去學校上課,如果和遙琪續約,以后的時間可就安排不過來了。
見百里良騮好一會沒回答,遙琪有些失落道:“怎么,你不愿意?”
“愿意倒是愿意,不過這樣一來,我的時間就不夠用了,你知道我是學生,還得上課學習。”百里良騮捏著下巴,一臉為難的表情。
遙琪見百里良騮沒有拒絕,她目光一亮,立即改變了條件,道:“這樣吧,以后也不用你整天跟著我,只要我需要你保護的時候,我就給你打電話,到時候你必須出現在我身邊。”
百里良騮對遙琪豎起大拇指,笑道:“遙總果然聰明,妙計。”
遙琪目光躲閃了下,生怕百里良騮發現了她的動機,板著臉道:“不過這樣的話,你的傭金就不能那么高,你開個價,如果合適我再考慮。不然的話,那我就重新找個保鏢。”
“傭金呀,這還真不好說。”
百里良騮捏著下巴,沉思了下,心說肯定不可能按照自己的真實身價給遙琪開價。
不過想想錢對自己反正沒用,百里良騮干脆隨口說道:“一年一千萬,這你應該能承受吧。”
“沒問題。”
遙琪當即點頭答應,一年一千萬,這實在是太便宜了。
要知道這次百里良騮不僅解決了李雙頭的威脅,還幫她弄了一億多的華夏幣,這就已經夠支付百里良騮十年的費用了。
既然決定了續約,遙琪馬上就擬了合同,為了表示自己不是想百里良騮留下,她還把之前的合同也改了。
也就是說,從明天開始,百里良騮就不用再一直跟著她了。
簽訂合同之后,遙琪很謹慎地把合同放進了二樓保險柜,這才洗澡睡覺。
第二天,遙琪醒來之后,發現百里良騮已經不在別墅里了,她頓時有些失落,一邊洗漱,一邊嘟噥道:“這個混蛋,剛剛改了合同就開溜,太沒有人性了。”
開車到了公司,當遙琪打開辦公室的時候,她這才發現百里良騮已經坐在了里面。
“你怎么在這里?”遙琪驚呼一聲,心里卻是暗喜。
“我不能在這里嗎?”百里良騮反問了句,把手中一個保溫盒放在了桌上,笑道:“之前答應過你,給你做一次早餐,可是你別墅里什么食材都沒有,我早上就出去買了些東西,然后在公司餐廳給你做了早餐,你嘗嘗。”
親手做的早餐!
看著桌上放著的保鮮盒,遙琪別提心里有多開心了,她長這么大,百里良騮是第一個給她買早餐的男人,百里良騮也是第一個給她做早餐的男人。
就連以前在上京家里時,給她做飯的廚師也是個女人。
此時此刻,遙琪心里可說是感動得無以復加,差點就要喜極而泣了。
不過她臉上的笑容一閃而逝,然后鄙視地看了眼百里良騮:“你做的早餐?看你樣子就手藝不怎么樣,這早餐肯定不好吃,而且說不定你在里面下了毒藥。”
“噢,那你別吃了。”百里良騮說著,伸手去拿桌上的保溫盒。
見此,遙琪頓時急了,連忙跑過去把保溫盒抱住:“你怎么能這樣,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的道理?”
百里良騮笑道:“我這不是怕把你給毒得神魂顛倒嗎?”
“我毒抗強,我不怕。”
遙琪翻了個白眼,抱著保溫盒坐到自己的位置,慢慢地揭開了保溫盒。
早餐并不豐盛,搭配也很簡單,兩個煎蛋,一個包子,另外還有一杯豆漿。
看著如此普通的早餐,遙琪卻覺得賣相太好了,比她見過的頂級大廚做的滿漢全席還漂亮,尤其那兩個煎蛋,黃酥酥的,像是在對自己笑。
拿起餐具,遙琪開始吃了起來,煎蛋入口后,她原本以為會很普通,但沒想到味道出乎意料的好,而且有種特殊的感覺,仿佛能讓人吃上癮。
她心里甜滋滋的,接著吃下去,感覺是越吃越好吃。
可是食物不多,很快就被她吃完,最后就連落在保溫盒里的一粒包子餡殘渣都沒放過,她竟是不顧形象地把保溫盒拿起來,用舌頭將那粒肉渣給舔了。
看著空蕩蕩的早餐后,遙琪覺得這是自己吃過最美味的早餐。
見遙琪吃完,百里良騮笑著問道:“怎么樣,我的廚藝還不錯吧?”
“勉強還能入口,下次你換個花樣,我看看你能不能有所進步。另外分量也得稍微多一點,今天我根本沒吃飽。”
遙琪收起剛才吃東西時的陶醉表情,一邊擦嘴,一邊對百里良騮說道。
“你就裝吧你,剛才看你吃東西的樣子,簡直是要升天的感覺。”
“別胡說,什么叫升天的感覺?”
“就是很爽呀。”
雖然百里良騮并沒有暗示什么,但遙琪頓時就想歪了,俏臉一紅,瞪了眼百里良騮道:“你說話注意點,我可不是那些酒吧里的壞女生,這種帶有暗示的話,以后別說。”
百里良騮眉毛一挑,壞笑道:“什么暗示?”
“就是那個暗示呀。”遙琪氣得一跺腳,目光狠狠地剜了百里良騮一眼。
“哈哈哈,我看是你在暗示我,不過作為新時代的柳下惠,我豈是那么容易被引誘的。”
百里良騮哈哈一笑,不給遙琪解釋的機會,走出了辦公室。
等房門關上,遙琪撅了撅嘴,既有些氣百里良騮胡說八道,又有些莫名的高興,總之她的心情非常的復雜。
她一直認為自己會喜歡那種穿著西裝,打著領帶,手里端著紅酒,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帥哥,可是她卻發現自己似乎對百里良騮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他總是懶洋洋的樣子,沒個正經,不會說哄女孩子的話,不會表現出自己強大的一面,可正是如此,讓他身上擁有了一股奇特的魔力。
“難道這就是喜歡嗎?”
遙琪默默低下頭,凝實著手中的保溫盒,自言自語道。
和遙琪的合同改了之后,百里良騮也不用一直跟著她,于是打算回鴛鴦樓住。
畢竟好些日子沒回去,氾梨花肯定是擔心了。
不過百里良騮沒想到剛剛走進鴛鴦樓的大門,還沒來得及見到氾梨花,就被蘊千姿給拉進了她的房間里。
蘊千姿似乎正好要去上班,身上穿著雪白的護士服,很服帖的包裹著她的軀體,將她的峰巒勾勒得更雄偉,非常疊嶂。
她把百里良騮拉進房間,似乎是擔心別人看見,她連忙把門關上,房里處于幽幽的昏暗光線下,氣氛頓時顯得有些不是那么光明正大。
看著蘊千姿有些羞澀的眼神,百里良騮心頭暗笑,這小妞不會是看上自己了吧?
“百里良騮,你……”蘊千姿張了張嘴,卻沒有接著說下去,磨磨唧唧的樣子,像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見此,百里良騮一臉正色,大義凜然道:“千姿,你有什么就說吧,別和我客氣。”
蘊千姿盯著百里良騮看了幾秒,臉上浮起濃濃的紅暈,深深地埋著頭,輕言細語地問道:“我聽幽玲姐說你是神醫,我有點小問題……想請你幫個忙。”
一聽這話,百里良騮奇怪了,蘊千姿是醫院的護士,如果有點小問題,隨便找個醫生不就搞定了,她干嘛要找自己幫忙?
不過百里良騮也沒多問,能幫美女一個忙,增加大家的感情,何樂而不為呢?
“千姿,什么問題你說,我一定幫你。”百里良騮保證道。
蘊千姿咬了咬嘴唇,腦袋深深地埋了下去,瞄了眼百里良騮,臉上滿是羞澀,嚶嚀道:“我……我嫌我的那太大,想請你幫我縮小一些……些!”
什么,縮小!
百里良騮瞄了眼蘊千姿的峰巒,頓時就懵了,見過想要變大的,可是想縮小的,他卻是從來沒聽過。
難怪蘊千姿不找她醫院的醫生,這種事情,的確有些難以啟齒。
不過明明挺完美,干嘛要縮小呢?
他目光不由自主在蘊千姿的峰巒掃過,脫口而出道:“你這挺漂亮的,不知道多少人羨慕你,你干嘛要縮小呢?”
和百里良騮當面談論自己的關鍵部位,蘊千姿羞得說話都在打戰:“現在你是醫生,我是病人,而且你還是品格高尚的神醫……神醫!所以你不能胡思亂想!我跟你說,我本來也不想縮小的,但汪法主任總是指責我,說我影響了醫院的正常工作,那些病人老是盯著我看,對病人的康復非常不利。他說如果我再不解決這個問題,他就要幫我縮小,我可不想讓他碰我,所以我才想請你幫忙,我看你比較順眼,而且你還是神醫,你不會讓我失望吧。”
一聽這話,百里良騮頓時明白了怎么回事,那個汪法主任不就是上次給蘊千姿男女生活雜志《茶余飯后》的家伙嗎,上次是暗示,這次竟然直接想要下手,這家伙也真夠不要臉的。
看著一臉郁悶的蘊千姿,百里良騮正色道:“千姿,你非常完美,絕對是男人最喜歡的類型,根本沒必要縮小。那些病人盯著你看,那是因為你漂亮,說明你優秀,至于影響了他們的康復,這是他們自找的,而且你不要聽那個不懷好意的什么狗屁汪法主任的。”
聽到百里良騮的贊譽,蘊千姿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山巒疊嶂,突然覺得和別人比起來,的確漂亮多了。
可百里良騮的話聽在耳里,雖然他沒有調侃的意思,但卻是那么的羞人。
百里良騮卻是不為所動,接著道:“千姿,你們那個汪法主任的目的可不單純,他擺明了是想占你便宜,依我看,你還是少理會他為好。”
說起這事,蘊千姿臉上露出為難的的表情:“我也不想理他,可我現在還在實習期,能不能轉正,得他最后簽字才行,所以我不敢得罪他。”
“哦,難怪他這么囂張。”百里良騮癟了癟嘴,拉著蘊千姿就往外走:“走,我跟你一起去醫院。”
“去……去干嘛?”蘊千姿一臉茫然道。
百里良騮回頭朝她眨了眨眼:“去幫你轉正。”
“幫……幫我轉正?”
蘊千姿更是茫然了,她想不明白,百里良騮又不是醫院的領導,他怎么幫自己轉正?
就在百里良騮拉著蘊千姿往外走的時候,氾梨花正好看到了他們,一見百里良騮,她急忙喊道:“百里良騮,你剛回來,怎么又要出去?”
“梨花,我去幫千姿一個忙,待會就回來。”
百里良騮回頭朝氾梨花揮了揮手,把大門旁的二八大杠騎上,出了鴛鴦樓。
說實話,百里良騮非常喜歡這輛自行車,這可比什么奔馳寶馬犀利多了,簡直是泡妞神器。
想想女人坐在大杠上,自己在后面騎車,兩人之間親密接觸,感情絕對是直線升溫。
不過這一次百里良騮失算了,他原本打算讓蘊千姿坐上自己的大杠,卻沒想到蘊千姿竟然騎上了一輛紅色的折疊自行車。
“千姿,你看你那車轱轆那么小,要不坐我的車吧。”百里良騮看向旁邊的蘊千姿,一本正經道。
蘊千姿笑了笑,手腕扭動了下把手,小自行車一下就躥了出去,傳來她的聲音:“我這車是電動的。”
尼瑪,電動自行車!
百里良騮癟了癟嘴,心里把發明電動車的人問候了一百遍,只能無奈地騎著二八大杠跟上了蘊千姿。
令百里良騮沒想到的是,蘊千姿工作的地點是野老住院的那家醫院,這里怎么也算是百里良騮比較熟悉的地方之一了。
把自行車停好,百里良騮和蘊千姿正要往住院部骨科去,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喲,千姿,這小子不會是你男朋友吧,你們倆一人一輛自行車,可真是夠恩愛的。”
百里良騮回頭一看,是個穿著護士服的女人,看起來約有四十多歲,保養得還算不錯,風韻猶存,但她那鄙夷的表情,卻是怎么看怎么令人討厭。
“欒護士長,他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的……房東。”
蘊千姿想了想,本來想說百里良騮是朋友,但又覺得兩人的關系沒那么深,最后只得說是房東。
“房東?”
欒水流護士長噗嗤笑了聲,滿臉不屑地打量著百里良騮,對蘊千姿道:“他的房子總共應該只有三四十平米吧?不然的話,怎么會騎一輛破自行車。這也叫房東,真是可笑。”
說完,欒護士長朝著住院部走去,回頭瞥了眼蘊千姿,語氣嚴厲道:“趕緊的,不然你就遲到了。”
等欒水流護士長傲慢的背影消失在住院樓內,百里良騮看向蘊千姿道:“這老女人是誰,怎么這么囂張?”
蘊千姿皺了下眉頭,有些郁悶道:“她叫欒水流,是我們骨科的護士長,為人特別壞,經常讓我干臟活累活。”
說到這,蘊千姿壓低了聲音道:“我聽別的同事說,她和一位副院長有特殊關系,就連我們骨科的汪法主任,也得敬他三分。”
“難怪這么囂張,原來是有男人罩著他。”百里良騮癟了癟嘴,對那憑著自然優勢上位的亂水流護士長更不屑了。
兩人上了住院部六樓骨科,剛一上去,欒水流護士長就指著墻上的掛鐘,對蘊千姿吼道:“蘊千姿,你遲到了十三秒,你還是實習期就這么不盡責,如果以后轉正的話,那還得了。”
臥槽,十三秒,你可真是會掐秒,而且你也只是先一步到,這還能扯到不盡責上,擺明了是為難人呀。
護士站的其他幾名護士,都是一臉同情地看著蘊千姿,但卻沒人敢站出來幫腔。
因為上一個頂撞欒水流護士長的護士,第二天就突然被調去了太平間,據說已經被嚇瘋了。
“對不起,護士長,我下次一定準時。”
蘊千姿唯唯諾諾地道了聲歉,欒水流護士長冷哼一聲,轉身朝著辦公室走去,道:“就你這素質,要想轉正?哼!”
一聽這話,蘊千姿的面色有些難看,等欒水流護士長進了辦公室,她對百里良騮嘆道:“唉,我想轉正的話,不止要汪法主任簽字,這個欒水流護士長也得簽字。現在看來,似乎很難了。”
“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搞定。”百里良騮沖蘊千姿眨了眨眼,拉著她就往護士長辦公室走去,道:“先把這老妖婆搞定。”
見百里良騮就這樣直接去找欒水流護士長,蘊千姿嚇了一跳,連忙拉住他,道:“你打算怎么做?”
百里良騮一臉天真道:“很簡單呀,和她講道理。”
講道理……
如果講道理有用的話,那我還那么擔心干嘛。
蘊千姿嘴角一抽,頓時覺得自己把百里良騮帶來,是一個非常巨大的錯誤,看樣子原本還有一絲機會的轉正,恐怕是要被徹底搞砸。
回過神來,蘊千姿想要勸住百里良騮,卻只見他已經走進了護士長辦公室。
“啊!不要!”
蘊千姿心里無力的大喊,連忙沖上去,卻發現門竟然已經被反鎖,她頓時臉上的表情就塌了下來,苦澀道:“完蛋了,完蛋了,你和欒水流護士長講道理,怎么可能講得通,只會讓她更忌恨我。”
雖然護士長不待見蘊千姿,但其他的護士都和她相處得很好。
這時候見她面露難色,都走了過來。
“千姿,你別理欒妖怪,她處處針對你,是嫉妒你比她年輕漂亮。”
“你的醫護能力非常強,完全能夠勝任工作,如果不能轉正,絕對是;欒妖怪和老王八挑刺,到時候我們一起反應上去。”
“種副院長和欒妖怪的關系,大家又不是不知道,反映上去的話,不止沒用,到時候咱們所有人都得被穿小鞋。”
“那我們就直接反映到于院長那里,于院長為人公正,我還不信于院長收拾不了他們。”
“于院長公正是公正,但他神出鬼沒,別說是我們,就算是醫院的高層想見他,也非常難,咱們就更別想了。”
護士們討論著,越發覺得蘊千姿轉正是一個非常艱難的問題,個個都面露憂色,感覺用不了多久,蘊千姿就得卷鋪蓋走人了。
蘊千姿也不想大家擔心,硬擠出一絲笑容,道:“大家別操心,說不定我就留下了呢。”
說不定?對,那只是說不定。
眾人也不想提這傷心事,一名護士問道:“對了,千姿,剛才進護士長辦公室的男人是誰,他剛才和你一起上樓,不會是你男朋友吧?”
“不是男朋友,他只是我的房東。”
蘊千姿搖了搖頭,看了眼緊閉的護士長辦公室門,心里猜想著里面到底發生著什么樣的情況。
“你好,欒水流護士長,還記得我嗎?”
百里良騮進了辦公室,大喇喇地坐在了辦公桌對面,笑著看向了對面的欒水流護士長。
欒水流愣了下,皺眉看著百里良騮,沒好氣道:“誰讓你坐下的,趕緊給我出去,如果你想給蘊千姿求情,你來錯地方了。”
“我聽說千姿轉正的話,需要你簽字,所以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價錢。”百里良騮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道:“不過既然你拒絕,那我……”
“等等。”
一聽到“價錢”二字,欒水流連忙打斷了百里良騮的話,眼睛里簡直要冒出光來。
她臉上的表情一變,浮起一絲笑意,道:“小伙子,你著什么急。我認識你,你是千姿的房東,看樣子你似乎是在追求千姿呀。”
“可不是,為了她,我連汽車都賣了,就是為了給她籌錢。”
百里良騮一臉認真的表情,差點連自己都信以為真了。
“難怪你騎了輛破自行車。”欒水流點了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看向百里良騮道:“小兄弟,既然話說到這份上,我也不為難你,給我個二三十萬,千姿轉正的這事,我就不為難她了。”
二三十萬,老太婆你也真敢獅子大開口,一個護士編制而已,用得著這么多?
說著,百里良騮拿出支票寫了起來。
看著他寫支票的動作,欒水流心頭大喜,二三十萬她本來以為百里良騮會講價,沒想到這么輕易就同意了,早知道就多要一點。
眼看百里良騮把支票遞過來,欒水流心里簡直樂開了花。
可就在她接過支票的剎那,咔嚓咔嚓的快門聲響起,緊接著手中的支票一滑,被百里良騮抽了回去。
欒水流抬頭一看,只見百里良騮手里拿著手機,一臉的壞笑,她頓時就懵了。
“我已經掌握了你受賄的證據,有錄音、有照片,如果公布到網絡上,你應該知道會造成怎樣的后果。”
百里良騮沒有接著說下去,他把手機放進兜里,吹著口哨,瀟灑地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看著百里良騮的背影,欒水流這才知道自己被坑了,氣得她是渾身發抖。
雖然受賄沒有成為既定事實,但有了照片和錄音,若是公布到網絡上,被網民傳播開之后,會對他們這家醫院造成極大的負面影響。
到時候,醫院一定會開除她,她這個護士長就什么都沒有了。
所以眼睜睜看著百里良騮走出辦公室,欒水流卻無能為力,而且之后還必須在蘊千姿的轉正書上簽字。
“這個小子,竟然如此奸詐!”
欒水流恨得咬牙切齒,手中的筆都捏斷了,急急忙忙朝著骨科主任汪法辦公室走去。
她這一關過了,還有汪法那一關,就算被對方要挾,她也絕不愿意讓蘊千姿轉正,一定要提醒汪法,避免汪法也被這小子給坑了。
百里良騮出了護士長辦公室,蘊千姿在門口等著,一看到他就走上前來問道:“怎么樣了?”
“其實欒水流護士長很好說話的,我和她好好地講了道理之后,她同意了在你的轉正文件上簽字,并且對我一通夸獎你的醫護能力精湛,是這家大型醫院不可多得的人才。”
百里良騮吹牛不打草稿,說得跟真的似的。
聽完他的話,蘊千姿愣住了,這怎么可能,講道理竟然真把欒水流講通了,他是怎么做到的,難道是在騙我?
就在蘊千姿疑惑的時候,欒水流急沖沖從辦公室里走出來,蘊千姿脫口而出就問道:“護士長,你真的同意我轉正?”
看到蘊千姿,欒水流眼就氣不打一處來,但她瞥了眼旁邊的百里良騮,忙露出一副笑臉,對蘊千姿道:“當然,你是我們醫院的人才,轉正的事情,我當然會同意。”
說完,欒水流連忙走開了。
得到欒水流肯定的答復,蘊千姿心頭一陣狂喜,緊接著她愣在原地,抬頭看向百里良騮,心里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欒水流那么尖酸刻薄、不講情理,眼前這個笑嘻嘻的男人,他到底是怎么說服欒水流的?
百里良騮對蘊千姿笑了笑,問道:“汪法主任呢,我去找他講道理。”
有了說服欒水流的經歷,現在蘊千姿對百里良騮充滿了信心,指了指樓梯盡頭的辦公室,道:“汪法主任就在辦公室。”
“好的,交給我吧。”
百里良騮做了個一切完好的手勢,轉身朝那個辦公室走去。
就在這時,欒水流從那個辦公室走出來,對蘊千姿喊道:“蘊千姿,汪法主任叫你。”
蘊千姿一喜,心想不會是汪法主任也答應給自己簽字了吧,她拉住百里良騮道:“你先等等,我去見了他再說。”
“行。”百里良騮點頭道。
蘊千姿懷著喜悅的心情,走進了汪法主任的辦公室。
辦公桌后面,坐著一名略有些肥胖的地中海中年大叔,他厚厚鏡片下的眼睛,透著賊兮兮的光芒,看到蘊千姿進來,瞇縫著眼笑道:“千姿呀,過來坐。”
蘊千姿被汪法主任看得心里發毛,干笑了聲,坐到了汪法主任的對面。
汪法主任的目光在蘊千姿的峰巒掠過,吞了口唾沫,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千姿妹妹,你瞧你,怎么還這么大?”
一聽這話,蘊千姿面色刷的就變了,沉聲道:“汪法主任,你的談話內容,好像與我們的工作沒有關系吧?”
“怎么沒關系?你長那么大,不僅影響了我們骨科的病員康復,還影響了男醫生的工作專注力,你說嚴不嚴重?”
汪法主任板著臉,冷哼一聲,接著道:“千姿,我知道你的情況,這份工作對你來說很重要。你想想,如果不能轉正的話,你還能去哪里找到這么好的工作?”
一邊說著,汪法主任起身繞過辦公桌,朝著蘊千姿走過來,淫賤地笑道:“其實你要轉正非常簡單,只要今晚跟我開間房,我幫你縮小你那里,一切就萬事大吉。”
回應汪法主任的,是一個響亮的耳光,直接把他打懵了。
蘊千姿起身躲開,指著汪法主任,氣呼呼道:“你這個淫賤花賊,就算丟了這份工作,我也不會就范。”
“好你個蘊千姿,竟然敢打我!”
汪法主任摸著火辣辣的臉頰,氣得七竅生煙,大罵道:“你個臭俵子,鋃蹄子,你的轉正文件,我是絕對不會簽字的;還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帶了個男人來,老子不會中你們的計,給我滾!”
蘊千姿氣得渾身發顫,狠狠地瞪了眼汪法主任,轉身跑出了辦公室。
雖然她知道自己的這個舉動,會使自己丟掉這份工作,會讓自己陷入困境,但她絕不會接受那個淫賤男人的侮辱,這是她的原則。
“千姿,你怎么哭了?”
百里良騮看著跑出辦公室的蘊千姿,不禁皺了下眉頭,看了眼主任辦公室,眼中閃過暴戾的神色。
蘊千姿擦了擦眼眶的淚水,對百里良騮笑了笑:“沒什么,我們走吧。”
“那個汪法主任欺負你?”
百里良騮的聲音有些陰沉,把蘊千姿嚇了一跳,她看著百里良騮,突然覺得有些對不起他,他肯定好不容易才說服了欒水流護士長,可轉正的事情,還是被自己搞砸了。
“百里良騮,走吧,這個醫院,我是待不下去了。”
蘊千姿搖了搖頭,伸手去拉百里良騮,卻被百里良騮躲開。
百里良騮臉上又浮現出那種熟悉的慵懶笑意,沖蘊千姿眨了眨眼:“交給我好了,我進去和汪法主任講講道理。”
說完,不等蘊千姿反應,百里良騮已經推門走進了汪法主任的辦公室。
蘊千姿嚇了一跳,連忙跟上去,卻發現門又被反鎖了。
百里良騮鎖上門后,那種慵懶的笑意消失,臉上猶如布上了一層寒霜,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微笑。
“你是誰,進來干什么?”
汪法主任看著闖進辦公室的百里良騮,拍桌子喊道。
百里良騮轉過身,朝著對方走過去:“我是千姿的房東,想和你講講道理。”
“哼,欒水流護士長已經把事情給我說了,你想坑我,沒門!”
汪法主任斜睨著百里良騮,抓起桌上的電話,快速撥通后,道:“我是骨科汪法主任,立刻派保安上來,這里有人搗亂。”
掛了電話,汪法主任冷笑看向百里良騮:“小子,你有種別走,你死定了。
“誰說我要走,我還得和你講道理。”
百里良騮目光中透著殺氣,走到汪法主任跟前,沒等對方反應過來,一拳打在了汪法主任的身上。
咔嚓一聲。
汪法主任的肩骨應聲斷裂,疼得他發出凄慘的哀嚎,他完全沒想到百里良騮會動手,而且力量還這么大。
“你你不是說要講道理嗎?”汪法主任往后躲閃,沒有了先前的囂張,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我和男人講道理的方式,就是用拳頭。”
百里良騮和汪法主任“講完道理”之后,汪法主任已經變成了豬頭,整個面部都浮腫起來,趴在地上動彈不得,嘴里模模糊糊地求饒道:“英雄,俠客,勇士,求求你放了我”
“放你?你剛才不是挺狂的嗎?”
百里良騮一腳踩在汪法主任的胸口,冷聲道:“你知道嗎,你就是個邊態,蘊千姿招你惹你了,你竟然無恥地攪擾她。還想卡住別人轉正,這完全就是在作死。”
“我錯了,我不無恥地攪擾她了,她的轉正文件,我一定簽字。”。
汪法主任口齒不清地顫聲道。
百里良騮狠狠地踢了一腳汪法主任的臉,又是幾顆牙齒掉出來,他抽了張紙把鞋子上的血跡擦了擦,這才轉身出了辦公室。